初吻是花开,一种陌生情感的绽放。热吻是酒酣,一种浓到深处的陶醉。而父母对孩子的吻则是吃甜点,一种从口舌甜到心里的宠溺。
可土生的初吻只让他觉得震惊,这种震惊随着心神收敛渐渐又变为恶心,一种由心底里传来的恶心感,然后又由心及胃,使得土生觉得早上吃的粥菜此刻正在胃里练武,最后这种恶心感传到了脑袋里,搅得土生的整个脑袋天翻地覆。
沈秋亭看着土生那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死命忍住了想要大笑一场的心。手腕一转,做了一个潇洒的收剑入鞘式。
沈秋亭转身朝向刘羽那边,一脸得意道:不知侥幸得胜的我们,还要不要留下买路财啊?
刘羽正惊讶于这连续逆转的较量,还有最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沈秋亭能轻易挣脱土生的压制?为什么土生突然像中了邪一样?为什么如此气愤?这些疑问像是猫尾巴刷过脚心一样,挠得他心痒难耐。不过此刻并不是解惑的时间,土生败了,他知道按老规矩应该放行送客,但他不知道土生到底有没有受伤,有没有被暗算。于是他回道:多谢阁下手下留情,阁下剑术绝伦,自当恭送。只是不知我兄弟身上的毒……
沈秋亭心知刘羽他们一定以为自己最后反败为胜是用了暗器。可是要说出实情又着实难以启齿。于是他眼珠子一转,信口编到:这位兄弟并没有中毒,只是在下昔年曾跟一个游方术士学得一招迷魂法术,只要以目力凝视,便可以短时间扰乱敌人的心神,寻常里并无用处,今日意外使出,不成想歪打正着帮了大忙。
像是在验证沈秋亭没有说谎,此时土生站起身来,复杂的看了一眼沈秋亭,俯身拾枪,稳步走回刘羽身边。土生本想着要和沈秋亭拼命,可冷静下来后又觉得兵不厌诈,他甚至有点佩服沈秋亭的随机应变,竟然能想到这一招。唉,不就被亲了一下嘛,有什么大不了的。土生安慰自己。
刘羽看着土生果然毫发无伤,只是脸色有点差,对沈秋亭拱了拱手,道:如此就不耽误阁下赶路了,咱们后会有期。
沈秋亭突然想笑,一个打劫的竟然跟你说后会有期。可看了一眼依旧脸色发白的土生心里又有一种难言的情愫,也回礼道:后会有期。
此时天已大亮,刘羽等人目送着沈秋亭跃身上车,直至两辆马车绝尘而去,消失于远山间。
回到山寨,一路上刘羽一直在问土生中了那个迷魂大法是什么感觉,土生也只好按沈秋亭的说辞搪塞过去,只说会心神不守,呆住片刻。
晚上吃饭时,土生突然对刘羽提议道:羽哥,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做一面面具。
刘羽:戴面具干嘛?如今天下大乱,义军四起,匪寇横行。边境战事愈演愈烈,京城都失陷了,皇帝小儿到现在还生死未卜,还怕官府抓我们不成?
土生:我不是怕被别人记住,你不感觉戴面具很霸气吗。而且表情被掩盖了,和敌人交手时更有优势。最重要的是,我觉得我们得有个招牌信物,一个让人恐怖的面具肯定能吓退不少胆小鬼,我们也能少费不少口舌。
刘羽一想也是,自己正好弄个狼头面具,更能突出我贼狼的名号。于是说:也对,我打算弄个套在头上的狼头面具。
土生:狼头面具太大了影响视野,我觉得还是弄个能遮住半张脸的就够了。
刘羽:狼头面具是有点大了,那不如就只做个只遮住上半脸的那种,还能在上面加双狼耳朵,肯定好看。
土生:我觉得还是做一个只遮住下半脸的面具好,能掩盖我们的表情,让对手察觉搞不清我们的情绪。
刘羽:我觉得遮住上半脸好,你想啊,如果你戴着这种面具,估计今天那个沈秋亭对着面具下的眼睛也想不起用迷魂大法了。
不提沈秋亭还好,一提沈秋亭,土生更加坚定的要做那种可以遮住下半脸的面具了,心有余悸的土生赶紧敷衍道:会迷魂大法的人本就凤毛麟角,我们不可能再碰到了,这样吧,我们各做各的,看谁的更吓人。
刘羽:好吧,看看谁的更威风。
终于糊弄过去了。土生暗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