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殊胜大士
第五章 一醉解千愁
“果儿，你跑去哪里了？”意料之中，我知道我是躲不掉她们的盘问了。我拉开椅子坐下，面露难色。有些事情，我一直认为对她们说了，少儿不宜。
去了趟图书馆，我轻描淡写的对她们说。不过她们的眼神透露出她们的质疑，是不是她们知道了什么。许颖走到我面前，煞有其事的问我，在图书馆里遇到了何华了？对呀，吐沫星子的力量就是大，这么快便传到了你们的耳朵里，我心里想。
“果儿，回来的路上我们听说是何华把你拽出图书馆的，其实你究竟是怎么想的，你大可以跟我们说出来，我们帮你想办法。”许颖的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像是宽慰。不过她哪里知道，这只手落在心里便是一副重担。见我不说话，刘韵脑袋上的小灯泡便亮了起来，“我有办法了。”她从柜子里拿出几罐啤酒，放到我们的面前。
“都说酒壮熊人胆，果儿，大胆的把你的心里话说出来吧，今天我们一醉方休！”面对这一罐罐的啤酒，我们都用错愕的眼神看着她。“都别这样看着我，这是我留着治疗失眠用的。”我们又没说什么，这刘韵太急于解释了。
都说一醉解千愁，不过总是有酒醒的那一刻。到时候该面对的还是必须要面对，一样的逃不掉。
“好，今天我们就一醉方休。去他的何华，见鬼去吧！”我和她们举杯，碰了一下。不过耿美婷只是怯怯的拿起酒，并没有同我们碰杯。好像哪里不对？
“美婷，你怎么了？”我们都很疑惑。
“我····我不能喝酒。”耿美婷的声音很小，一副怯生生的小模样。
“酒精过敏？”
“嗯。”听到这样的回答我们都松了一口气，喝不了啤酒，拿饮料来代就好了，没有什不好说的。我们四个又重新举起了杯，即使耿美婷手里拿着的是果汁。不过谁也没有注意到耿美婷的脸上一闪而过的复杂神色。
喝了一些酒，许颖问我为什么不喜欢何华？我说谈不上喜欢或是不喜欢。如果非得要给下个准确的定义的话，何华算是一个跟我感情深厚的哥们更为贴切。问题是他并没有把我当成哥们。以至于再面对他的时候，我总是小心翼翼。怕伤到他，伤到我们之间的友情。
“果儿，你知不知道，你已经伤到他了。一次次的表白，一次次的被拒绝，就是铁石心肠也会受到一万点伤害，更何况是喜欢你的，一颗柔软的心呢！”
“我知道，我是怕他陷得太深，所以每次才会这么决绝。如果我想玩，大可以不必这样。”脑子里一遍一遍的过着我刚进大学时候的情景，那时候的何华一脸阳光。虽然当时是秋高气爽的天气，而面对他我却看到了一脸的春风和煦。有点单纯的他，我又怎么忍心伤害，所以不得已，每一次都拿“我是纯爷们”的话题来调侃。
“感情这码事，令人捉摸不透。何华是求不得苦，而你是拒绝的苦。他是对你好，你是为他好，所谓对错是非，难道一切都可以任性的归咎于缘分吗？”耿美婷，我们当中唯一没有喝酒，却看得透彻的人。
“不是缘分，缘分是个好东西，你不可以在它的背后说坏话。”有点醉的我，孩子气的挑耿美婷的不是。
“果儿，别闹了，你有什么不开心的是就和我们说出来吧，我们不能替你做决定，至少我们可以帮你分担心里的苦！”刘韵摸着我的头，满怀的心疼。我心里其实不苦，只不过何华的过分执着和善意令我很不安，我承受不了一个人如此对我好，因为我知道我始终给不了他满意的回报。
“我没有醉，只是装醉而已。我不敢喝醉，喝醉了醒来又要面对。与其这样，倒不如一直醒着。”可能是我的话震撼到了她们，她们一直不相信我会有这么细腻的心思。不过通过她们一个个了然的眼神，我方才意识到，我暴露了。这时的她们，眼神里夹杂着太多的罪恶，我知道，这一回，我逃不掉了。不过必须要说明的一点是，她们惩罚人的手段，实在是令人发指。
不，她们居然直接上手···挠脚心，这个，我真是忍无可忍。
“说，错没错。”
“什么错没错？”
“你错没错？”
“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
于是我就被她们屈打成招了。等到世界都安静了以后，我们又围在了一起，打打闹闹让刚才的话题告一段落，又在复杂的心思中引出新的故事。
“果儿，再给我们说说你的高中同桌呗！”高中同桌？这都哪年的事情了，亏你们还翻箱倒柜的给我找出来了。我的高中同桌，一坐就三年。人帅并不丑，球技还了得。这就是对他整体的概括了吧？对了，忘记说的是他学习比我好。
“我的高中同桌是个男生，这是我对他最大的概括了。”高中毕业似乎后似乎没有再联系，他的通讯方式在我的手机里一躺就是一年，我并不知道现在的他近况如何。如果有一天我们在街上巧遇，第一句话会不会是你好呢？又或许是吃了吗？不管是哪种打招呼的方式都不可能，因为我压根不相信有巧遇这种事。
“果儿，你现在知道了当时的他是喜欢你的，如果他现在站在你的面前，你会接受他吗？”许颖问我这句话的时候，口吻特别认真，仿佛间我意识到，她似乎有心事。是不说，还是难以启齿，郁结于心呢？
“你都说了那是当时的他，时光荏苒，你以为所有人都会在原地踏步，去遐想他们以为的未来或是美好吗？”这一刻我我很现实的回答。
耿美婷问我，为什么不会，喜欢一个人多久都不会变的。她坚信爱情或是人性之间的美好，可往往却忽略掉了，人是最善变的。听着耿美婷单纯的爱情向往，刘韵望了望我，眼神里隐含着担忧。的确，耿美婷太过单纯，所以我们大家都在极力的保护她。也好，我们之间还有她这片心灵的净土。
“美婷，打个比喻来说吧！时间就像一壶烧的滚烫的开水，浇在鲜活的猪身上立刻就会被去了毛，你很难认清它。多年不见的人，越是如此。为了给自己多一份安稳，少一些不切实际的遐想最好。”这一刻，我有一种冲动，拨通他的电话，试一试它到底是不是空号。可是到了最后我还是没有勇气这样做，可能是曾经的好，都抵不过一句年幼无知吧。
“你是想说自己是那头猪吧？”许颖似乎在这里等着我呢。
“好了，别说我了，说说你们吧！我不相信只有我一个人遭遇过这种荒唐事。”普遍情况下，人都是缺乏安全感的，在未知的环境下都会像刺猬一样竖起坚硬的刺。只有你以身试刺，被扎的见了血的时候，它们才会对你放松警惕，转过身来，给你一个温暖的拥抱。当然，这种情况并不适用于我们。
“我只和自己谈过恋爱，还没有试过别人呢。”耿美婷若有其事的回答。
“和自己谈恋爱的感觉好吗？”刘韵问她。耿美婷无力的扯了扯嘴角，没有什么好不好的，只是所有的事情都得自己承担，所有的喜怒哀乐都无人分享。假想有一个人在你身边，就好比你永远坚信，在不远的未来的会有一个更好的人在等你。即使这只是所有小女孩们的一厢情愿，不过总比没有希望要好的多吧！
确实，耿美婷的回答令我大吃一惊。当所有人都被现实打败的时候，居然还会有那么一个人一直相信有一个永不凋零的爱情，会为彼此等待。其实我们都想这样，可是偏偏没了那股子勇气。毕竟没有经历过爱情的人总看到爱情的好。听完耿美婷的一厢情愿，我们把视线投向许颖。她，天生丽质应该有更多的料可以挖吧。正当我们准备“伏击”的时候，她的一个电话打断我们的计划。
“许颖，谁的电话，偏偏这个时候打来？”许颖谨慎的瞅了我们一眼，像是被窥探了心事。不过从她的这副小模样得知，我们又有了新的话题可以聊了。可是我们错了，自从许颖接起这个电话便没有打算撂下，我们只好自己喝自己的，自己说自己的。我对刘韵和耿美婷说，“没事，来日方长嘛，许颖的料我们可以慢慢的挖。”这二人给我一个认可的眼神和一个赞同的大拇指，我心想，未来的日子里，高冷美女许颖怕是要遭殃了！
我们这边开开心心的，而何华那边却并不顺意。在刚刚我跑掉以后，他便一直呆呆的站在那里，明知道我不会转身回去，可是他似乎还在希冀什么。他总是这样给自己一些不切实际的希望，偏偏却让我进退两难。
“哥们，你站在这里干什么呢，我们找你好久了。”童楠把手搭在何华肩上，似乎想传给何华一点力量。赵东方一下子过去搂住何华肩膀，不可一世的说，“哥们，天涯何处芳草，何必单恋纯爷们？如果你愿意的话，我牺牲一下，咱们来个热恋怎么样？”
何华推开他，只是说了句无聊。过了一会，他继续说，“以后不要叫金果儿纯爷们了，她好歹也是一个女孩子。”
“也就只有你一个人把她当做女孩子，何华，你醒醒吧！”赵东方和童楠不是对我意见，只是他们明白一个人的恋爱终究是没有结果的，他们想要的结果就是看到何华像以前那般和他们一起没心没肺。
我不清楚我和何华之间的友谊是什么时候变的味儿？或许那初次的见面就注定我们无法平心静气做一回好哥们了。
突然间，何华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事，他甩掉了童楠和赵东方，自己一个人跑了。
“喂，你干嘛去？”童楠在后面喊他，可是得不到任何的回应。“算了，他爱疯就让他疯去吧，经历了这个过程，他也就好了。”赵东方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他哪里想得到，见到许颖的那一刻，他也是俗人一个。何华一路跑回了宿舍，这时候的洛天宇正在桌前看着书，完全没有意识到何华站在他的身后。何华不知道如何开口，动手？他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
“洛天宇，你和金果儿都说了什么？”站在洛天宇的身后，何华知道洛天宇发现了他，他才开始说话。我想如果这一刻我决定和何华在一起也是挺适合的。你想啊，何华有话要说，可是闷了半天才想到一个开口的理由，而我心直口快，我觉得我们两个在一起，正好阴阳调和。当然，这只是一句玩笑话。
“我和她没说什么啊，再者说我和她说了什么，为什么要让你知道。”洛天宇是不喜欢何华跟他说话的口气，就好像，他洛天宇窥探了何华的什么宝贝似的。与其这样被误会，倒不如，让何华生气一下好了。谁知，何华突然间就急了。他抓住洛天宇的衣领，挥起拳头，准备向他招呼自己心里所有的怨气。
“哎哎哎，不能打呀，不能打，万一他要是一个不小心刮花了你俊俏的小白脸，你还拿什么招蜂引蝶呀！”刚刚回来的赵东方和童楠及时拦住了何华。
“我不管，你们别拦我。”今天何华誓死要和洛天宇拼出个你死我活的架势。
“天宇，你别在这待着了，你没看到他的洪荒之力我们快要控制不住了吗？快逃命去吧。”童楠劝着洛天宇，实则是说给何华听的，他以为何华只是闹闹，没想到这人一旦动了心，就不是人了。洛天宇没有再争辩生么，而是走开了，他没有在意何华说的话，因为他何华所担心的问题压根就没有存在过。只不过他这种不争辩的行为落入何华的眼里却成了默认。
“何华，你冷静点吧，我们哥们看了也不想再劝你了。金果儿的已经明确表示了你们是朋友，就不要再这样执迷不悟下去了，你想闹，就冲我们哥们两个闹吧，不要再去打扰金果儿的生活了。”童楠的话如同一记响锤，敲响了何华，也间接的敲碎了那颗纯净的心。
过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只见何华开口。“好，我再也不会这样了，可是我需要时间。”
“我们陪着你！”
我一直以为只有女生之间才有陪伴，原来男生之间也需要陪伴，只不过他们之间的陪伴更加的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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