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鸣凤乔
人不能一直行走,走着走着就得适当停下来,站一站,看一看。
或审视内心,或向远处观望。
站在海边,望向远方。
看澄碧的天空,透着悠远,云中君在迷离中微笑。
看云层里的远山,被晚霞染上了星光,山鬼正在舞着妖娆。
河水静静地流淌,好像千年不变的忧伤,河伯也变得善良。
太安静了,像故乡的田野,在梦里散发着土地的芳香。
大自然里隐藏着无数只眼睛,在头顶的天空,聚集着无数的镁光灯,在心的舞台上起舞翩翩。
整个画面却只有我一个人,仿佛世界就是我的。我从哪里来,又到哪里去,无人知道。
天的安静,水的安静,世界的安静,我已经忘记了自己到底是谁。
海水沒过了我的脚面,思绪被拉得很远。风吹起了我的裙摆,裙裾飘飘,又仿佛穿越到从前。
夕阳西下,天渐渐地暗了,伊人便从诗经里走了出来,渐渐地生动,渐渐地立体,渐渐地温暖,渐渐地热泪盈眶。
远古的音乐,朴素又简单,举手投足述说着沧桑感。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
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张若虚也从唐朝走来,他曾站在我驻足的地方,向着天空发问: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时初照人。
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
夜深了起来,所有的眼睛都已经睡去,画面里不再只有我一人,还有一棵树。在一个地方呆得久了,对这里的一草一木,一山一水,都会有浓浓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