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漫长的告别》随想

《漫长的告别》内附插图

《漫长的告别》是雷蒙德钱德勒最著名的作品之一,“硬汉派”风格的代表作。

外文译本都有一些奇怪的笔触,但我还没有水平读原版,所以对于“硬汉”风格的印象只有一些有趣的比喻。比如骂人时说“软蛋,比土豆泥还软”;被人推了一把还要说“没事,就是被玉米饼卷绊了一下”;还有“他冷静得像月光下的砖墙”,等等等等。总之读起来很有趣。

这是一本侦探小说,但重点不再推理上,而是讲述了主人公马洛和特里之间一段诚挚而悲伤的友谊,友谊终将迎来告别,书中有这么一句话“每说一次再见,就是死去一点点”。整本小说其实正如它的书名,讲的就是一次漫长的告别。

想起小说结束时,马洛与特里说的那段话。

“特里,你打动过我。一个点头,一个微笑,挥一挥手,这里那里某个清净的酒吧里一起清清静静的喝几杯酒。好时光一去不复返。回头见,Amigo。我不跟你告别。我已经跟你道过别了,那时这么做还有意义。那时它意味着沉痛、孤寂、不可追回。”

好像突然明白马洛不再道别的意思了。当你还是你的时候,我已经和你说过再见了,那时的再见包含着希望、祝愿,同时也是沉痛,孤寂,不可追回的。再次相见,你已经不是当初的你,变得陌生了,不是我曾经了解的那个你了,所以不说再见,同时可能再也不见。

我们都在告别,不停止地告别,而在告别来临之前却总是默不作声。人总是在快要失去地时候倍感珍惜,在失去之后郁郁寡欢,然后遗忘。

遗忘是好事,可以忘掉一切伤心的、痛苦的事,可以让人活得更轻松些。但若连同快乐的、幸福的一并忘记,遗忘又是很坏的事了。

人生若只如初见,在故事还没讲完的时候,满怀着期待着停下,该多好。

“人随风飘荡,天各自一方,在风尘中遗忘的清白脸庞;

此生多勉强,此身越重洋,轻描时光漫长低唱语焉不详。”—— 朴树 《清白之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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