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休,木名,食之可以忘忧。
传说中的神树,吃了它的果实可以让人忘记烦恼,私以为,这才是真正的好东西,人之所以不快乐,就是记性太好,有太多忧愁烦恼,很多人抽烟,喝酒,烫头等等,不就是为了暂时忘却烦恼吗?而吃了帝休,从此就可以无忧无虑,没心没肺的活着了。
然,如若烦恼的根源不彻底解决,这帝休果,食之无用。只因你终究会重新面对。
时至今日,在经历了一些事情之后,不能说看淡一切,但心境总是比以往更进步了一些。
所以,我只是想以这种方式,静静的诉说,只是想淡淡的,用第一人称的口吻,讲述几段关于自己的故事。
第一章
我心中明白,相较于一些家庭,我是幸运的。但有些时候,即使你不去刻意的想,也无法磨灭它曾存在过的事实。
谈不上众叛亲离,但终归相差不多
我渴望拥有一个和谐的家庭,即使它不美满我也愿意。因为从我记事起,就目睹着一段变质的爱情是有多么的可怕。
父亲是一个脾气暴躁的人,他给我的人生谱写了一段难忘的乐曲,乐曲中包含了父亲的谩骂声,母亲的争吵声,以及家中锅碗瓢盆,桌椅板凳摔碎的声音。我曾尝试过用一个孩子的方法去化解父母的矛盾,结果……呵呵……所以我不能哭,也不敢哭。每次我都被安置在一旁的角落,或者被关在一个小小的房间里。挣扎无用,哭喊也没用,它换不来父母半点的迟疑与顾虑,经历的多了,也就不再反抗了,因为我知道那是无用的。那时的我以为,我对此已经麻木了。
直至后来的一次,我听到了从没听过的声音,巴掌声,母亲不同以往的哭泣声,透过狭小的门缝,我看到母亲的耳朵流血了。睡眼朦胧时又听到了呕吐声,父母去医院的声音。我的母亲,自杀未果。
现在与其说我怕黑,不如说更怕狭小的空间里只有一丝光亮透进来的那种窒息感。
母亲是一个善于猜忌的人,所以很多问题并不出于一个人。很多矛盾,也是因为起初的在乎而演变成悲剧的。只是那时的我不懂,只是单纯的害怕,恐惧,这也是为何到现在我仍旧不敢面对爱情的原因。
我知道,父母终归是爱我的。他们完全可以离婚,而我也始终支持,但在我成年以前,他们还是没有分开。
后来,母亲离开了我,那时的记忆中,母亲是去了很远很远的城市,远到,我找不到。而父亲,在家中带我,忙的时候把我寄托在小学老师家中,一呆,就是好久好久。
再后来,母亲给我打了电话,诉说着人在异乡的不如意,哭着问我可不可以原谅她,可不可以让她回来。那是母亲在透过我向父亲问话。我心知肚明,但却装傻不知,母亲回来了,也看到的父亲的隐忍让步。在平静一段时间后,以往的日子又开始了,我所恐惧的交响乐。
在我二年级的时候,北京艺术学校来我们学校招生,经过多方考试,我成功的入选了,那时我很高兴,因为我们学校只有我一个入选生,我也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去往北京,离开这个让我不愿回来的家。
希望总是美好的,而现实就是我那时的家庭,不足以支持我去学习,因为艺校的事情,我的人生出现了第一个转折,我的父亲爱我胜过一切,为了让我去学习,他触犯了法律,好像是判了几年,我已经记不太清楚了。我只记得父亲不在的这几年,父亲的家人是怎么对待我的。
我不敢接电话,因为电话那端是我从未听过的令人愤怒的话。我不是亲生的,我是野种,是丧家之犬,是灾星,是不该存在于世的,是我害的父亲进了监狱,是我害的父亲不幸福等等诸如此类的话。那时的我觉得,我是全天下最该死的人。而母亲,那着电话也在骂人,但我已经听不进去任何,只知道后来母亲在抱着我在哭。
那时的我还不明白自己错在哪里经历了什么,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家暴,抛弃,语言暴力早在我不到10岁的时候就已经经历过了。
2008年母亲查出来胃癌,父亲并不理会,因为那时父亲已经出狱并与母亲分居。母亲在做切片化验的时候扩散了,演变成淋巴癌,说白了就是全身上下有淋巴的地方全都是癌细胞。当时医生说母亲最多只有两年的时间,无异于判了死刑,只是缓期两年执行。
许是上天怜悯母亲,又或许是母亲心态很好,如今2018年,母亲仍在世。
而父亲,也在去年年底跟母亲离婚,各过各的日子,互不干涉。
医药费使我倾家荡产负债累累,但那又怎样,至少母亲还活着。这可能是我现在唯一的奔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