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6:40,送走最后一名学生,我这一段时间提着的劲一下子泄了,真想立刻躺到床上睡它个天昏地暗。
太累了,两天监考再加上看护学生考前读书,像陀螺一样连轴转,腿都抬不起来了。
今天和我一起监考的是来自一中的一个年轻的老师。这个考场有45个考生,只有16名女生,其他都是男生,并且有五分之三的男生都是学渣。
第一场数学,这些学渣们面对那些数学符号,头都要大了,感觉如天书,不会作答。百无聊赖,昏昏欲睡。有好几个头都要磕到桌子上了,王凯最甚,直接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并且还扯起了呼噜。我往他的背上用力拍了一下,他被惊醒,我提醒他赶快做题,他说不会做。我说不会做也坚决不允许睡觉。 可是隔了有五分钟,他又睡着了,我还得去提醒。这样反反复复,不仅是要提醒他,同时还要提醒其他人不要睡觉。
数学考试结束,看着学生复习下一场考试科目地理,教导处的高老师走过来,脸上带着不悦,问我:“为啥一中的监考老师说四考场有很多睡觉的人呢?到底咋回事?”我把王凯的事给他解释了,心里很生那个一中老师的气,你也是监考老师,学生睡觉你就不管,反过来你还跑到教导处乱说,真缺德。
本来想质问他一番的,把火压一压,唉,还是算了吧,不跟小年轻计较,多大的事啊!
最后一场物理结束,政教主任召集八年级学生去东操场集合,强调放假事宜。我班学生不管是在去操场的路上还是在返回教室的路上,说话声音是最大的,看来平时压抑太久了,今天是要彻底解放啊。
学校集会完,班里还要集会。我讲了假期的安全,假期作业,返校时间,给他们发了四张安全责任书,要求回家让家长签名。现在安全大于天,不像我们上学的时候,从来就没有这东西。
喇叭里在催促放学,学生也坐不住了,毕竟六点多了,虽然有很多话还想说,都又咽回肚里了。留了六个附近村里的学生打扫卫生,其他人都放走了。
地扫完,我让艺博和刘畅把垃圾倒了,然后又嘱咐他们爸门窗关好。他们干完,和我道别。
此时的校园里,已经是静悄悄了。我提着兜走出大门,校门外遍地是辅导班的招生广告,又到了辅导班满天飞的季节了。
走到信用社那儿,看到很多人提着菜和水果,恍然大悟,原来今天是铝矿会呢。几天没出校门了,都不知道外面发生了啥事。
正走着,隐隐约约听到一句“老师好”,我以为跟自己无关,继续往前走,又一句“老师好”,扭头往左看,原来是艺博在挥手跟我打招呼,旁边有三个人在笑他,可能是笑我刚才没有搭理他吧。我赶快回了一句“你好”,问他在这儿干什么,他说找妹妹。简单的寒暄之后,我心里可不舒服,我冷淡了艺博,让他在朋友面前失了面子。我这人呀,有时候就是心大,得找个机会说明原因。
回到屋,什么都不想干了,直接把自己扔到床上。又送走了一批学生,就像割韭菜,一茬接着一茬,铁打的学校流水的学生,在这一年复一年的辞旧迎新中,我也慢慢变老,逐步走向暮年。
人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可是有时候活着的确非常辛苦。当最后一棵救命稻草被压垮的时候,那还不如选择好死,也算是一种超脱吧!
这种想法是不是和前面的文字格调不搭呀?我也不知道怎么写着写着,咋会冒出这种不合时宜的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