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要你作我的庇护所(一)

    准确的说以下故事不能算作是小说,是假名真事。

  说白于山区有这么个地方叫红柳沟乡,红柳沟乡管辖一个张窑这么个小村庄,我们的主人公张望京和李婉馨就出生在这个地方。

  张望京1989年出生,他的父亲和母亲是地地道道的农民,父亲叫张有余,母亲叫周翠花。由于家庭条件很差,作为张家独生子女的张望京,十一岁才走进了学校的大门,离家最近的小学要翻两座山,十几里山路。望京的嗲常年有腿病,在家做个饭洗个锅还凑活,但是干不了重活,所以地里的活甚至担水都靠望京的娘。就在这种条件下,望京每天来回走30里地上学放学,用七年的时间从小学上完初中(注:小学跳了两级),而且每次考试都是全年级第一。2007年望京又以全乡第一,全县第三的优异成绩考上了县重点高中的重点班,那个班的一类大学录取率基本保持在百分之60以上。

  白于山区2000年以后陆续开始钻原油,所以有一部分人就趁着这个契机先富了起来,张窑村当了十几年村长的李二成就是那种先富起来的人。李二成有个小女儿比望京小三岁,名字叫李婉馨,从小学五年级以后和望京是同班同学,初二以后是同桌。婉馨小学的时候,学习还挺好,上了初中就后退了,望京还一直给婉馨辅导,你知道婉馨怎么说,她说哥,你就别浪费功夫了,我知道自己不是那个料。07年婉馨和望京一起考高中,居然没有考上,最后李二成花钱让女儿上了望京那个学校,不过是个普通班。

  望京的学习还是那么好,到高二文理分科的时候,是全县第二,望京上了理科班,婉馨上了文科班,辅修了音乐。09年春节前望京的爹开始犯愁了,不出意外,望京考上重点大学是肯定的,可是上学的学费从哪里来,愁的是好几天睡不着觉。想来想去,只有求村长帮忙了,最后提了两瓶好酒,来到村长家。

  李二成那天正好在院子里打玉米,看见望京的爹一圈一拐的进了大门,赶忙上前扶住张有余:“有余老弟,你说你走路不方便,你有事给老哥打个电话,我过去找你。”李二成把张有余扶进家里,在沙发上坐定后,李二成问:“有余老弟,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啥事说吧,我尽力而为。”

  “没事就不能找二哥你喝回酒了?”一边说着,一边把酒拿了出来。李二成挡住了张有余从袋子里拎酒的手,对张有余说:“今天到哥哥家里了,要喝哥哥的酒,再让你嫂子弄两个下酒菜,咱哥俩来个一醉方休。”

  张有余也就没有再坚持什么,“行,听二哥的。”

  李二成一边在酒柜里边找酒,一边对里屋的媳妇高声说:“老婆子,有余兄弟来了,你给我两弄几个菜,我们哥俩好好喝喝。”

  说话间李二成媳妇掀起门帘出来了,问寒问暖,满脸微笑的和有余打招呼,弄的张有余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李二成笑着给老伴儿说:“你个死老婆子,赶忙准备下酒菜去。”“好,你们俩先拉话着,几个小菜,一会儿就好。”

  李二成把酒瓶放在茶几上,又去找酒壶酒盅,张有余拿起酒瓶看了看说:“二哥,这酒我见过,怕是一千多吧?”李二成放下酒具,一边开酒,一边说:“这个年代长些,两千五一瓶。”

  张有余赶忙拦住,“这酒太贵了,你招待贵客再拿出来,咱们喝便宜一点的。”李二成说:“有余老弟,你就是我的贵客。”张有余激动的差点哭出来:“二哥,我张有余以后就是你的亲弟弟,为二哥上刀山下火海,为二哥两肋插刀绝不含糊。”

  “有余老弟,你说啥疯话了,咱两人这么多年交情,咱俩的娃儿同班同学那么多年,我早就把你当成亲弟弟了。”

  “行,二哥,啥也不说了,咱兄弟先碰一个,兄弟我先干为敬了。”张有余说话间就喝干了酒盅里的酒。

  也就是十来分钟时间,李二成媳妇就端出来两个菜,一个拍黄瓜,一个油炸花生米。“你们俩先喝着,我在弄两个热菜。”

  两人你一杯,我一杯把多半瓶酒喝下去了,张有余看看时间差不多了,然后对李二成说:“二哥,今天找你来,还真是有点事,想找你商量商量。”

  “行,你说,啥事,二哥给你想辙。”

  “这不是,望京明年就要上大学了吗,可是这学费,我是一点招也没有,来就是找你出个主意。”

  李二成拿起酒杯,犹豫了好一会儿,然后对张有余说:“这个事吗,其实在我心里面也盘算了好长时间了,本来想等娃考上大学以后再说的,既然今天你先说出来了,今天二哥就斗胆说出来,如果你同意,就按哥说的办,如果不行,就当二哥放了个屁。”

  张有余说话也开始不利索了:“二哥,你说啥楞话了,你说,兄弟我听着了。”

  李二成叫厨房还准备下酒菜的媳妇:“老婆子,菜准备的怎么样了?”

  李二成媳妇端出来两个热菜,放在茶几上,说:“你们喝着,我再弄点主食和汤。”

  “先不要弄了,你去大哥家借十来斤猪肉,今天中午有余兄弟在咱家吃饭。”李二成站起来,往外推媳妇。二成媳妇有点纳闷了说:“三成家也有猪肉了,还近些,一会儿就回来了。”李二成显然有些不耐烦了,说话的声音也高了些:“三成家的猪杀了一个多月了,能好吃了,大哥家的猪昨天才杀的。”

  “好的,你这臭脾气,一喝上点酒,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看有余兄弟走了,我不修理你。”“修理?谁怕谁,又不是没修理过。”二成媳妇见二成这么说,笑了:“死鬼!”然后哼着小曲儿借肉去了。

  “今天说的这个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女人家嘴多,所以我支走了。”二成对有余说:“望京和婉馨从五年级开始就是同班同学,从初二起,两个又是同桌。两个人关系不错,其实你也听说过,是不?”

  “是的,听说过。”有余说:“这事我还问过望京,望京对婉馨一直有好感,他说他没有兄弟姐妹,一直把婉馨当自己的亲妹妹一样看了。”

  二成心里猛的一乐:“这事就差不多了,没事的时候,我有时候逗婉馨,以后想找个什么样的对象?你知道婉馨怎么说的,婉馨说就找望京哥那样的。特别是最近这两年,有好吃的,好玩的首先想的是望京,婉馨的性子,像我,认死理儿,把我愁的,哎!”李二成叹了一口气继续说:“所以我有个想法,今天大胆的说出来。”张有余其实已经猜到李二成要说什么了,“二哥,你说,我听着了。”李二成继续说:“我是这么想的,既然两个娃互相有好感,何不在明年高考完,给两个娃把亲事定下来,以后望京即是你娃,也是我娃,望京上大学的费用我全包了,等两个娃结婚了,我在县城给娃再买个房子。他们过他们的小日子,我们也少操些心,望京这娃我是看着长大的,人诚实,稳重,又孝顺,我娃婉馨也不赖,虽然学习不怎么好,但人也很善良,模样也不差,性格也活泼,大学虽然考不到好的,专科也要上一个,不会委屈了望京,你说呢,有余老弟。”张有余听完李二成的话简直要乐疯了,心里想的肯定是自家祖坟上冒青烟了,才遇到这么好的事。虽然心里高兴,但是却表现的非常冷静,“我这里倒是觉得对两个娃是好事,可是世事难料,我怕到时候望京辜负了婉馨。”

  “这个不用怕,以我对望京的了解,只要明年高考完,把亲事定下来,这事就能成。”

  “好的,二哥,就这么说定了。”张有余端起来一杯酒,心里那个开心,比预想的不知好多少倍。儿子学费的事不但解决了,还白捡一个俊俏可人的儿媳妇。

  “不过,这事谁也不能透漏,就是你媳妇也不能透漏,让孩子知道怕影响学习。”李二成给张有余叮嘱道:“等大学通知书拿到以后,再张罗,你说了,有余老弟?”李二成高兴的说:“好,二哥,听你的。”

  李二成也高兴,婉馨是李二成唯一的女儿,老来得女,自然是宝贝着呢,老两口对这个女儿,比对两个儿子还要好。能给女儿找到像望京这样可靠的女婿,他们一百个放心。

  接下来的酒,二人喝的非常开心。喝完一瓶以后,李二成还要再开一瓶,被张有余挡住了:“二哥,再不能开了,再喝就真的高了。”李二成也没有再坚持。

  李二成媳妇做饭的水平是远近闻名的,张有余感觉自己吃了自从出生以来最可口的猪肉大烩菜。饭后,李二成又让三成开着他的车把张有余送回家。

  张有余回到家看见媳妇在做饭,从后边把媳妇抱住:“谢谢老婆,你给我生了个好儿子,谢谢你这么多年来为这个家付出,老婆,我爱你!”

  有余媳妇没有挣扎,任由有余那么抱着,自从有了儿子以后,有余还是第一次这么深情的对她说。有余媳妇心里面乐开了花,但嘴上还是冷冷的说:“今天吃错药了吧!”张有余放开老婆,往后窑(注,全村只有村长家住的是平房,其他村民都注窑洞)去了,头也没有回对媳妇说:“没吃药,是吃了饭了。饭熟了,不要叫我,我想睡一会儿。”有余媳妇看见有余在进后窑门洞时,低头擦了一下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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