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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拜好,还是ofo好?为了这个问题,马化腾和朱啸虎在朋友圈展开了一场关于共享单车是否具备科学发展观、是否代表先进科技的前进方向的大讨论。
朱啸虎首先发表观点:ofo活跃用户超过摩拜稳居第一;智能锁完全没必要,性价比最优的方案才是最好的方案;数据能说明一切。
马化腾连续反击五六个回合:微信支付数据里摩拜高出一倍多;性价比再高的“小灵通”在智能化浪潮下也不堪一击;没有必要因为自己投资了而歪曲。
观战群众则在争锋中发现:token、小灵通、双向通信、哑终端……对于众多投资项目之一的摩拜和竞争对手ofo,马化腾对两者技术升级细节的在意程度细思极恐,不愧“腾讯第一产品经理”。
某种程度上,马化腾本人也认同这一说法。
找bug达人
有人曾在知乎上问,“关于马化腾,有哪些有趣的故事?”
一个高票回答是:马化腾是个无趣的人,大约没什么有趣的事。
马化腾最“无趣”的爱好之一,就是找bug。创业近20年,他的部下们仍然会在午夜时分收到他对某个细节的挑剔和建议。最核心的微信、QQ、Email,很多bug都是他找到的。他也偶尔夸夸自己,“我这方面的能力还是很强的。”
腾讯的“10/100/1000法则”也出自他手——产品经理每个月必须做10个用户调查,关注100个用户博客,收集反馈1000个用户体验。
曾有记者问他,“你现在名片上已经是上市公司主席了,你去公司是不是就巡视一下,开开会签签字就行了?”
哪有那么简单。腾讯以产品线超长著称,但是马化腾几乎能关注到所有迭代的细节。“我是腾讯最大的产品经理,任何一个产品我都会去看,要不然怎么能知道一个产品或者服务到底好用不好用,要不然怎么知道问题出在哪?中国市场上这么多款IM产品,你不可能全部用过吧?我就差不多全部用过。”
人性对工具的要求就是清晰、简单、好用,而发现人性所在,又是一条“无趣”的路子,需要用最笨的方法才能最快地跑完全程。按照马化腾的理论,这需要一秒钟傻瓜,一秒钟专业,要像小白用户那样高频使用产品,用IT男的思维不断发现bug,直到慢慢逼近那个“很有口碑”的点。
因为对用户体验超乎寻常的执着,腾讯的产品迭代就是一个被马化腾推着走的过程。
一个在腾讯内部流传很广的段子是:马化腾凌晨4点半发的邮件,上班后,总裁很快回了邮件,副总裁10点半回,几个总经理12点回复了讨论结论,到下午3点,技术方案已经有了,晚上10点,产品经理发出了该项目的详细排期,总共用时18个小时。
段子真假无法求证,但马化腾的邮件狂人属性是团队人所共知的。QQ空间开发,马化腾与项目团队的邮件往来超过2000份;张小龙主刀QQ邮箱的改版时,马化腾在一年半的时间里,与他的团队来往了1300多份邮件,而这在当时的腾讯体系内还只是一个非常边缘的产品。
这些经验概括成一套方法论,就是“小步快跑,试错迭代”。
模式之争
类似的细节,让外界给马化腾贴上了“腾讯第一产品经理”的身份标签。广为流传的,还有马化腾性格害羞、书生气,“是一个不擅言辞的人”。
但是,如果马化腾只是沉迷于细节的产品经理,即便是超级的,也很难让人相信他是最适合带领腾讯走向下一个18年的人。
在每一个互联网巨头都“如履薄冰”的生态环境中,对趋势和平台延展的掌控,是和产品细节把关同样重要的能力。
回到ofo和摩拜之争。马化腾和朱啸虎两人“互怼”起因只是一份市场数据,但当朱啸虎从“三个月结束战争”改口为“一年后见”的时候,我等吃瓜群众比对各家报告数据并没有太大意义。
二人的分歧,是因为对共享单车的判断不同。也就是,马化腾所说“智能机和非智能机未来价值和潜力还是很不同的”,这一观点是否成立的问题。
相对于摩拜,ofo对速度更为渴望。按照“90天结束战争”的逻辑,ofo以不到摩拜十分之一的低成本生产低端小黄车,通过大规模铺量、提高投放速度来占领市场。
对资本投资人朱啸虎而言,速度和规模是决定是否投资的两大砝码——
“我们投资人,能投的是一年之内能赚回来的企业,我们最希望是六个月能赚回来的。”
“真的,我们很现实。”
所以,ofo没必要上类似摩拜的智能锁,性价比最优的方案才是好方案。
而马化腾作为产业投资人,打的是互联网+传统产业的心思。腾讯想做互联网的最底层,让传统行业在其上搭建自己的行业应用,腾讯成为一个互联网连接器,一端连接合作伙伴,一端连接海量用户,共同打造互联网生态。
这里面的空间是无穷的,也是腾讯单方面做不了的。所以,有智能技术壁垒的摩拜对腾讯有了长期的投资价值。当单车产生的数据流转起来,原本机械的几百万辆单车变成全球最大的移动式智能锁数据平台,变现机会和估值空间显然更有想象空间。
争论无关对错,只是位置决定。腾讯有资金,有用户,有流量,也有兴趣和耐心,更关键的是,理解腾讯未来的核心字眼已经不是客户端优势,而是开放与合作。
过去,腾讯对外来者有着诸多的不放心和不信任,但现在,马化腾用“半条命”来形容现在的腾讯,另外半条命属于合作伙伴。可以说,拥有最多用户的腾讯不开放,中国互联网就不会真正开放。如果马化腾的“半条命”理念得到切实执行,腾讯的未来和价值将被改写。
务实的好奇心
当产品越来越多,用户的需求越来越微小,一个优秀的产品经理,既需要是细节控,也越来越需要宏大叙事的能力。
“哪些事情让你睡不着觉?”马化腾曾回答称,有两件事让自己睡不着:
一是互联网行业,可能在1秒钟内发生颠覆性变化;二是下一个发展的商业机会在哪里?如何避免战略错误,如何确保大公司依然保持小公司的灵活性,对用户需求极速反应。
创业十年,马化腾似乎一直保持着对产品的新鲜感,“我感兴趣的互联网产品,腾讯都做了,哪天如果让我遇到更新的,就想着自己的公司也赶快做一个。”
“感兴趣”的标准是什么?
“我觉得做一件事情能够用自己的编程技术、能够做出一个产品去卖,或者是能够帮到别人,能够提高效率等等,这些对我来说更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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