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里,我的眼前看不到丝毫的光亮,靴子脚踩落叶发出沙沙沙的声响,我仿佛听见右前方传来细微的吱吱声,是躲在阴影里的老鼠吧?这时所有的声音都仿佛被人按下了暂停键。我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滴答~滴答~,时间缓慢流失,我的心里也充满着,疑惑与不安,忐忑着踏上坚硬的土地。
“冯东?晋川,你们在哪?”不安促使着我小声的向四周询问,当我开口的刹那,几只血色的黑鸦发出刺耳,不详的悲鸣;飞上天空,消失在远方。
“不要,不要留下我一人......”:我伸出手,试图想要抓住渐行渐远的身影,那些熟识的人们头也不回的,互相热烈交谈,消失在茂密的灰色森林中。
那还是一片,稀疏的低矮草丛;几个陌生的男人脸上带着残忍的快意,正在用力的掐,手中孱弱、惊慌的棕黄色小猫咪。小猫咪的粉红色的小肉垫,胡乱的扑腾,泪眼汪汪的蓝色眼睛快要失去光彩,惨叫声随着男人双手的收缩而消失。
看到这残忍的一幕,我感到心脏跳动的更加剧烈,血液被带到脸上,随后一股脑冲进脑袋里,引起一阵阵的眩晕。“靠你XX!”,我扬起棒子就跑了过去。其中一个男的向这边望来,立马明白了什么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亮晃晃的刀子,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
我不假思索的一棍子敲了下去,男人敏捷地躲闪,说明打群架这种事显然也不是第一次干了。我抡圆了塑钢刀,用右手滑出倾斜45°的弧线,这也太小看我们剑道练习者了吧? 我这次角度大了些,直直的砸在他腹部的肋骨上,随后听见了一声沉重的咔嚓声,这说明伤到骨头了。
男人摇晃着,艰难的维持平衡,被喻晋川无情的铁脚踹到地上,又被萧羽发泄般补了几脚,还碾了几下。冯东迎上三人之中胡子拉碴,目光涣散的男子,他手里拿着一只三角形,带有血槽的尖锐匕首。
“哥,是三菱军刺!”喻晋川惊呼道,向后退了几步,拦住了后面两个女孩子。冯东一阵无语:“就你弟这样还考军校?被营销祸害的不浅呢”,我也瞅了一眼,连军刺和街头小混混斗殴用的管叉都分不清的蠢货,不说了哎。
“我这可是正宗的军刺!六百块买的!”男人恶从胆边生扑了过来,练习的再多,真遇到实战还是有些发憷,冯东放缓呼吸,活动手腕;竟向着男子猛冲了过去。
“妈的,这货不要命了吗!”,我吓得魂飞魄散,想要跑过去帮冯东,那冯东明显比男人更快也更专注,他的刀哪怕在对方的匕首刺过来时,也没有丝毫的偏离中线,用砸的方式,击打对面的脑袋。
男人心里只不过是一时的耍狠,在生死攸关之时;他对活着的渴望,导致自己扭过脑袋、视线转向别处,你的目光没有从始至终落在武器上,做好随时调整的准备,那一定是打不准的。
冯东把男人打倒在地,唯一剩下的同伴早就见势不妙跑路了,他一路慌不择路的逃窜着,一把跌进冒泡的沼泽里,他身体缓慢下沉,害怕的大叫救命。
小黄猫的胸膛上下微弱的起伏,方施蹲在地上将猫猫轻柔的抱在怀里。冯东用登山绳子绑住了虐待动物的两人问道:“去看看吗,要不要救?”,方施叹了口气:‘一条人命,救吧”。
“他们虐猫,是残忍;我们救他是道义。”,我总结道,一边上下仔细打量着冯东,看看他有没有受伤:“别看你平常文文静静的,真狠起来比谁都不要命,以后不许这样了,听到没?”
对方敷衍的同意了,我好生不爽,晋川走在前面用捡来的树枝谨慎得探路。他才费力的前行了一段路就停了下来:“走不下去了,前面没有路”他用树枝示意了几个地方,一插进去就没过长长树枝一半。
“那他死定了”我毫不留恋的转身,对这种欺负比自己弱小的人,只能显出他的愚昧和对暴力还有优越感的渴求。
无意中跌进沼泽的人,绝望的扑腾,向冯东一行人道歉、求饶,说自己不是自愿的,只是好奇、用来凑数,求他们救救他,过了一会又开始骂人,骂他们畜生都不如、见死不救。
一条黑黢黢的动物游了过来,张开血盆大口咬住猎物的喉咙,惨叫声戛然而止,变为无声的呜咽。
“哥,快跑”,晋川的声音惊慌而紧张。“嗯,什么?”林行转身转了一半,瞅见一只五米多长的大鳄鱼,正张着血盆大口,摇晃着尾巴,扭着巨大的身躯向他们奔来。
“啊啊啊啊啊啊!”林行发出凄惨的喊叫声,麻利、连滚带爬的逃开了。他和晋川好不容易逃回了刚刚发生冲突的地方,只见几只同样大的鳄鱼正在抢夺血淋淋的尸体,其中一只还在大口咀嚼着一个头颅。
林行脑子里嗡嗡作响,晋川好说歹说才敢去仔细辨认,才发现是自己虚惊一场,既不是冯东,也不是队伍里的人。那他们人呢?
林行打算拉着晋川躲进草丛里,手却拉了个空?他这时想起自己的幻境,那个无比真实的梦里他的朋友们都离他而去,他待在一个无法放松,永远战栗不安的环境里。
一对细长而尖锐的獠牙含住林行的包带,一把将他拎到半空。他感到背后目光如炬,背过手摸到一手滑腻的口水,什么东西能如此轻易的把他拎在半空中? 林行掏出手机,平举在面前。
两层楼高的斑纹花豹正露出自己努力和善的面容,还冲着林行咧开嘴。但这种食肉动物表达和善的神情着实有些奇怪,尤其是对方腥臭的唾液口水滴在他脖子衣服上时,就更加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