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洋最近越来越懂事了，每天天不亮就起床，把屋里屋外打扫的干干净净，有时还会把水管拉出去，将门旁菜园的小菜浇一浇。豆角挂满了竹架，一根根又长又绿，旁边的辣椒也长势喜人，绿的羞答答，红的火辣辣，像一群可爱的姑娘在说着悄悄话。油菜地里，沟垄清晰，没有一株杂草，一株株翠绿欲滴。
洋洋妈胡桂芳看着这些姣好的蔬菜，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这是她以前的碎碎念“洋洋，快起，十点了”“洋洋，屋里的土都没脚了”“门口的菜园都荒了”……
现在一切都井井有条起来，胡桂芳省了碎碎念了，反倒不习惯起来，还莫名其妙的生出一种不被需要的挫败感。这还是我儿子洋洋吗？怎么像换了一个人？都是洋洋媳妇丽丽害的，想起丽丽，胡桂芳就气不打一处来，就像是两个武林高手一路过招，一个步步为营，稳操胜券，约好了决战，结果另一个愣是放了他鸽子，从此退隐江湖。洋洋媳妇就是这样的高手，婚期将至了，突然人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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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时候，3岁的会会坐在桌旁不吃饭，胡桂芳喊了一声快吃，会会就哇哇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叫妈妈，2岁的强强也跟着哭了起来。
胡桂芳心里乱糟糟的，鼻子竟又有点酸起来，以前没觉得，现在越来越觉得俩孩子可怜了。丽丽真是狠的下心，说走就走了，留下俩没娘的孩子。
“洋洋，咱明天再去趟那边，她爹妈看在孩子的份上，就不告诉咱她到底去哪了”胡桂芳对着低头看手机的洋洋说到。
“要去你去，反正我不去了，都去好几次了，要说早说了，我不去丢那个人了”洋洋不耐烦的说。
“你就不能听我一次，大的，小的，整天跟着你们操不完的心”胡桂芳拍着强强恨恨的说。强强又把声音调高了一档，哭声弥漫着饭桌。
“听你说，听你的，我哪次没听你的，我要不是全听你的，我老婆也跑不了”洋洋把手机拍在桌子上，愤恨的吼起来，目光里充斥着疲惫与怨怼。
胡桂芳受不了了，这还是我儿子吗？那个我说什么是什么的乖宝贝，我做哪一样，不是为了他。不领情就罢了，现在，还说出这种丧良心的话，胡桂芳觉得自己比窦娥都委屈，不觉眼泪吧嘚吧嘚的落了下来。
2
3年前的夏天，18岁的洋洋领回家一个姑娘，高挑的个，白皙的皮肤，一双怯生生的大眼睛忽闪忽闪，一笑起来，两个浅浅的酒窝若隐若现。这姑娘是叫丽丽，和洋洋是一个厂的，平时关系不错，手机坏了，让洋洋帮忙修理。下班后来他家拿手机的。
胡桂芳一见丽丽便笑的合不拢嘴，拉着丽丽的手，上下打量，一句一个闺女的叫着，俨然真是自己失散多年的亲闺女。丽丽拿完手机要走，胡桂芳忙拉住往桌旁拽，另一边赶紧示意洋洋爸出去买菜肴。
那一晚，胡桂芳就像知心大姐一样，对丽丽嘘寒问暖，暖心的话一句接着一句。把17岁的丽丽的心都暖化了。当丽丽说到她家在偏远的山区，家里很穷，很小就出来打工了，胡慧芳眼角都湿润了。
“丽丽，以后你就把这当成自己的家，我们就是你的亲人，下班后到家里来，吃口热饭，有什么事跟姨聊聊，姨帮你出主意，一个女孩子离家那么远，在外不容易”胡桂芳边往丽丽碗里加菜，边动情的说。洋洋爸也随声附和着。
丽丽想起了爹妈，她已经好几个月没回家了，听胡桂芳这么说，眼角也泛起了泪花。看着胡桂芳，丽丽感到心里暖暖的，竟有种久违的家的感觉。
吃完饭，丽丽要自己走，胡桂芳执意要洋，洋送到厂里，还往丽丽手里塞了满满一袋零食。和洋洋爸一直送出很远后，还一遍一遍的对丽丽说，下班没事就到家里来。
3
“洋洋爸，咱这儿媳妇怎么样”回来的路上，胡桂芳喜滋滋的问洋洋爸。
“什么怎么样，人家什么时候成你儿媳妇了，在说那丫头才17岁”洋洋爸不解的问。
“正因为是17岁，我才这么有把握，要是27岁，我就不敢说了，你就说好不好吧，你要觉得好，就交给我了”胡桂芳胸有成竹的说。
“人真是不孬，就是她家那个地方彩礼太重了，咱庄王二儿媳妇不就是那个地方吗？给儿子结了个婚，借了一屁股债。咱家虽比他家宽裕，也受不了啊”洋洋爸不无忧虑的说。
“这个你放心，那冤枉钱咱可不花”胡桂芳咯咯的笑死来，“你就看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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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桂芳勤劳能干，会过日子是出了名的，家里打扫的窗明几净，地里的庄稼也是长势最好的，就连出去到工厂上班也比别人挣得多。
自从那晚丽丽来了之后，胡桂芳把厨艺也发挥到了极致，今天炒鸡，明天炖排骨，后天羊肉汤，让洋洋天天带丽丽回家吃。如果那天有事没来，第二天，胡桂芳必会亲自到厂子门口等着，多晚都等。有时丽丽也不想去，但看到胡桂芳那诚恳的态度，丽丽真不好回绝。刚开始，胡桂芳给丽丽准备了单独的一个房间，没过几个晚上胡桂芳就悄悄的锁上了，告诉丽丽钥匙找不到了。不过只要一个晚上找不到，以后也没有找得必要了，因为自此丽丽住到了洋洋的房间。
又一个晚上，当胡桂芳将红烧肘子端上桌的时候，丽丽捂着嘴跑进了卫生间，接着传来了一阵接一阵的呕吐声，胡桂芳朝着洋洋爸会心的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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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的计划生育非常严，非婚生育是明令禁止的，违者除了罚款，不管生男孩还是女孩，都不准再生二胎。胡桂芳刚开始也是有点担心，不过看着丽丽尖尖的孕肚一天天的凸起来，胡桂芳的心就渐渐放回了原处，
“错不了，肯定是男孩，跟我怀洋洋时一个样，尖尖的，全在前面”胡桂芳又盯着丽丽的肚子看了一通，下结论道。
“姨，我是不是应该给我爸妈说一声，他们要知道了，非打死我不行。我有点害怕。”丽丽并不关心是男孩还是女孩，就是看着自己的肚子，越来越害怕，想到爸妈，又觉得不妥。
“你放心，有我们呢，不用害怕，等孩子生出来，我就让你们结婚，我就洋洋一个孩子，我一定让你们风风光光的结婚。我们对你怎么样，你还心里没数吗”胡桂芳笑笑，对丽丽打着包票说。
丽丽将信将疑的点点头，想想胡桂芳对自己真比亲妈还好，不用上班了，每天在家什么活也不用做，吃完玩，玩完睡，日子真是堪比神仙。洋洋虽然懒点，但他听他妈的，他妈对我那么好，他肯定对我好了！
丽丽想着想着，仿佛已经看到贴着喜字的婚车开到了自己家，老爸老妈满意的神情，有一瞬间，她真想肚子里孩子赶紧出来，那样一切就都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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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是顺利的生了，可一切并没有像丽丽想的那样好起来，当护士告诉胡桂芳，是女孩时，如同一阵寒潮袭来，胡桂芳登时变成了一个霜打的老茄子，整个人都冷冰冰起来。胡桂芳就是这样的女人，重男轻女严重，虽然自己也知道生男生女是两个人的事，回头还是把功劳算到女方头上。胡桂芳一直唉声叹气，对丽丽不冷不热，爱搭不理起来，弄得跟丽丽犯了什么错误似的。但看到粉嘟嘟的宝宝，丽丽什么都得忍着。
胡桂芳让丽丽给她爸妈打了个电话，她爸妈一直以为闺女在外上班的，当听到孩子都生出来了，丽丽爸觉得自己的老脸都没处放了，说了一句我没你这闺女，就挂了电话。丽丽知道爸妈是真生气了，他们是不准备接受这个外甥女了，连带这个闺女。
“既然丽丽爸妈都不来，满月喜酒咱就不喝了，孩子满月就给孩子断奶，接着生个儿子”这倒是合了胡桂芳的心意，当着全家的面说。
“怎么刚生完，还接着生，就不能等两年再生？”洋洋到底年轻，刚当了爸爸，还没适应过来。
“过两年生，谁还让你们生，我就你一个独苗，光生一个丫头那可不成”胡桂芳声色俱厉，完全不顾及丽丽的感受。
洋洋便不在作声了，他也只是随便问问，他知道他妈已经安排好了，从小到大，哪件事不是，小到穿什么衣服，大到上哪上班，他什么也不用操心。
“这事听你妈的。”洋洋爸半天不语，也发声支援胡桂芳，显然他们俩私底下已商量好了。
丽丽想问问胡桂芳，不是说好了生完孩子就结婚的吗？还有什么时候回家看看爸妈，她爸妈真的生气了！可是不知为什么这些话硬是卡在喉咙里出不来，她已经做不了自己的主了。眼前的人全都变成了陌生的面孔，而自己的家再也回不去了。只有女儿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她，丽丽的眼泪扑簌扑簌的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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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丽做了一个月子，好像做小偷一样，因为那时谁家违反了计划生育，是有人举报的。为了安全起见，洋洋和丽丽带着刚满月的女儿去了洋洋亲戚家借住。丽丽开始学着做妈妈，怎样给孩子换尿布，怎样给孩子穿衣服，孩子吃了一个月的母乳，不习惯吃奶粉，一直哇哇大哭，丽丽涨奶发烧，洋洋却睡得鼾声如雷。有时丽丽跟洋洋商量，要不咱不生了吧，洋洋就说我妈让生，咱还是听我妈的吧！丽丽便不想说什么了，只是莫名生出一种绝望。
胡桂芳隔上十天半个月也会来看看他们，除了看孩子，拿一些必备的用品，最后总不忘嘱咐他们，快点怀孕。其实胡桂芳即使不催，丽丽也想快点离开，毕竟寄人篱下的感觉真的不好，随着时间的推移，别人的热情一点点冷却，丽丽怕自己有一天成了别人嫌弃的对象。
只是怀孕，这么隐私的一件事，被堂而皇之的说出来，总觉得怪怪的。有种脱光衣服站在聚光灯下的感觉。
丽丽开始查阅怀孕的最佳时间，她不想多做无用功，丽丽觉得不以怀孕为目的的做爱都变成了耍流氓。当洋洋压上来的时候，丽丽关闭了所有的感官，仿佛置身于流水线，通过机械的活动来制造一个产品，仅此而已。张爱玲说到女人心里的路经过阴道。这样说来，洋洋是到过丽丽心里的，或者说，丽丽是因性而爱。而现在当性与爱毫不相干时，丽丽心里充满了屈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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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月的时候，验孕棒上出现了两条红红的线，丽丽想长长的喘一口气，但被胡桂芳的焦虑不安给挡了回去，胡桂芳说等到四个月的时候，咱找熟人看看是男孩还是女孩，如果是女孩，咱是不能生的。丽丽下意识的摸了摸肚子，就像摸着案板上的一块肉，半点由不得自己。丽丽肚子里的小生命就是强强，那时的强强应该还只有豆粒那么大，他还不知道自己的经历是多么惊险与幸运，他差点成了亲人们的手下亡灵。胡桂芳带着丽丽偷偷做了四次b超，确认是个男孩时，才带着会会回家，丽丽和洋洋则一直在亲戚家住到强强出生。亲戚家有一个小工厂，洋洋在他家上班，丽丽有时也去车间帮忙干点简单的活，丽丽不想被说成吃闲饭的人。大着肚子虽然有很多不便，但一切都是暂时的，等生下儿子，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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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隆冬的早晨，护士把哭声嘹亮的强强送到胡桂芳手里时，胡桂芳大脑足足空白了五秒，她扒开包被，一只小鸟安静的卧在孙子的两腿间，胡桂芳一颗悬着的心就扑通一声落到了原位。胡桂芳感觉眼泪都要就出来了，为自己的英明神武的决定。
“你们多亏听了我的吧，你王家有后了吧”胡桂芳故意提高了声音，像一位得胜归来的将军。
洋洋爸只是嘿嘿的傻笑。
洋洋也高兴，只是高兴的毫无意外。
“洋洋，这次你专门去丽丽家一趟，请他们来喝喜酒”胡桂芳又对洋洋说道。
“妈，她爸妈不是不认丽丽了嘛”洋洋面露难色。
“那只是气话，哪有不认自己闺女的，就是还没结婚就生娃，当爹娘的可亏大了，洋洋爸，刚开始我就说咱不花那个冤枉钱，她爹妈现在恐怕也开不了那血盆大口了，这叫化被动为主动，怎么样？”胡桂芳对着洋洋爸又是会心的一笑，些许娇嗔，些许得意，可谓意味深长。
洋洋嗯了一声，服从已变成了习惯。
“洋洋，要不是你妈，你恐怕连媳妇都没有，你看现在也有闺女也有儿子了！”洋洋爸发自肺腑的称赞道。
胡桂芳脸竟有点红，闪过一丝少女的娇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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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没出胡桂芳所料，一通电话后，丽丽的爸妈态度还不是很好，但已没有了上一次的决绝。洋洋借了一辆车，接来了丽丽的爸妈，看到孩子的一瞬，丽丽爸心一下子软了，一句狠话也不说了，丽丽妈抱着孩子也直抹眼泪，一口一个傻丫头，丽丽拉着妈妈的手只是哭，真的觉得自己很傻，从一个女孩突然变成了俩孩的妈，就像做了一场梦，个中滋味全是泪，自己真的太过任性，可一切已无法回头。
大家一起吃了一顿饭，四位大人最后决定等强强过了周岁在结婚，胡桂芳在席间故意强调非婚生育罚款是一笔大数目，彩礼就给不了多少了。丽丽爸说，洋洋和丽丽已有俩孩子了，彩礼给不给无所谓，留给他们过日子吧！丽丽在一旁听了只抹眼泪，更加觉得自己不孝。饭吃的很顺利，所有的不愉快都如盘中的食物，被咽进了肚子。丽丽感觉自己经历了一场大风大浪，应该不会有再糟糕的行程了吧？从此人生的小船应该平稳又顺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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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有些感情经得起大风大浪，却败给了柴米油盐。两个孩子相差不到一年，正是需要人的时候，丽丽不得不承认胡桂芳帮了不少忙，丽丽就是看不惯她用嘴嚼东西喂孩子，还有就是孩子那么小就给孩子把尿……
丽丽说过几次，胡桂芳摆出一副过来人的样子，义正言辞的说，洋洋也是这么长大的，我看也好好的，哪有那些事，说完依旧我行我素。
丽丽心里堵的慌，给洋洋说，洋洋说，她是我妈，她还能害孩子？
丽丽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以后干脆装作看不见。胡桂芳更是名正言顺的在丽丽面前该喂的喂，该把尿的把。得意之余甚至带着一点嚣张。
那种吃了睡，睡了吃的日子从此一去不返，每天都有干不完的活，“丽丽，你把碗刷一下”“丽丽，强强的腿淹了，你怎么不给抹一抹？”……每天指令和责备交替重复着，丽丽觉得自己就像那个小丑，每天被不停的命令着，每天还被不停的指责着，仿佛怎么做都入不了胡桂芳的法眼，弄得丽丽都有点怀疑人生了，自己到底是有多糟糕，怎么什么都干不好，丽丽清楚让她去上个班什么的还可以，但家里的一些家务却不是很在行。胡桂芳却乐此不疲。
而洋洋在胡桂芳眼里就是一个透明人，多忙都不会让他伸手，不管是洋洋在玩手机还是在看电视，不管孩子哭的痛彻心扉还是声嘶力竭。只有吃饭的时候，他才清晰而醒目，因为只要他说要吃的东西，桌子上总会出现。而丽丽念叨了好几次的素饺子从来没有上过桌，丽丽便索性不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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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问咱妈把工资要回来吧，咱买辆便宜的车，咱带孩子出去也方便，我回娘家也方便！以后工资咱自己放着，花着也方便！”中秋节快到了，丽丽对洋洋说。
洋洋嗯了一声。
“钱放我这里早晚是你们的，放在你们那里还不知道花哪里了，今天一件，明天一件，露腿，露腰，露给谁看”吃饭时，胡桂芳对着碗里的饭说到，没专指谁，又目标明确的毫无争议。
丽丽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短裤，没做声，胡桂芳一开口就站上了制高点，丽丽知道这是叉开话题，丽丽就像一株被压倒的稻草一样，再也站不起来，其实她只是穿了一条短裤而已，她才20岁。但她什么也不想说，也懒得说，即使说了又怎样，也相当于没说，没有人听的见。
中秋节回娘家送礼，照例是租车回家，丽丽便绝口不提买车的事了，工资更是不提了，洋洋三天两头旷班到网吧打游戏，工资都扣的差不多了。又是一个两天没回家，丽丽在网吧找到了，回到家，丽丽便骂起来，眼睛熬的红红的洋洋竟对丽丽抬起了手。丽丽夺门而入……
胡桂芳知道是洋洋不对，和洋洋爸一起到丽丽家道歉，还承诺以后好好管教洋洋，婚期快到了，好好办一场婚礼，在买辆车……
内容有点耳熟，语气也差不多，说话的人没变，只是听话的人变了，当一个女人内心积累了太多得绝望，便不会再轻易相信。
婚礼，车，房子，儿子，女儿这些都是婚姻幸福的因子，但最最根本的是婚姻是两个人得事，基于爱情产生。离开这点谈其他，无异于隔靴搔痒。如果再加上欺骗，嫌弃，强势的婆婆，软弱的妈宝男，这就是地狱。
丽丽走了，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在婚礼临近的时候，她逃走了，她能不能幸福她不确定，经历了这么多，她的内心更多了一份笃定与果敢。
焦急的胡桂芳车也买了，连彩礼也备好了，去丽丽家碰了几次壁，就是不见丽丽，也有点灰心丧气。胡桂芳怎么也理解不了就打了一巴掌，至于吗？她逢人就说洋洋爸年轻时也经常打自己，熬过来不就行了，老了就好了。我是对她严了点，那时为了她以后好，哪个媳妇不这样？
别人只是笑笑，热心的人总会说，她应该过不了多久就会回来。胡桂芳便心满意足的回家了。
晚上胡桂芳做了一个梦，梦里婆婆拿着棍子打她，洋洋爸也跟着打，醒来泪竟湿了枕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