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术散文系列之九

(一) 情绪别引

情绪的力量

杨英锐

范公仲淹，北宋大家。《岳阳楼记》，名句迭出。一般人会有各种各样的情绪。非一般人，即如像范仲淹这样的君子圣贤，也用情绪言志。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这是为官高风。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这是做人亮节。喜悲忧乐，皆算情绪，这是心理学。希文先生，当是情绪中人。平民百姓，有点儿小情小绪的，是寻常心态，自我调整即可，不值当的浪费寺庙资源。宗教修行，那该是有门槛的，只收在世上摊上事，情绪特别大的人约束，堪称庙家效率经济学。有道是，经文满纸言空泯，读来处处说情绪。没情绪还修炼什么，人何不以物喜，人怎不以己悲，修养是后练的，心理学管这叫理性化。情绪与理性的平衡，用物理学语言说话，可相偶于规范场论中波函数相位与规范场的平衡。

情绪变化有个体差异，要引入协变导数来协调，在个体之间形成对称性，叫做局域对称。说明这层学理，是本文的旨在之一。

人们通常把情绪大致分为两类。一类叫做积极情绪，用来刻画的的词汇有: 高兴、 开心、喜悦、欣喜、快乐、愉快、兴奋、惊喜、得意、和欢愉等。另一类叫做消及情绪， 用来形容的词汇有: 郁闷、气愤、失落、伤感、落寞、悲伤、惆怅、焦虑、压抑、不满、 和不快等。这用量子色动力学的话说，情绪载有“味荷” (见杨英锐《荷论》， 2020)。情绪也有代际，可分为轻度情绪，中度情绪和重度情绪三代。无论什么情绪，我为之起了一个通称的物理学别名，叫做“哥德斯通”(Goldstone), 号金石。换句话说， 哥德斯通场，或金石先生，表示物理世界的“情绪化”。哥德斯通场，是理论物理希格斯机制的重要概念。说明这层学理，是本文的旨在之二。

情绪积极和情绪消极是情绪的两个基本心理方向。人的情绪一般不是绝对积极或绝对消极。情绪一般是复杂的，情绪不满足简单的相加关系。哭笑不得，又喜又悲，既兴奋 又落寞，得意中带着不满，欣喜难掩压抑，高兴不无焦虑，如此等等，都是两极的迭加 态，情绪只满足迭加关系，这是说量子力学。人不是一天24小时都在情绪化状态中，情绪状态受生成算子和煙灭算子支配，这是说量子场论。如此等等的概念化处理，是本文的旨在之三。

纯粹情绪是心智状态，不可直接观测。法律法规针对的是言论与行为及其后果。人类社会，情绪不是自由，是自发。所以，情绪面前，人人等权，物理学称之为“对称”。正因如此，社会才是相对稳定的，才有文明可言。试想，如果人们所有情绪都裸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这天下能不大乱吗。非直接可观测性蕴含着某种对称性，对称性又蕴含着一定的守恒性，这是数学物理中著名的“诺特定理”。李正道曾在一本小书中专门阐述其中道理。说明这层学理，是本文的旨在之四。

人的情绪是变化的，情绪变化有方向可言，情绪方向之间形成角度，在量子理论中，这叫做相位。这个相位空间，是量子物理最中心的概念。几无之一可言。情绪的变化速率可用其相位函数的微分刻画。情绪具有可积累性和主观性，可以向各个方向漫延，无分路径，所以这个主观相位函数是可以被积分的。这样的主观相位，也叫动力学相因子。说明这层学理，是本文的旨在之五。

人的情绪与人际关系和社会环境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人在社会上奋斗一遭梦想回到出发之地，这是一种共享的初衷情怀。然而，你却发现，物换星移，你再找不到自己在社会中原来的位置，这能不让人心中感慨吗? 这种对自己在社会中随时间的位移，形成另一种相位，叫做几何相位。这种几何相位与你在社会上的经历有关，叫做路径依赖。所以几何相位是不能被积分的，杨振宁称之为“不可积相因子”。人的情绪总相位是其动力学相位和几何相位的总和。解释这层学理，是本文的旨在之六。

以上六项，是旨在约略地整理出关于研究情绪的概念化手段与模型化途径。以杨英锐的本事，这些并不是真正的挑战，只需要细致的思考而已。这项努力的背后意义在于， 如果你对由情绪导致行为，由行为产生后果，由后果造成代价的机制有了严谨的模型刻画，你就可以找到解决理论物理中“质量缺口”问题的突破口。这叫做社会科学对自然科学的“反噬”。质量缺口问题，是美国克雷数学研究所公布的七个21世纪“千禧迷题” 之一。这是本文主旨，也是近年来，尤其是最近以来，作者密集学习思考的动机。

(未完待续，2021-1-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