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在“死角”里的人

这个世界上,最不乏以自我为中心的人。

如果说这是人性,那么从来只会站在自己的角度审视问题的人群,注定是活在了一个自我营建的“死角”当中,一生怨天尤人。

11号中午放假回到家,晚上就被热情的胡老师(妈妈的好朋友)邀约去小区门口吃“团年饭”。这是我们那儿的风俗,或许全国各地都有这样的风俗,从腊月就开始到处不闲着了,走亲访友吃热闹的“团年饭”。

胡老师是一位可亲可爱的长者,参加胡老师家的团年饭局大概也有两三年了,饭桌上都是和一群陌生的叔叔阿姨坐一起,我基本从不发言,因为毕竟在长辈面前我还是一个“孩子”。

其实我在这种场合挺乐意做一个聆听者,我喜欢听故事,因为我是一个善于收集故事的人,因为人生苦短,没有必要也没有时间能让你把所有职业所有生活的喜、怒、哀、乐都历经一遍。

有时候我们需要做的是从一群有着经验的过来人身上汲取教训,哪怕那个经验过后对方得出的是一个谬论,懂得思维分析的独立者,自会有着“正反教材”的判断。

而恰好那一天,我接受了一轮这样的挑战!

一家新开的火锅店,一间宽敞辉煌的包间。两位中学教师叔叔、一位政府机关公务员阿姨、一位博物馆做领导的阿姨、一位银行工作的阿姨和我同坐一张桌子。

看他们彬彬有礼、面带微笑的模样,真有一点让人如沐春风的感觉!

重庆人热爱吃火锅,更多人爱的是大家围绕在一起喝酒聊天的那种热烈氛围。大家推杯换盏,吃着喝着,说着笑着,火锅热辣的醇厚香味儿一直陪伴着人们的热情,的确在很大程度上能够激起无话不谈的兴奋劲头儿,这大概就是我认为的——重庆火锅最大的魅力所在了!

一位眼镜教师叔叔率先开始讲故事了:“我前段时间在网上看到一条新闻,一位中学老师因为教学压力大,被逼无奈跳楼自杀。现在的学生,参差不齐啊,素质低的太多,没法管教……”

坐在旁边的另一位中学教师叔叔,立马接茬儿道:“是啊是啊,前段时间我也在网上看到一则消息,一位老师因为收了学生手机,学生要跳楼,老师也跟着跳了!现在的这些学生又不能打,啷个得了哦……”

或许是这个话题比较有共通性,一下子就在饭桌上炸开了锅。博物馆工作的阿姨迅速接口,抢在了公务员阿姨的前面。

“那可不!人家北京大学某位钱教授,写了一篇文章,呼吁老师可以打学生,他们那辈专家学者哪一个不是被打出来的……现在这些家长、学生,素质都太差了……”

大概齐说完,公务员阿姨立即表示:“谁说不是啊!我们下村的领导干部,和群众发生口角,群众怎么骂你你都不能还口,反正弱的那方就得让着,憋屈得很……前段时间我们政府还处分了两个,一个因为旷工,一个因为喝了酒打架……以前随随便便几天不来上班都没有事儿,现在把我们卡得死死的,太严了……国家就应该缩短退休年龄而不是延长……”

终于轮到银行工作的阿姨发表几句言语了:“哎呀!工作再累,压力再大,也比不得我们银行工作人员,特别是过年这几天,天天加班到十点左右,累得半死,我坚决反对我的子女做这行工作……”

按耐住几近翻腾的内心,几欲出言,但大脑一丝电闪,闪过曾经自己总的一句铭言——一个人在人微言轻的时候切忌在有着根深蒂固主观意识的人「特别领导、长辈」面前分析辩证的哲理,阐述更进一步的真理,因为这样做只会遭他们厌恶和嫌弃。

即使没有办法丝毫不露声色,我也只是一瞬即逝的冷笑,这声情不自禁地“冷笑”或许足以证明我当时的“孤独”与“格格不入”,那么一直到此时此刻我内心深处的思考,才真正淋漓尽致到每一根思想的动脉,赍张闭合,闭合赍张。

他们的生活或许我无从更多的知道,或许他们仍是善良、柔和、有教养……但是他们对待工作的态度,以及“三观”的共识在我看来,他们注定都是活在“死角”的人。

首先拿网络新闻说事儿的那两位老师叔叔来讲,作为人民教师,他们不善于从广义上看待问题,又或许是刻意只朝着某一个方面去分析问题。

这在逻辑学上被称作——诱导。程度更深则为——误导。

我们姑且不论网络新闻的真实性,就拿当下“老师侵犯学生”和“学生冒犯老师”的新闻比例来说,孰多孰少恐怕不言自明。

为什么这两位老师偏偏只拿学生的“错误”、负面新闻进行上纲上线的“素质级”批判?而关于“老师猥亵儿童”、“博士生导师潜规则一批又一批男女大学生”、“某学校校领导牵头某地下儿童色情交易”等等令人发指,灭绝人伦的事件反思自己呢?

你认为你的学术高过学生,你认为你的人格优于学生,你认为你的语言沟通、交际能力胜出学生……所以当学生对学业提出质疑,你就应该斥责孩子们否定权威?所以孩子们在“犯错误”的过程中接受你伟大的思想道德的教育时,你正常就应该是怒不可遏,孩子们需要做的就是任你打任你罚?所以当孩子们不会说话不会讨你欢心就是木讷?有不同声音就是愚蠢?血气未定之时人性赋予的情绪就是你不负责任脱口而出的“素质低”?

作为一位老师,作为一位长者,作为一位自以为一切殊胜过孩子的权威,避重就轻或者根本就是狭隘的偏激,傲慢的偏见,谈及“素质”二字,在我看来,我那蔑视一笑,倒是无声胜有声了!

那么学生到底能不能打?要不要打?我只想陈述一个当过学生的人都知道的一个事实:“越是喜欢强调‘唉!现在的娃儿哪个敢打嘛’的就是那种最爱打人的老师。”

其实我现在也是作为一名教师。我没有思考过孩子是否可以打的问题,因为我的教育观没有一个可以先用“打”解决问题的观念扎根。

就像对待自己的孩子,孩子不听话了惹爸爸妈妈生气了,家长“由爱到恨”是瞬间的体现,是对事不对人的表现形式,不会形成有色眼镜更不会极不客观的就进行人格优劣的评价。

即使火被撩到了难以承受的极限,动手仍然是极其有分寸的,因为孩子无论身体还是心灵都在成长,如果仅因为一时的畏惧而臣服,只能培养出一代不如一代,且具有更深层次奴性的压抑者、抱怨者、反叛者……

就会出现所谓一个“教授”说“可以打”,就打心眼里觉得这个观点与众不同,这个观点正确,聊起天来“如数家珍”一样侃侃而谈。那么请问还有成千上万个教授说“不能打”,更有国家法律为根基,难道都比不上一个所谓的钱姓教授来得锐力无匹,来得准确无误?

且莫说老师打人大部分都是自己情绪激动化的产生,多将自身的修养高低和工作以外的喜怒带进校园,和孩子们沟通居高临下,威慑十足却不能建立良好的平等的时代性的新型师生关系,更有甚者将这一系列主观意识带进课堂和教学中,未免可悲可恨。

活在“死角”的老师,只会让更多的下一代活在更偏更窄的“死角”中。

再说说另外几位阿姨的言论——官与民:孰强孰弱;工作与压力:究竟谁来继承?

当官的会被骂?似乎不再是什么新鲜话题。但是当面骂官的却属“凤毛麟角”。如果有,只能说你官当的不够大,又或者对方的确穷得只剩一条命,无惧官威。

那么为什么做官会被骂呢?为什么做官那么委屈,你仍然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攀升,让自己的儿女考公务员,幻想着他们成为升级版的自己;为什么你在私底下会批评、厌恶、甚至辱骂自己的领导呢……
当你家亲戚开着小轿车还吃着低保的时候;当你面对有些憨直的人民群众时显得极不耐烦、显示尖酸刻薄丑恶嘴脸的时候;当你一年下来存款远远超过国家给予的工资和奖金时……
  你被骂怎么了?你有什么资格还口?你唯一庆幸的应该是——天网恢恢,疏而有漏;你唯一应该略略伤感的是——独自享受却累及祖宗。

在我看来,世上再无两袖清风之官;如若能拿钱办好事,对待没有钱的平民百姓亦能行举手之劳的善举,便是这浊世中一等一的好官了!

这个世界压根儿不存在没有压力的工作,没有任何可以通过妄想最终取得的巨大成功。你要想你的儿女一生无忧,那么你得做到你是童话故事里的国王、王后。拥有无穷的财富,拥有无上的权威,还得生就你的王子、公主一张人见人爱、倾国倾城的脸蛋儿……

如果不能,那么别人家孩子可以做的,你的孩子仍然做得。你喜欢替你家孩子做人生的选择,你沾沾自喜胜利过一次又一次的时候,你的子女注定一生被他人操控,大事临断时毫无主见。

你眼里也许他(她)按照你指引设计的路走得非常完美,令人满意;但你绝对想不到他本可以更优秀,更快乐,更富有魅力,只不过你乐于见到一个活成另一个自己的儿子女儿,那个你口是心非不好却又削尖了脑袋想要谋求更好更大的胜利道路上辛勤耕耘着,开辟着。

注定永远在“死角”里轮回……仍然处在社会的最底层嬉笑怒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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