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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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爱,是这个世界最伟大,最神圣的词语,几乎所有的母亲都在无怨无悔的付出,却从不计较回报。母爱,应该是阳光,无论照到哪里,都会带来希望,带来温暖;母爱,应该是泉水,滋润每一寸肌肤,清澈透明;母爱,应该是一盏路灯,在寂静的夜晚,照亮了回家的路;母爱,应该是一把大伞,当狂风暴雨来临时,为你遮风挡雨,无怨无悔……

然而,母亲离开我已经十三年了,十三年,4745天,时间可以计算,唯独那份思念,似蔓藤在心中蔓延,无边无际,无法丈量……

小时候的母亲没上过一天学,家里兄弟姐妹众多,她又是家里的老大,所以很早就承包了一切家务,包括照顾弟弟妹妹。在那个物质贫乏的年代,饿肚子是家常便饭,所以母亲从小面黄饥瘦,身材矮小。

嫁给父亲以后,又相继有了我们兄弟姐妹四人,从而又开始了周而复始的劳作,只不过是换了一种环境而已。记的小时候,父亲几乎每天要忙碌在工地上,所以地里的活都落在了母亲一人身上。在那个年代,没有先进的农用工具,所有的劳作都要靠人工来操作,日复一日,几乎永远没有干完的那一天。

母亲是一个善良的人,虽然不识一字,但从小教育我们要与人为善,凡事不必斤斤计较,为别人留下余地实际上也是为自己留了退路。与我们家相邻的土地,母亲每次都会把地沟里的草锄得干干净净。邻居家只要有人来借东西,母亲每次都会有求必应,仅管有很多是自己平时舍不得用的。如今十几年过去了,邻居们每次谈起母亲,仍止不住的夸赞。小时候,最快乐的事,就是跟着母亲去地里,因为每次路过商店,母亲总会花上两角钱为我买上一块雪糕,那种冰凉的感觉渲染了一个又一个夏天。现在,每每回想起来,仍忘不了那清凉无比的感觉……

日复一日的劳作,最终压挎了母亲的脊背,疾病接踵而来。每日的咳嗽把母亲折磨的夜不能寐,本就瘦弱的身体更加弱不禁风了。就这样反反复复了两年多,只要身体稍微好一点,她又开始忙碌起来。我们责怪她不爱惜身体,后来等我们不在家了,她仍然起床偷偷的打理了家中的一切。最后在母亲住院的那段日子,我日夜相伴在病床前,端茶送饭。只是每次看到与疾病抗争的母亲,只恨自己没有能力替母亲分担病痛。而母亲却一再自责,说也许等不到我披上婚纱的那一天,也许永远看不到她最心爱的小女儿嫁做他人妇……

最终,在我二十岁那年,母亲带着无限眷恋,带着对我们依依不舍的爱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我永远记得那个清晨,清雾飘渺,仿佛一切笼罩在迷雾之中。因为心里有所担心,我几乎一夜未眠,夜里曾多次悄悄起床为母亲盖被子,却不曾想会把她吵醒,她带着无限的报歉,永远好脾气的说道:“快去睡吧,我很好!”其实,哪里好,只是一味的安慰我罢了。我也万万没想到,这竟是母亲留给我的最后一句话。如果,我有预感,如果,我知道那是最后一晚,我定会守在那里,寸步不移。但人的力量必竟是渺小的,怎能与死神相较量,纵然我倾尽所有,仍无法挽留住母亲的生命……

母亲走了,带走了我生命里所有的牵挂。我无法接受现实,寻遍家里每个熟悉的脚落却再不见那个温暖的身影。之后的半年多,我的体重也在持续下降,从未有过的瘦弱。这些都不算什么,只是每次到了夜深人静,母亲的身影,母亲的话语,母亲临走时那眷恋的目光就会像放电影般在脑海里一幕幕上演,眼泪陪伴了我渡过了一个个无眠的夜晚……

流年似水,清脆而悦耳。时间似沙漏,细细的坠落,悄然滑过视野。岁月,一个玄妙的东西,依附在时钟的嘀答声里。如今,我也做了母亲,更体会到了母亲的种种不易。唯愿来世,上天还能眷顾,与母亲再续一段母女情,弥补今生“子欲养而亲不待”的遗憾……

2017.03.07凌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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