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沉沦地久了
连谩骂的气力都不愿花费
虽然口中满是吃了大粪的感觉
但已经无所谓了
因为吃的多了
也就习惯了
这就是人的适应性
也叫贱性
当老鸨把接客的任务不断地交给我时
我不但不再怨恨老鸨的歹毒
反而
觉得这是老鸨对我的器重
我可以尽情地用我的肉体
在换取金钱的同时
也享受着肉体的欢愉
当看着
嫖客们喜滋滋地喘着粗气的时候
泪水早已流干
只是伸出还算娇嫩纤细的手指
像一条被欺凌的母狗
接过客人递过来的嫖资
感恩戴德地说声“谢谢，欢迎下次再来”
老鸨看着客人满足地去后
转身对我以及像我一样的姐妹们说
姑娘们
你们啊
天生就是这样的命
既然反抗不了
那就趁着青春年华
多给自己以后的生活挣点吧
这个社会很现实的
有了钱
谁还管你曾经是爷还是孙子呢
听完训诫
我们习惯性地把嫖资的百分之八十递到了
老鸨的手上
美滋滋地却又假惺惺地
说了声：姑娘们辛苦了
看着你们被糟蹋
我的内心也不好受
人心都是肉长的
我也心酸得紧
但是没法子啊
这就是生活
滚犊子吧
别再他妈恶心人
我们的灵魂已经从第一次被你强迫接客开始
早已经被践踏的体无完肤
何必在这里装蒜呢
我们都知道
你恨不得榨干我们身体里的最后一滴血
然后看着我们羸弱的身体
爬出这道为你换来金钱的门
然后你又可以招来新的姐妹
继续压榨
女子最好的年华
全部奉献在这里
我们已经无处可去
也已经习惯了沦落的生活
这个社会也再很难有我们的立锥之地
如此我们也累了
累得去想太多
只是机械地服从着老鸨的安排
无论嫖客的相貌如何
无论嫖客是否拥有肥胖的肚肠
无论是大白天的应付
还是深夜的呼唤
我们也只在乎那可怜的嫖资了
我们累了
姐妹们早已没有了叽叽喳喳的争论声
也没有了满腹的牢骚
有的只是麻木的灵魂
和疲惫的身体
虽对如此生活
有诸多不愿
然而
既已沦落
那就沉沦到底吧
突闻老鸨大喊：
姑娘们
接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