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外山前客

传说,在遥远的北冥之中有一岛,名曰芹泽。

然芹泽之上,栽满了无边无际的木樨树,花开之时,岛内便如一片黄色的海洋,在微风的怀中不断摇曳,落花在凌空跳起惊鸿舞。

而在岛的最中央,有着一个庞然大物。

那是一颗通天的蓝色木樨树,魁梧壮丽,动人心魄,无数粗壮蜿蜒的枝干向外伸展,组成一个密密麻麻的蜘蛛网,欲遮住无垠的天幕,笼罩整个岛屿。

漫漫黑夜中,其花瓣更是会流转五彩荧光,宛若龙游,恍似天国。

传闻,用那蓝色木樨制成的桂花糕,能治百病,甚至有起死回生之妙。

可惜,至今未有人到达过芹泽岛,更莫说那蓝色木樨树了。

而想要寻找它的人,也全都在时间的长河里化为了泡影。

“好啦好啦,今日的奇闻异事就讲到这里,赶紧去练剑吧。”不耐烦的连挥手,燕舒安便从刚才的庄重肃穆恢复成原本的颓废怅然,解脱般躺在地上,拿起酒葫芦就往嘴里灌,毫无半分燕国第一剑客的风范。

本来还在沉迷其中的叶倾姿,一听见要练剑,吓得立马跳了起来,蹙起柳眉,不敢置信道:“不是吧师父,我不是刚练完剑法坐这听你讲故事嘛,怎么又要练剑呀!”

“不练剑怎么成,皇上让你拜师于我,就是为了使你能有一保命诀窍,我怎敢以逸待劳?您就甭废话了,快去练剑。”

似是不满她吊儿郎当的态度,燕舒安一双剑眉紧皱,星目闪烁着火一般的厉芒。

“哼,你就像你那乌龟一样,是个乌龟脑袋!”叶倾姿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但看着燕舒安不怒自威的模样,哪还敢说半个不字。只能气愤的狠狠一跺脚,娇瞪了他一眼,便扭头出了亭子,练剑去了。

“咦,她怎么知道我是个乌龟脑袋?”燕舒安闻言一愣,倏地坐起了身子,疑惑的看向趴在一旁的小乌龟。

那小乌龟歪了歪脑袋,同样不解的看向他,张了张嘴,仿佛在说,她骂你,你看我干嘛。

罢了,罢了,千般往事已成空,谁叫我招惹到了这个祖宗呢,还是一醉解千愁的好呀。收回了目光,苦笑着摇了摇头,昂首将葫中酒一饮而尽,燕舒安便酣然倒头睡去。

天色微熹,山河已春;孤鹜绕林,百鸟齐鸣。

狂风劲劲,吹不散千军万马的煞气。燕舒安无奈的摊了摊双手道:“姑娘,这片林子就是我的家呀,你要在这狩猎,我住哪去呀?”

说完还朝叶倾姿挤眉弄眼,一幅可怜兮兮的模样。

“放肆!你这狂徒竟敢顶撞公主,还不快跪下给公主赔罪!”叶欢身旁一位左手持剑的贴身侍卫勃然大怒,“唰”的一下便是拔出了利剑。

周围的士兵也瞬间将燕舒安团团围住,亮起了银枪,似乎只要叶倾姿一声令下,他们就会立马上前捅燕舒安一万个透明窟窿。

“算了,这件事本就是我们的不对,给你一锭银子,就当是赔礼了,你赶快离开这里吧。”坐在高头大马上的叶倾姿黛眉微皱,旋即又舒展开来,淡淡出声,幽若醴泉,莞尔动听,纤纤玉手轻轻一挥,一锭银子已是飘落燕舒安的怀中。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人有几分熟悉之感,似乎在哪见过。

燕舒安表情怪异的摩搓手中的一锭银子,玩味道:“公主殿下太小瞧在下了吧,你以为我是缺银子的那种人吗?我看这宝剑不错,就拿来当赔礼吧。”

话音刚落,刹那间狂风大作,燕舒安身形一动,便化作一只影鸟消失不见,同时消失不见的还有那贴身侍卫的出鞘的佩剑。

苍穹之中有个声音不断回响“再见了,公主殿下。”

好似魔音吐纳,缭绕在众人的耳边。

叶倾姿惊讶的回头看了一眼一脸后怕的贴身侍卫,她知道,燕舒安要想杀贴身侍卫,也只是顺手的事。

但这贴身侍卫可是燕国第一剑客呀!是个能够以一敌百的大内高手,却在燕舒安面前连影子都看不到,由此可见燕舒安的实力恐怖如斯。

望了望湛蓝色的天空,叶倾姿嘴角微微上扬,明媚柔和的眸子染上了一分笑意,“有趣,可还从未曾有人如此戏弄过本公主呢。来人!调动一切兵马,将那个贼寇给我抓回来,记住,要活的!”

“是!公主殿下。”

淅淅沥沥绵夜雨,云藏圆月蚀明光。花开花落花满枝,人聚人散重逢时。

“哼哼,敢戏弄本公主,现在知道错了吧。”看着面前被五花大绑的燕舒安,叶倾姿得意一笑,莲步轻移将前者乌黑如瀑的头发揉成了一团鸡窝。

燕舒安抗拒的摇了摇脑袋,瞪了一眼美如画的叶倾姿,气愤道:“喂喂喂,我也没得罪你呀,我只是拿了你侍卫一柄剑而已,大不了我还给你便是,至于这么兴师动众嘛。”

简直憋屈的要死,他虽然武功高强,一身轻功出神入化,但怎么也顶不住一千多人的搜寻追捕呀!

“我可不在乎那柄破剑,我在乎的是你呀,大师。”叶倾姿白皙修长的手指轻挑燕舒安的下巴,嘿嘿坏笑。

燕舒安连忙用屁股向后挪动两步,满面惊恐,“你想怎样?”

“我让父皇赐你燕国第一剑客名号,并当我的师父,如何?”

“不行,绝对不行!我追求的可是大自在,大逍遥,怎么能当你师父呢!”

“那我只好赐你一死咯。”

“徒儿,还不快快给为师松绑?”

“你可真没骨气,我还以为你会殊死挣扎一番呢。”叶倾姿一边叫下人给他解绑,一边掩嘴浅笑。

燕舒安甩了甩已经发麻的胳膊,满不在乎道:“你懂什么,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然后将下人递来的酒水一饮而尽,并咂了咂嘴巴,似乎十分满意。

屋内烛光维熙,叶倾姿披上百鸟朝凤披肩,径直走到窗前,打开窗户,出神的眺望外面雨色迷离,嘴中喃喃自语,“那你既然成了我师父,可要保护好我哦。”

“放心吧,放心吧,有我在,没意外。”燕舒安拍着胸脯保证道,接着就把手中的酒杯一扔,抱起她就跑,神似劫匪抢亲。

叶倾姿一开始还有点没回过神,直到密雨淋额,才兀然嗷嗷乱叫,手脚并用的踢打着燕舒安,怒吼咆哮道:“燕舒安!你这是做什么!快放我下来。”

“你不是让我保护你吗?”细雨打湿了他的衣衫,燕舒安忍着痛委屈巴巴,脚步却未停下。

“有你这样保护的嘛!”叶倾姿面色绯红的在燕舒安的怀中不断挣扎,这还是她第一次与一个男人如此无距离接触,气得胸口都要爆炸开来。

她本想再说些什么,只见燕舒安刀削般的面庞变得冷峻无比,严厉道:“别出声!你没听见什么吗?”

叶倾姿一怔,这漫漫黑夜,除了绵绵雨声还能有什么呀?可是,细听之下,好像还真的有些什么,还有,还有……刀剑轰鸣,垂死惨叫!

“该死,一定又是楚国的兵马来刺杀我的。”叶倾姿怒火中烧,双手忍不住地紧握成拳,指甲深入肉里,流下丝丝殷红。

这已经是她第二次被暗杀了,燕国和楚国向来势不两立,而她作为燕国皇帝的独女,当今王朝的大公主,楚国自然想要想方设法的除掉她,以此扰乱民心,他们便可以趁机而入,甚至一举拿下燕国!

“他们在这里!快来人!”忽地,林中传来声响,细碎的脚步变得密密麻麻起来。

“师父,我们该怎么般?”叶倾姿此时已经不再挣扎,像只小猫一样不安的依偎在燕舒安的怀里,有些不知所措,毕竟她还只是一个弱小无助的女孩子呀。

风吹落叶雨凄凄,燕舒安宠溺的拍了拍叶倾姿的脑袋,柔声安慰道:“别怕,别怕,有师傅在呢,他们别想伤害你。”

“嗯嗯!”叶倾姿用力的点点头,紧绷的神经悄然松弛,双眼充斥着前所未有的光亮,有种莫名的安心。

寒光照铁衣,杀气腾飞起。

“大公主,别来无恙呀。”

倏地,一位金袍男子领着一大群黑衣人从林中各个角落窜了出来,将他们围了个里三圈外三圈,密不透风,手中的刀剑流着血水。

虽然是深夜,周围一片混沌,模糊不清,但张航依旧可以依稀看出眼前人便是他要所杀之人。

“就你?也想杀本大仙的徒弟?”燕舒安撇了一眼张航,冷笑道,没有丝毫惧意。

一句话就顶的张航青筋暴起,不过张航没有轻易动手,他觉得此人如此嚣张,定是有所依仗,于是双手抱拳道:“阁下,你应知心中无女人,拔刀自然神,所以说为了你自己,我劝阁下还是不趟这趟浑水的好。”

“抱歉,我耍的是剑。”燕舒安冷笑不止,一手将叶倾姿甩负于背,一手拔出腰间利剑,“仓啷”一声龙吟,长啸于空。

“既然谈不妥,那你就和她一块消失吧!”张航见燕舒安如此不识抬举,便不再废话,大手一挥,周围人影涌动,毫不留情的挥动手中刀剑,齐齐刺向燕舒安和叶倾姿。

此刻刀雨雷剑刹那间轰鸣,狰狞的雷龙划破天际,映射在燕舒安冷霜般的脸,雨势愈演愈烈。

“抱紧了哦,等下你要是掉下来我可不负责。”只见燕舒安扭头对着叶倾姿淡然一笑,皓腕轻转,便是舞出朵朵剑花,带着无法匹敌之势,横扫一片,欲要杀出一条血路。

须臾,周围已是遍地狼藉,血肉横飞,燕舒安微喘着粗气,戏谑地看着残余的敌人有些蠢蠢欲动,却又踌躇不敢上前的可笑模样。

“你……你到底是何方神圣!”张航瞪大着双目,不敢置信道。

简直不可思议,足足三百人围攻,竟未伤到他丝毫!

“不必认识我,识我的剑吧!”燕舒安不屑一哼,如同魔神降世,伸开臂展,高举挥落长剑,血雨横流,脚下一蹬,便是瞬间与张航交叉而过。

接着直接腾飞而起,化作一缕剑气,消失在了无形之中。

只剩下面面相窥的黑衣人,不知所措。

“大人,我们接下来怎么办?”一位黑衣人从人群中走到张航面前,低首恭声问道。

张航张了张嘴,伸手指向天空,便眼一闭,仰面倒了下去,脖间出现了一道血痕。

剑守道心,亦护卿。

宫中虽好,奇珍异兽样样不缺,但依旧困不住叶倾姿贪玩的心。

“师父,师父,我们去狩猎吧,上次就是因为你,没有狩猎成,这次你给我补回来。”叶倾姿搂着燕舒安的胳膊,撒娇耍混道。

燕舒安闻言眉毛忍不住的上翘,面色一冷,训斥道:“胡闹!你忘啦,上次差点你就死楚国那群畜生的手里了!”

叶倾姿尴尬小笑,她向来好了伤疤忘了疼。

“嘿嘿,这不是有师父嘛~”叶倾姿低眉顺眼,也不反驳,用手捎了捎脑袋,继续软磨硬泡。

“好吧好吧,别摇啦,为师答应你便是。”

良久,燕舒安终于是被弄的烦不胜烦,宣告败北。

“嘻嘻,师父最好啦!”胜利后的叶倾姿雀跃的像个孩子,兴奋的蹦了起来,然后偷偷的亲了一下燕舒安,脸色绯红,春波荡漾。

“你这丫头。”燕舒安苦笑不得拍了拍额头,心中却是毫无波澜。

这是宿命,也是轮回。

翌日,他便领着叶倾姿来到了之前那片林海——忘忧林。

暖阳普照,微风不燥,绿叶与红花争相散发迷人的香气,斑驳光影洒落,组成一副绝美的画卷。

“师父,我们为何还来此地呀。”叶倾姿紧紧跟在燕舒安后方,拉着其衣衫后摆,神经兮兮的东张西望,她总觉得有人在偷窥着她。

燕舒安踩着松软地泥土,双手负于身后,享受的深吸了一口雨后空气,才不紧不慢云淡风轻道:“我不是对你说过了嘛,这是我的家。”

“哦,哦。”叶倾姿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又有些担心,“那师父,万一楚国那群刺客还没走怎么办。”

“怎么办?当然是杀他们个片甲不留咯。”燕舒安神色淡然道,仿佛杀人对他来说只是割草一般。

“是谁说要杀我们一个片甲不留呀。”

突兀地,一道声音从远方传来,并有一位锦衣华服蒙着面罩的男子昂首阔步,映入眼帘。

“大家都是旧识,刘老弟何必装神弄鬼呢?”燕舒安一佛衣袖,没有丝毫意外道。

闻言,躲在燕舒安身后的叶倾姿瞪大了双眼,紧盯着那华衣男子,想要看出点名堂来,可惜,得来的只有眼疼。

“不愧是燕老贼,这都被您瞧出来了,既然如此那我也不用再装了。”刘生智漆黑如墨的眸子猛的一缩,顿时心尖抖颤,旋即又壮胆似的冷笑一声,将面罩撕了下来,露出了狰狞可怖的面庞,“因为今日,这里就是你们的葬身之所!”

说完他便拍了三下巴掌,两道人影从旁边的草丛跳了出来。

左边一位人高马大,英俊帅朗,虽身着布衣却难掩其气势不凡;右边一位则与之相反,不但身材矮小,还一脸猥琐,一身道服,反倒更显其流里流气。

“刘生智参与此事,是在我预料之中。但是我没想到你这猪妖竟也帮他们,你忘了那个人对你的恩情了吗!”燕舒安双目赤红,指着那矮小道人怒斥道。

曾经那个人本欲将朱新林斩于剑下,奈何善心泛滥,饶了他一命,没想到今日他却恩将仇报。

“哼哼,我老猪已经很仁慈了,五百年来从未伤燕国子民分毫,不过现在,我觉得恩情已是还了。”朱新林哼哼唧唧道。

一旁的刘生智也坏笑附和道:“就是就是,我与朱兄皆为楚国大妖,不帮楚国,简直天理不容。”

“你俩别废话了,快杀了他们,以防迟则生变。”楚国大皇子张文光已是按捺不住,催促道。

刘生智和朱新林对视一眼,齐齐点头,虽然心中对张文光的态度有所不满,但是为了楚国允诺的好处,还是忍了下来。

燕舒安目不斜视,神色凝重道:“你退远些,小心波及到你。”这一战,他需要拼命了。

叶倾姿抽出三尺长剑,同样凝重的点点头,她可不能成了燕舒安的累赘。

“主人,你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伤害她的,也不会让任何人毁灭燕国的。”燕舒安低声呢喃,星目里满是思忆,他仿佛又看见了那个男人,顶天立地,所向睥睨。

转瞬间,寒光乍现,三人便是战在了一起,打的天崩地裂,宛若灭世之灾。

烟雨思忆生前事,落花迷离百轮回;不忘庭外山前客,凝脂宝玉泪婆娑。

“师父,我会没事的吧。”叶倾姿躺在玉床上,面色苍白无力地笑道。

那一战,十分惨烈,燕舒安虽然最后成功击杀掉了三人,但是自己也深受重创,并且叶倾姿还被那大皇子射中了毒箭,时日无多。

燕舒安看着叶倾姿虚弱的模样,红着眼眶笑骂道:“傻丫头,你也不看看师父是谁,我已为你寻好了药,喝了它,过几日你身子便无碍了。”燕舒安压抑住内心的悲伤如潮涌,双手紧紧的握住她的手,像是握住了一块冰。

“嗯嗯,我相信师父。那师父能再给我讲讲奇闻异事吗?本公主想听你讲故事了。”叶倾姿惨然一笑,犹如即将凋谢的昙花,美丽而神伤。这是她第一次自称为公主,只为求他为自己讲个故事。

“好,好。”燕舒安连声应道。

“从前,燕国有一个剑客,肩上总是趴着一只乌龟,其法力高深莫测,天性怜悯,即使斩妖除魔,也只杀邪性无比,无法挽救的妖魔。

有一日,他路见不平,救了一女孩,后来他才知道那是燕国公主。

皇上知道他的身份,为了感谢他,将公主许配给了他。他很爱她,她同样也很爱他。

谁知,天公不作美,公主身染重疾,无药可医。他为了救她,先将所有法宝换取了一益寿灵丹,让公主服下。自己则带着那一只乌龟,踏上了寻找芹泽岛之路。

但是后来公主死了,他,也没再回来。”

讲完,叶倾姿已是泪流满面,不可思议道:“难道你就是?”

“没错,我就是那只乌龟!”燕舒安昂首,满脸自豪骄傲。

叶倾姿顿时语塞:“……”

“好了,我要去给你拿药了,你再这等我。”燕舒安用袖口帮叶倾姿擦干了泪水,柔声道。

“等下,帮我把我头上的花金簪取下来。”叶倾姿拉着燕舒安的手,感受其手中的温暖,细语道。

燕舒安虽然不明所以,但依旧照办,将花金簪轻轻的取了下来,放在了她的手中。

叶倾姿目不斜视,将燕舒安里里外外看了好几遍,仿佛要将其刻在脑海里,良久才不舍道:“离别之时,竖起约定之花。你一定要回来呀,燕舒安。”她没再喊师父,用尽了全身力气,将花金簪插在了燕舒安的头上。

“嗯,我答应你,我先让小燕舒安来守护你。”燕舒安用力的点点头,不再看叶倾姿,将肩上的小乌龟放在了她的床头,起身离去。

推门而出,燕舒安笑骂骄阳刺目,让他流了泪。

灵山之上,青莲天尊府内。

“你这小乌龟,可真决定了?”青莲天尊撇了一眼满面恳求之色的燕舒安,叹了一口气道。

“决定了,天尊,还请您将我练成还魂丹,救叶倾姿一命。”燕舒安对着青莲天尊拱手作揖,恭声道,没有丝毫后悔。

青莲天尊摇了摇头,又是一声长叹:“诶,既然如此,我便答应你,就当是还了你主人的那一人情。”

“不过,这样做你可是魂飞湮灭,永世不得超生呀。”青莲天尊还是忍不住劝道。

“无妨,能救她,无悔矣。”燕舒安付之一笑,安然若素,“对了,天尊大人,她要是问起我,你就说我为她寻找蓝色木樨花去了,让她好好活下去。”

主人,怪不得你会喜欢她,原来她是这般的美好,但是请原谅舒安,舒安可能以后再也不能守护燕国,守护她的轮回再世了。

叶倾姿,或许以后再也不得见,甚憾。你要好好活下去,为了你,也为了燕舒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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