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前,我以为这只是个普通的路跑赛事,就是五人一车轮流跑,呆在一起的时间多一些而已。当最后我们站在终点,回想起过去的这40个小时,除了陪伴,更多的还是团队的包容与信任。
2019年12月7日,重庆大学两江金鹰户外俱乐部通过沙友组队,参加了越山向海海南站的年终赛事。
赛前组队历经波折,队员换了四人次,最终沙四的华哥、沙六沙七的开平、沙七的静静、沙八的谢芳以及沙九预备队员玉儿姐组队完毕,成功出道!
出发前,大家还是抱着游山玩水的心态,认为一个人均30多公里的路跑比赛没什么难度,华哥要求每人准备5个故事用于车上交流,买补给的时候,女队员们还抓了一大把各种零食准备用于打发时间。队长静静连起点在哪里都不记得,队员们也不清楚规则,大家只知道枪响之后就跑。
集合之后华哥才把参赛手册拿出来画重点。赛前嘻嘻哈哈的我们,并没有预料到会经历怎样的赛道再教育。
根据赛前预估完赛时间,我们被安排在凌晨1:40出发,团队编号140。20:00-21:30期间报道加领参赛物资,三亚的晚上风特别大,谢芳裹上了羽绒服,我裹着浴巾,抱着谢芳的胳膊,开平和华哥只能自抱自泣。领完水、百萃、计时芯片,大家抓紧时间在车上小憩了40分钟,闹钟响了之后,收拾了一下就前往起跑点了。
第一棒是开平,夜跑,赛道14.3k,难
发令枪响了之后,开平跟着其它选手冲了出去。我们站在赛道两旁,目送他带着最亮的头灯冲进黑夜中,一会就不见了。
我们火速上车前往EX1,按组委会要求,车速不得超过50码,我坐在副驾很努力的辨识着黑夜中的那个熟悉的小黄衫,一路路过不认识的选手,也为他们加油。华哥一边开车一边教育我“你给别人加油也喊的有气势一点呀,软软糯糯的喊一声加油,别个囊个跑嘛”。
漆黑寒冷的夜里,开平一人一灯在起伏的马路上跑着,我们开车追上了他,简单地加油之后,车继续向前赶到EX1做好交接棒准备。到达之后,我胡乱的把开平的衣服裹在身上,和华哥在交接区观摩了五分钟的交接流程。
第二棒华哥,夜跑,赛道6.1k,简单
开平比我们预计的要早到达,1小时15分就到了EX1,配速5。由于到的太早,谢芳和玉儿姐还没来得及下车,开平把臂包交接给华哥,也来不及说什么,华哥就一头扎进了黑夜中。我递过毛巾和外套,开平喘着粗气,披上浴巾,顾不上休息就匆匆上了车“这个赛段比较短,我们要赶紧前往下一个交接点”。
赛前华哥在热身的时候,试穿开平的神鞋,回弹过强,不慎拉伤了小腿。基于比赛规则,每个人必须跑一棒,华哥跑的这棒赛道简单,我们让他慢慢跑,不要在意成绩“走回来也行,安全最重要”,并做好了调整后续棒次的预案。我们在路上追上华哥的时候,他跑着,压根没有走,简单加油叮嘱之后,我们赶紧开车向前。
第三棒静静,夜跑,赛道12.1k,中等
本以为华哥需要35-40分钟才能到,结果当我站在交接区没一会,华哥气喘吁吁的出现了,整体完赛配速511,我把臂包绑上就跑,伴随着开平等人的加油声,冲进了漫漫黑夜。开平等人接上华哥回到车上,稍作休息之后就赶紧开车去EX3。
由于前两棒队友跑的太快,第三棒的我也不敢松懈,一路上漆黑一片,前后都不见人,只有一盏头灯陪伴,眼前的灯光中飞舞着大大小小的尘埃,路边零零散散站着志愿者,于黑暗中幽幽的冒出一句“加油”。我知道前方的交接点,一定会有队友在等我,我也知道同伴们在慢慢开车过来一路寻找我。我一边跑一边在等待,等待身后那辆不期而至为我减速的车,等待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静静加油,我们在前面等你”。大约四公里左右,伙伴们开车追上了我,谢芳在副驾给我摄影加油,我已经没有力气回应,只得挥手示意。1小时零1分,我完成了第三棒的赛道,开平在交接区接到了我,准备带着我去补给站吃东西,我累的什么也吃不下,喝了点水,随意地披上浴巾就赶紧上车去EX4。
此时,已经凌晨4:26,原本以为在车上可以比较轻松,然而实际情况是,所有队员都没有时间休息,要么在开车,要么下车去接队员,要么在准备下一棒的赛段,要么在记录队员到达时间推算下一棒的抵到时间,要么在车上翻找各种东西,要么在换衣服晒衣服。
三亚的夜真冷,风特别大,在交接点等候的队友裹着羽绒服,拿着浴巾或其它衣物,冻的瑟瑟发抖,望眼欲穿的看着不远处断断续续跑来的选手,希望能看到自己的队友。
第四棒谢芳,夜跑,赛道9k,中等
我把臂包交接给谢芳之后,谢芳表情凝重地冲了出去。赛程进行到现在,大家嘴巴上嘻嘻哈哈,但是在行动上却无比严肃,虽然我们不是最快的,但是整个过程一点也不划水。开车经过谢芳的时候,她听到了我们的鼓励声,也没有力气开口回应,只能埋头用力奔跑着。
在这个交接点,我看到了有选手先到,但是车上的队员还没有到,选手很抓狂的在原地呼喊“人呢?我们的人呢?”,很庆幸,我们队伍每一棒都能准时接到队友。
第五棒玉儿姐,夜跑,赛道8k,简单
夜跑有风险,但是我们队里只有两个男人,不得已也只能安排女选手上夜跑路段了,因为我们是一个团队,每一段赛道我们都要用脚步丈量。
玉儿姐戴着开平的头灯,接过臂包,穿着短裤就跑了出去。玉儿姐作为沙九预备队员,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团队赛事,我还挺担心她的,怕她会不适应或者抱怨夜跑的赛段安排。然而事实证明我想多了,玉儿姐也比预期要快的到达了EX5,回来的时候还兴高采烈的说着“我刚刚超了xx个人”。
人车接力团队赛跑完一轮,我们比预计完赛时间提前了120分钟。
第六棒又轮到了开平,夜跑+晨跑,赛道13.6k,难
感觉没休息多久,开平又重新站上了赛道,开始了新一轮的奔跑。这是一个昼夜交替的路段,夜依旧那么黑,那么冷,但是转眼间,太阳就出来了,似乎上一步还在黑暗中,下一步就沐浴到了清晨第一缕阳光。我不知道每一棒的伙伴到底经历了什么,只能开着车,追上他,鼓励他,然后去交接点等候他。
由于接下来我有一个极难赛段,我为了积蓄点体力,便直接爬到车后排,蜷缩着在补给物资中睡了一个赛段,迷糊中我还把鞋脱掉把脚搭在了车窗上,事后华哥说我“睡得都打呼噜了”,但我坚决不承认。由于我睡觉了,迎接队友和记录时间的重任就交给了谢芳和玉儿姐。
一个多小时后,当我醒来,开平已经完成了与华哥的交接棒,穿戴整齐准备开车出发了,结果很巧的碰到了由赵浩带队的易家军,比我们晚3个多小时出发,然而追上了我们。谢芳和开平招呼着我“快看快看,你的偶像来了”,我睡的迷迷糊糊从后排的补给堆中爬起来,正好看到赵浩探头进来看我,露出了标志性的笑容,我呆滞的回应了一下,现在回想起来,真是不够热情,愧对一哥在照母山的领跑之情!
第七棒是华哥,赛道6.5k,简单
此时天已经亮了,不用戴头灯了,七点多的三亚还有点微凉。华哥的腿还是疼着,然而他什么也没说,接过臂包又开始了新一轮地奔跑。我开始准备下一棒了,谢芳和玉儿姐很热情的给华哥加油,半个小时后,华哥到达,该我出发了。
第八棒是静静,赛道14.5k,极难
出发前我就在想“我是为什么要给自己分配一个极难赛段?”大的道理我也不会讲,我觉得既然大家认我当这个队长,有困难,我先上,然后队员跟着上,大家一起把159公里跑完。
出发前谢芳还给我戴了一个空顶帽,戴的比较匆忙,也没来得及整理仪容仪表,导致后面跑着跑着帽子就往上滑。太阳逐渐高升,温度也升了起来,我带了330ml的水,兑的是华哥秘制小药丸,喝一口之后似乎感觉没那么喘了。
平时也有跑过长距离,但是这次不一样。半开放的道路,社会车辆和路上的行人来来往往,我至始至终都没看到路标,只能跟着路边的交通锥和隔一段距离就站着的志愿者,要跑过环岛,跑过大桥,跑过红绿灯,跑过乡间马路,我看着表,在心里给自己倒数着“跑了一半了”“还有5公里”,终于远远的看见了蓝色的停车指示牌,我看不清守候人群的面孔,我只是感觉到,队友在那里,提起一口气冲过去,打卡,交接,玉儿姐绑上臂包就跑了。
这个交接点是一个体育馆的外场,场地还比较宽敞,BMW作为赞助商在这个点提供了一些简单补给,比如冰镇饮料和鸡肉饭,开平拉着我往一边走,问我要不要吃东西,谢芳热情的打了两份鸡肉饭端回来,我累的只喝了一瓶水,然后绕了一大圈上了厕所。开平着急的打电话催我们赶紧回来开车走了。
第九棒是玉儿姐,赛道9.7k,难
由于我们上厕所解决个人问题花了近20分钟,开车出去好长一段距离都没找到玉儿姐,我们一边反思是不是错过了,一边更加努力的回想她到底穿的什么颜色的衣服跑的什么姿势,还好最终在6公里左右找到了玉儿姐,留给我们的停车时间不多了。
第十棒是华哥,赛道7.4k,中等难度
这是华哥的最后一个棒次,出发时间9:47,赛道并不长,华哥就带了一小瓶水出去,准备喝完就把瓶子扔了,一切都计划的很好。我们在赛道上追上华哥的时候,他还高兴的向我们挥手致意,看起来状态颇佳。我们丢下那句“在前面等你”就开开心心的去EX点,估摸着时间,我和谢芳就站在交接区开始等候,等了好久,华哥都没出现,周围一起等待的其它队员也没有接到自家队友。
我意外的碰到了北航的李晓,他告诉我“这个赛段改了,从原来的7公里改到了14公里,我们的人刚刚打电话来说的,现在还跑着呢!”,随着陆续有1.2个选手到达,他们也证实了这个消息“赛道变了,距离翻倍了”。我摸出手机在领队群里一问,原来组委会在赛前10多天发出来的轨迹图上,对这个赛段做了调整,然而大部分队伍都没有认真看,不做好预习真的害死人啊!
我赶紧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开平和玉儿姐,然后开始担心“只带了7公里补给的华哥,该不会崩溃了吧”。
眺望着眺望着,又多等了近40分钟,我吃了补给点上的刨冰,喝了水,上了厕所,把磨出水泡的脚趾处理了,认识了海南大学的小黄衫,看到了第三名的队伍在一旁安排战术如何赶超。终于等到了华哥,谢芳一把接过臂包就跑了,我领着华哥回车上休息,华哥开口的第一句话“TMD,这个赛段太坑了,突然增加一倍的距离,我6公里的时候就把水瓶扔了开始冲刺,冲刺了2公里还没看到交接点,我还以为我跑错了,追上前面的人问,结果他也没看到交接点,一路这么跑过来,累死我了!”
旁边站了一个选手,一把抓住我问“是不是赛道变长了?”我回应“对啊,变长了,我们队这个跑了13公里才回来”,然后我就看着他脸上哭笑不得的表情走开了。
第十一棒是谢芳,赛道11.7k,难
谢芳的出发时间11:07,此时温度已经很高了,开平和华哥已经完成了所有安排的棒次,剩下的距离都要由我们三个女选手完成了。
华哥继续在车上吐槽“我本以为我跑完是最轻松的,还觉得不好意思只跑了这么一点点,结果组委会突然加码”,我也挺不好意思的“我本想着照顾一下体弱受伤的华哥,结果组委会看不过去了,给你加了难度”。当你跨过起点的时候,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我们到达EX11的时候,华哥碰到了东软赛客的人,聊了几句之后蹭了人家半个西瓜吃,我从车里后排翻出了一个保鲜袋装了两块留给谢芳。
由于下一个赛段道路调整,组委会要求所有选手坐车前往EX12,本来跑下一个赛段的开平,就不用跑了。
天时地利加上我坑队友的安排,一天中最热最晒的时候,居然是我们三个女孩纸跑在赛道上!我们在等待谢芳的过程中,华哥主动提出“如果接下这棒,谢芳不能坚持,我去帮她跑。”
志愿者的喇叭里传来“140号准备接队友!”,我们赶紧上车开到交接点旁边,看着满脸通红的谢芳跑过来,完成打卡。我递过毛巾“休息一下,吃点西瓜”,谢芳喘着气,疲惫的声音里透露出几分惊喜“哇,居然有西瓜,太好了!”匆匆啃了两块救命瓜,我们一行五人整整齐齐坐在车上前往EX12。
第十二棒是开平,赛道13.2k,极难,免跑!
开平自第六棒结束之后,就穿戴地整整齐齐当起了司机,全程带着慈祥的微笑看着我们跑。
这一段全程开车的路段,我看着外面明晃晃的太阳,率先开始吐槽“我当时的怎么想的?我为什么要把我们仨排到最热最累的连续奔跑赛段?”
华哥笑着附和“对啊,你是怎么当队长的?你看看你这个安排,完全是坑队友嘛,还把自己也坑了!谢芳跑完11棒,休息1棒,玉儿姐跑13棒,谢芳14棒,谢芳很累!”
谢芳和玉儿姐一脸无奈的看着我“对啊,静静还有最难的最后一棒”
第十三棒玉儿姐,赛道11.3k,中等
由于天气太热,华哥很担心发生中暑,做了两套带水方案,一是玉儿姐带小瓶水,我们开车追上她之后再给予二次补给,二是玉儿姐不带水,我们开车追上后给予补水,然后靠边停车等一会,二次追上后再补水。玉儿姐抹好防晒霜,喝了一大口水,空着手就跑了出去,她相信我们开着车不会错过她,她可以得到二次补给。
玉儿姐跑出去之后,我们一路慢慢开着车,不敢错过。同时我也在多次暗示谢芳“如果下一个赛段无法坚持,两个男选手随时可以顶上”,然而谢芳一脸固执的准备装备。
第十四棒是谢芳,赛道11.3k,难
多次劝说无效,谢芳还是坚持站在了交接区,接过了玉儿姐传递的臂包,义无反顾的踏上了赛道。我们还是打算采用上一个赛段的补给方案,慢慢开车去追谢芳,给她送水,然而事情并不会按照我们设想的那样发展。
跑出去之后,谢芳跑在公路的左边,我们的车开在公路的右边,中间有隔离带,车无法过去,强行开过去就是逆行!也就是说我们无法为谢芳送水,我们甚至连为她加油都做不到!开过一个隧道的时候,我们惊恐的发现,选手需要跑过一段坡度30度的山路,顿时车上四人集体感叹“可怜的谢芳!”,同时再次鄙视了我这个最坑的队长。
无奈之下,我们只能顶着50码的上限赶紧开到交接点,开平换了短裤,带了两瓶水,逆向跑回去接谢芳,跑了将近3公里才接到谢芳,递过水,谢芳一口气就喝完了。事后,谢芳无比感慨“还好开平哥来接我,我当时没有水,又热又累,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了”
我装上了秘制小药丸的水,上了一次厕所,玉儿姐还问我吃不吃方便面补充一下,我感觉有点紧张,什么也吃不下,一个人站在交接点开始眺望,希望能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
第十五棒,最后一棒,是静静,赛道10.3k,难,最后有1.5k的沙滩路段
我远远的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穿着荧光绿的鞋子,跑在路边边,是开平!
既然开平出现了,那旁边一定是谢芳,我立马窜进了交接区,志愿者此时才喊“140号准备”,我绑上臂包就跑了出去,谢芳还不忘喊了一声“静静加油!”
出发后,我还是没有看到路标,只能看着路上的志愿者和执勤的交警判断前进的路线,在一个三岔路口差点跑错,还好身后的志愿者发现了,把我喊了回来。最后这段路人车分流,我一路数着人头跑,超过了1个、3个、5个、8个、12个人,有一段两车道的林荫路,小车把道占满了,几辆摩托车在交通锥隔出的赛道上和车道上来回穿梭,我一度配速跑到了410。有一段毫无遮挡的乡间马路,我远远的望着前面的选手,一刻不肯降速的超了过去,每超一个人我就感觉我们队的名次又前进了一点。每当有车经过的时候,我心里就在盼望“我们的车什么时候出现?”
我没有等来自己团队的车,倒是其他队的车路过时,降速为我加油鼓励。最后我跟着海南跑吧的两个男选手,踏上了最后1.5k的沙滩路段。我以为我曾经跑过沙漠,在沙滩路段会有点优势,但是我错了,我只是在心理上有经验,体力上没啥优势,我默念着开平曾经传授给我的口诀“小碎步,跑起来”,然而腿依旧软,依旧发不起力。
三亚的沙滩上各种游人各种比基尼,就我们零散的几个选手在埋头,看起来很努力地走着。我一边走,一边默念“我再也不去沙漠!打死也不去!”咬着牙超过了前方一位女选手,在我还有2米打卡的时候,我终于看到了我的亲队友,他们统一穿着小黄衫,从赛道的一边走过来。我打完卡之后,从赛道的围栏口子上接到了他们,带着他们一起上了赛道,准备最后10米的集体冲线路段。
谢芳很开心的说“我们一路开车都没追到你,你肯定在飞!我们到处找停车的位置,找了三个地方,就怕最后错过你冲线”
开平“我们远远看到你出现了,绕了好大一圈才找到这个接你的口子进来”
最后,我们五人手牵手冲过终点线,在仪式中,结束了本次的赛事。从出发到结束,我们差不多将近40个小时没有休息,疲惫但是兴奋,毕竟这是我们团队第一次参加这样的赛事,赛前我们预计18小时完赛,实际上我们13小时35分钟就完赛了,取得了重庆大学MBA参赛史上的最好成绩,堪称“出道即巅峰”。
我们五个人,包容彼此。
华哥和开平一直轮流开车,哪怕是刚刚结束上一棒的比赛,也很主动的坐在了驾驶室上继续开车;三个女孩子看着30多度天气和坑爹的棒次安排,一句抱怨的话也没有说,只是想着“配速千万不要掉出600,我跑快一点点,可以追上一个人,团队名次就会前进一点点”;不管是谁,坐在副驾的时候总是很认真的寻找路上的队友,递水拍视频记录时间。
我们五个人,信任彼此。
跑在赛道上的伙伴,总能等来身后那一辆减速的车,那一声熟悉的加油;到了交接点,总能第一眼看到自家的队友,递过毛巾衣物,递过水;哪怕两手空空跑出去,也总有队友在半路送上补给。
下一次,越山向海,我们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