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老家的上台子(和院墙一样高的园子)有一颗老枣树,它长得很粗很高,树桩的沟壑很深,像一位老者的脸,树枝很繁密很长,甚至有一些伸到了邻居家的院子里,那棵枣树,可以说是我们童年最美好的记忆。
到了夏天,就已经结了很多果子,当然都是青涩的,我们几个孩子每天都对着枣树垂涎欲滴,见到大的靑头愣总是忍不住想要打下来吃,你别说,即使是青枣,也是很脆很甜的,只是打青枣要背着爷爷奶奶和爸妈,有一次,我们几个孩子偷偷摸摸去摘枣,被爷爷发现,他们都跑的贼快,我小动作慢,被爷爷逮个正着,从上台子把我拽下来打了一顿,好像因此胳膊还被拎脱臼了。
秋天是我们最高兴的时候,枣成熟了,红红的一串一串的,长得很密很厚,大人们拿着一根大杆子往下打,我们小孩子拿着柳条框子在地上捡,一边捡一边吃,乐开了花,别提多幸福了,心想这么多的枣要怎么吃的完啊。
然而打下来的枣并不让我们多吃的,是要留着放到地窖里,等到过年的时候吃。枣被捂了一冬以后又软又饱满,好吃极了。和现在吃饭的任何枣的味道都不一样,哪怕现在买最好最大的枣也都不及小时候那个家枣的味道。我们小时候家里没什么好吃的,过年的时候家枣和自己种的葵花籽就是招待人的好东西了,那时候来了客人,妈妈就会拿出来一些生瓜子用灶堂的大铁锅炒一锅,那个香味儿也是现在买的瓜子没有的。
对于枣树的情节很深,去年搬家以后有一次走路去上班,路上见了两颗枣树很兴奋,似乎枣树叶子一下就把我拉回到了童年,在树下捡枣时候的脸一下子也浮现出来了。
Ps:读完汪曾祺《生活是很好玩的》后所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