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去相亲,也不想碰感情,怎么办。”这是朋友小冰在赶往家里安排相亲宴上半路岔道来我办公室时找我说的第一句话。
“那就跟我去玩一玩喽。”
朋友小冰,是我的大学室友,是个上市公司白领。她很喜静,也很淡泊。喜静到,大学时在宿舍可以一整天不开口说话。淡泊到,明明有实力升经理,却不想有丝毫的竞争。
我印象里,她话最多的那天是大三下学期的最后一个晚上。那天由于天气原因,我的航班延期一天。本以为宿舍会只有我一个人,便泡起了泡面,却不料在我睡前半小时,小冰回来了。
我诧异地问了句“你还没回家?”
“嗯。”
一如既往清冷的嗓音中透露出的疲惫和低沉却不容忽视。
“你咋啦,身体不舒服吗?”听到她的回答,我划着手机随口问了一句。即使与她并不熟悉,但却不也想表达我作为舍长对她的关心。本以为她还是会同以前一样回答“没事”,或者干脆不回答。却不曾想----
“我分手了。”声音一如她的人一般清冷,而这次却显得格外令人心疼。”
“她有男朋友?”
“什么时候的事?”
“怎么分手了?”
“为什么分手?”
……
我“腾”地一声从床上爬起来,脑海里一瞬间迅速划过无数疑问。但最后,我只问了一句“你还好吗?”
“喝酒去吗?”小冰不答反问。清冽的小脸难得一见的悲伤。
“好。”小冰话音未落,我已不加思索地答到。
两人在凄冷的暴风雨下撑着伞奔到离学校挺远的一家烧烤店。本来想问为何不在学校边上的烧烤店,但本着安慰她重要的心,没问出口。
入座后,小冰对老板娘说,“和以前一样的那些串,麻辣!再加八瓶百威,谢谢。”
“麻辣吗?”老板娘疑惑地问。
“对的。”
我惊了惊,‘和以前一样的串?’那是不是表示她常来呢?像她这么安静又淡雅的女孩子怎么也不会喜欢吃这种吧。甚至在我的观念里,我屈指可数的撸串次数都远胜过她嘞。
不等我提出疑问,便听见她淡然的嗓音传来“他喜欢吃烧烤,特别是这家。在一起的两年里,我们常常来,这也许是我最后一次来了。谢谢你陪我。”
“嘿嘿,不客气啊,今天你好好放纵一下,我的肩膀给你靠啊,哈哈!”我思索再三,终于挤出这么一句话来,对于本身就不是很会与人打交道的我来说,但这已经是极大的突破了。
她静静地坐了一会,直到老板娘上菜后,她拿起一根串吃了一口说,“他吃不得辣,我们吃烤串重来不加辣,而慢慢地我好像也习惯了吃东西不加辣了呢,这么点辣,都感觉有点烧心了。”说完了顺势喝了一大口啤酒。
我知道作为一个成都女孩,小冰不可能不喜欢吃辣。还记得大一宿舍聚餐时,小冰永远只吃辣的菜品,就算没辣,也得自己再加。可大三刚开学时,宿舍聚餐那会,小冰不再额外加辣,吃的东西也相当随意。
与其说辣烧心,不然说她的心现在已遍体鳞伤。我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也不想问,但那一刻,我想让她变好的心是真的。
“再吃两串,你会发现你还是那个爱吃辣的你。”也许是想向她证明些什么,我急切的说。
她又拿了一串吃了起来,边吃边皱着眉头,“你说,习惯像不像一条狗,你养它大,它陪你老。”她抬起星眸,微笑地看着我,在她深邃的眼睛里我还是清晰地看到她的哀伤。
我知道她说的是,她习惯他陪的这个习惯。也正因为我知道,因此我不知道该如何应答。
“但也许,你可以尝试着丢下它。”犹豫了一会我还是说道。“也行过程会很难受,但你终会忘了它的。”
“是吗?”微眯着微醺的眼眸,她看向问认真的问“如果我还是很舍不得他,该怎么办?”
“那就去争取,行不行不是自己觉得的,你总要做点什么,才能不负时光,不负为爱拼命付出的那个自己。”我说的是让她去修补感情,我想,即使醉着的她是明白的。
“那如果,他要结婚了呢?我……”
听见她的喃喃自语,我嗖的一下瞪大了双眸,“你说,他……”
后来我们沉默了好久好久,久到我以为天已经要亮了。我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甚至不知道开口和她说些什么,许多疑问盘旋在脑海里,想问。但终是开不了口,说不出话。
“走吧,咱们回宿舍去。”静默的空气中突然传来她一如既往的清冷的声音。
“那你……”
“我就是一辈子忘不了他,我也不会与他再有联系。”说着这话,小冰的脸上挂着恬静的笑容,如沐春风,声音很轻,却很坚定。
我知道她还没有真正的放开,她的心依然揪着。我想帮她,但此刻,我也只能挽着她的手,在下过暴雨后的街道漫步回宿舍。除了静静地陪着她,我想不到我还能做些什么了。
第二天,我们一起去了机场,她回了老家山西,我回了家乡浙江。此后一年,我们各自奔波在陌生的职场,我没有过多的时间关心她的情感,只有偶然深夜想起时的一声问候。但终归没有断了联系。
大四下学期,我们纷纷返校,参加毕业典礼。
那天我们酒店门口遇上,“你还好吗?”我问。我想她懂我说的是什么。
“我很好,也很喜欢吃辣”。她微笑着对我说。
我很开心,她能走出那片阴影,也许没有彻底走出来,但却没有郁郁寡欢。
“住一间吗?省点钱哈。”我提议道。
“好啊。”
一起入住酒店,我们聊了很多。聊了这一年的工作,生活。一起感慨四年时光的飞速流逝。但我们只字不提感情。我们都默契地认为感情不是生活的全部。
我们拍了毕业照,参加了毕业典礼,拿了毕业证书,再次回到酒店时,已是离别之际。
“他联系我了,说他离婚了。”就在我以为我们再也不会谈到那段过往后,她开口说道。
我不禁一阵唏嘘。
“我没回,也不想回了。”听到她的后半句话我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了。
“能和我讲讲你们的以前吗?”我平静的开口,因为更加了解她,了解那段过去,我想她也不在难过了,终于在一年后,我把心中的疑惑提了出来。
“他是大我们三届的学长,我们是大二在一起的,在我之前他有一个女朋友,也是他的前妻。”她淡然地笑了继续说道“分手那天他说他喜欢的是我,但是父母不许他娶外省的,所以我们就分开了。”她说的时候很平静,却掩饰不住内心的颤抖。
我不禁咋舌,现在还有这样的家庭吗?“那他父母同意他现在娶你了?”我不禁开口问道。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了。”我知道她依然放不下,却再也不愿去碰那段情了。也许是伤了,也可能是累了。但终归是过去了的。
后来我们各自回了家乡,我们一直保持着微信联系,偶尔还有短暂的相聚。
直到三年后,她因父母工作原因举家搬到浙江。此后我们时常小聚一波。
也因此,我哥认识了小冰。我哥是个销售经理,嘴甜会哄人,事业有成,至今单身。也有过不少相亲对象,但终未遇到满意的。
当然,我就是带小冰到我哥生日宴上玩。小冰是个很不错的女孩子,不失北方女孩子的豪爽,却也有着南方女生的温婉。哥哥对她的感觉说是一见钟情也不为过。
我想,让小冰认识我哥,或许,对她来说也是一件不错的事吧.....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