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汉时的张仲景,出生于名门望族,还有当官老爸,本来有机会济身于官、富二代行列,怎奈天不遂人愿。东汉末年战争频发,“民弃农业,”种地人跑没影了,吃饭都成问题。虽然与官富二代无缘,但家里藏书颇多,张仲景便宅在家里读书。
有一次,张仲景读到一本医书,里面讲述了“扁鹊望诊齐桓公”的故事,从此对扁鹊的医术很崇拜,“余每览越人入虢之诊,望齐侯之色,末尝不慨然叹其才秀也。”
父母本来指望儿子考取名牌大学光宗耀祖,可儿子对着医书读得不亦乐乎,于是苦口婆心地劝,甚至还请来心理医生张伯祖辅导。
张伯祖是位医生,为人正直医术高明,在当地很有名气。但张伯祖在接触张仲景之后,认为他在医学方面是天才,结果不仅没能将张仲景引入“人间正道,”反而更深地陷入“歧途,”收其为徒,还将毕生所学倾授与他。
先有偶像扁鹊后有导师张伯祖,张仲景如鱼得水医术渐增。而与他同龄的朋友们,有的求取功名做高官,有的则在商界打拼成为土豪,而且都混得有头有脸,唯有张仲景依然默默无闻。
不比较才快乐,淡定的张仲景,每天为病人诊脉治病,有时还要冒着生命危险,深入虎蛇出没的森林采摘药材。偶尔还要抽时间下乡,在村屯间搜集整理民间医术,针灸、温熨、药摩、吹耳等医术不仅被详细记录下来,有时还要亲自试验。就在张仲景专心研究医术时,一顶乌纱帽从天而降。
公元196年,张仲景因“孝廉”被举荐进入官场,担任长沙太守,相当于现在的省长。官居省长的张仲景是“身在曹营心在汉,”每天处理完公务,还想为老百姓诊脉治病。
东汉时期社会风气浮华,身为公家人可以喝酒品茶打麻将,甚至养猫遛狗,但若进入百姓家,不仅失了身份也会让人耻笑。但是张省长与众不同,他的业余爱好就是看病,离开百姓玩不转,怎么办呢?
张省长别出心裁,每月初一十五,开通省长接待日,民众可以随便进入,规则是不谈政事只问诊。张省长堂堂正正地坐在大堂之上,亲切接待每位患病百姓,为患者诊脉开药,对那些生活困难的百姓,不仅免费诊治还要免费送药。于是每到初一十五,政府门前排起长龙,不是上访告状而是看病。
任职期间,张省长虽然政绩平平但却深得民心,尤其是省长亲自坐堂为百姓看病,更是被传诵一时,而且因此催生出一个新名词“坐堂,”为了纪念张仲景,人们把坐在药铺里给病人看病的医生,称为“坐堂医。”
张省长虽然热衷于坐堂,但是随着战争频发瘟疫流行,尤其是伤寒病,几乎无药可医,而政府对此置若罔闻。张仲景“见朝政日非,”无奈地叹息着“君疾可愈,国病难医。”于是写下辞职报告,从此远离官场。在少室山清静之地,张仲景着手研究伤寒病。
为攻克伤寒难题,张仲景不顾危险与伤寒病人同吃同住,以更好地观察病情,时时记录病症,同时深入民间搜集偏方加以研究。
有一次,张仲景听说襄阳城里同济堂药店,有位叫王神医的,对治疗背疮及伤寒有些经验,于是长途跋涉几百里前去取经,并在那里系统地学习了药性及各种药品识别。
就在张仲景潜心学习时,又一次瘟疫袭来,许多城镇几乎变成鬼城,张氏家族更是死亡过半,而许多医生不顾百姓死活,趁机抬高药价,草草诊脉之后就乱开药,根本没有做到“医者仁心。”张仲景为救百姓,一天二十四小时几乎都在坐堂,但救治效果并不明显,他深刻地意识到,只有尽快研究根治伤寒病,才能解决百姓痛苦。
公元205年,张仲景开始撰写《伤寒杂病论》,根据多年临床经验,“勤求古训,博采众方,”以及刻苦研读《素问》《内经》等古典医藉,前后历时十年左右,终于写出《伤寒杂病论》十六卷,(又名《伤寒卒病论》)。
《伤寒杂病论》是我国最早理论结合实际的临床诊疗专书,这本书确立了对伤寒病“六经分类”的辩证施治原则,奠定了理、法、方、药的理论基础。《伤寒杂病论》不仅成为中国医学史上的传世巨著,也极受海外医学界推崇及借鉴。
近水楼台先得月。邻国日本在康平年间,就陆续选拔出二百多位专家,逐字逐句地研究探讨这部鸿篇巨制,不仅喜欢用张仲景处方,制药厂也以此配制中成药。而朝鲜、越南及新加坡等地医学界更是以此书为范本,学习并研究中医学。时光流转到现在,《伤寒论》仍是我国中医院校开设的主要基础课程之一。
不爱做官爱坐堂。从布衣到官至省长,再从省长华丽转身,成为悬壶济世的医者,张仲景以天下苍生为已任,摒弃浮华务实求真,把医学事业做为毕生追求的目标,并最终成为享誉海内外的伟大医圣。
名利如浮云终将散去,而高尚品德与情操则如日月,纵然岁月更迭依然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