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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
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根,紧握在地下;
叶,相触在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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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分这东西真是奇妙。那么多树,林林丛丛,个个玉树临风般挺立在湿地公园小径两旁。那么多人,来来往往,无数次晨跑时经过小径旁。只有他在第一次看到它时,不经意间一瞥,似乎就成了永恒:他觉得它是那样的独特,一种与众不同的美。
从此,每隔一段时间,他都会去看它。或驻足观赏,或匆匆一瞥,或低语沉吟,或摩挲赏鉴。
春夏秋冬,他从未错过任何一季。
春风中,他见证了它吐出第一颗嫩芽,迎着晨光萌发,长成喜人的鲜亮,再到翠绿,墨绿,郁郁葱葱,满树的生机勃勃。那一刻,他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同叶片上的露珠一样,在摇曳的阳光下,闪闪发亮。这让他想起了她飘起来的一头长发,妩媚动人。
夏天来了,它一树的绿意盎然,让沉闷的早晨多了些许凉意。这也让他有了更多的停留,擦擦汗,歇歇脚,喝口水。仰头看向树叶深处,层层叠叠,明暗交错,像极了她谜一样深邃的眼睛。有许多时候,他看不懂她,就像现在他看这一棵树。
一叶落知天下秋。第一片落叶飘落时,他正站在树下凝思,想她昨晚的淡漠是为何?那片叶子蓦地就离开了枝头,左右飘忽着,正好落在了他的肩头。在他转头一瞬间,那片落叶轻轻划过脸颊,一阵酥麻痒传向心间。
他轻轻地捻起那片叶子,用食指轻轻拂去那抹轻尘,仔细观察叶片上的脉络,那是岁月刻画的语言。这一刻,他像是读懂了那种不舍与义无反顾。也许,离开是为了下一次重聚。落叶无言,四季有序。
冬的到来总是猝不及防。枝头上还散乱的长着一些树叶,看着已经干枯了,在北风中左右摇摆,却依然固执地保持与枝桠纠缠。他秉持“春捂秋冻”的俗谚,仍然穿着那件骆驼外加绒运动夹衫。昨晚下了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地上的落地就化了,只留下湿湿的一层。枝头树叶上还留有薄薄一层白雪,摸上去冰凉中透着一丝快意。
她还是走了,固执而决绝。昨晚的那场雪似乎就是告别的仪式,不期而至却又在意料之中。
风似乎没有那么冷了。他站在小径上看着那棵树上仅有的几片黄叶,在风中凌乱。此时,他的心也一样乱。树改变不了四季,只能放任树叶枯黄飘落而去。他也改变不了两人的结局,只能看着长发飘飘的背影在双眼迷离中远去。
花有重开时,树有再绿日,他的她却不会再回来了。就像第二年春天再长出来的叶子,也不再是原来的那一片,尽管树还是那一棵树。或者树还是那棵树吗?
每个人的生命中都有一棵树。或者在儿时,或者在长大。有了这棵树,人就有了念想,会时不时去看看,时不时在心里想起。
每个人的生命中都有一颗树。或者在心里,或者在眼前。有了这棵树,心就有了托付,前行的路上更加笃定,有风的雨夜也能安眠。
每个人的生命中都应该有一颗树。你见证过它的一年四季,熟悉它的每一根枝桠。无论是绿意葱茏的盛夏,还是枯枝萧索的寒冬,它就像最熟悉的朋友和亲人,对你都一样重要。
有一颗树,只有他知道它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