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记忆(2009.6至2015.7)

小笠的话

今天,先聊天,哈哈!这一周很忙,安安报读幼儿园的事突然出了点问题,好在找到了一个解决办法。等最终报名后,和大家分享经验哈!房子快交付了,正抽时间看家具,学装修。考试笔试成绩还没出来,面试课程已经排好了。不管笔试能否通过,我都想坚持学完所有课程。
今天没动笔,上周看到好多写“北京”的文章。我也把一年半前写的一篇长长的随笔翻出来看了,当时只截图保存了图片版。今天,好不容易才从“前手机”的备忘录里找回文字版,做了简单修改,赶快发上来吧!如果没有文字,很多事情都快忘记了。时隔一年半,只能感叹时光飞快。但是,只要努力,生活终究会朝着我们期望的样子生长。
文章很长很长,写于离京搬家的半个月日子的深夜里,写于手机的备忘录里。真奇怪当时怎么会记得那么多事。word版本有16页,不想分开发。所以,亲爱的你,会不会耐心地读完呢!抱抱!

文 | 小笠无敌    图 | 网络

2009

2009年7月,那个炎热的夏天,我来到北京。不适应是存在的,却并不孤单。姐姐康小涓、弟弟康小彪和BF耿小磊让我在心理上觉得很安全。至今都会记得当时的感觉,感觉自己一无是处,感觉自己不可能找到工作。在大家每天都工作学习的时候,我就在街上瞎逛,看着那些因追赶公交车的人们奋力奔跑,心里上恨恨地嘲笑,却又是那么地自卑和失落。在这么大的一座城市里,我找不到自己的位置。

之前,由于在来京的火车上和一个中年人换了铺位,让他的老母亲不至于爬到上铺睡觉。他很热心地帮我介绍工作,把我推荐到景山公园后面的台海出版社实习,这样的国企单位自然不会开工资给你,却奠定了我以后在出版编辑行业摸爬滚打的小小基础。一个月后,负责带我的干练又专业的赵姐说:试着自己去找工作,不可能永远不挣钱。

后来在姐姐他们的帮助下,我开始试着去推销自己,工作换过几个,因为总有很多不满意,排斥上班,甚至要去解决心理上的问题。其实还是自卑。这次,我终于找到一个工作,审读校对教辅资料,我慢慢发现这个也许适合我。刚开始钱拿得不多,每周工作六天,即使这样,走在街上我也感觉不再矮人一等,我也是有工作的人了,可以自己养活自己了。

耿小磊比我强很多,还没毕业前就签了一家比较大的公司,工资不算高,但却成为他职业发展的有力基点。那会儿的我们还得凭信用卡生活,只想赶快挣钱,也不懂得问问他们公司是否能解决北京户口。如果那会儿懂,或许后面的生活会发生改变,人生的道路也会不同。当然,这只是我以前的想法,当新的人生路在前方等待时,我感觉比在北京更加充满希望。

为了照顾软弱自卑的我,我们搬到了离我的公司很近的地方,北二环。现在想来,那会儿耿小磊也够拼,北二环如今房价得有多贵。生活逐渐稳定下来,每周一天的休息也能让我有心情去看看北京的模样。

2010

2010年三四月间,我想换一份工作,找一个双休的,给上社保的,工资再高点的。这是我的理想。因为有了一定的工作经历,面试邀请逐渐增多。在一个叫创世卓越的公司,在五个同时去面试答卷的人中,只有我一个人被留下来接受编辑部主任的直接面试,面试官是小贾,我后来的领导和同事。

4月26日,我正式入职了。工资比之前高了不少,工作难度也大大提高,这是一家从事少儿图书编辑出版的公司。每天我都完成不了绩效,写的东西几乎每次都被要求退改。我陷入了一个怪圈,下班后常常又急又气地哭,还得一边坐在电脑前改稿子。好多次我想辞职,想甩手走人,但第二天早上我又能打起精神去上班,我不想那么轻易认输。适时地,我看到一篇《早上和晚上》的译文,大意是如果你的工作让你下班后焦头烂额,第二天又能打起精神去面对,那你一定要接着干下去。反之,劝你辞职走人吧!

工作四五天后,五一长假来临,公司发放福利购物卡,我想试用期员工或许没有,便没去,很快收到信息,试用期员工也要领。我感受到被尊重的力量。日子一天天过去,三个月后,我在煎熬中转正了,开始从最低的六级编辑做起,年终评级,工资挂钩。

期间,我们在网上看二手自行车,去取车时,是一个怀着宝宝的孕妇,她说:我们要回老家了,自行车便宜转给你。当时我问耿小磊,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老家。小绿自行车,现在还好好地跟着我。说个后话,去年从山西坐月子回来后发现小绿不在车棚了,就去找物业问,回应说看上面脏不垃圾的,以为没人要,都扔到一个露天的地方了。费好大劲,我才找人弄出来。

在我转正不久,耿小磊也想换工作了。很快,他去了北大方正。我们能坐同一趟公交上班了。两个人都很努力,生活渐渐好起来,信用卡还是要还,但小日子乐此不疲了。我们去国家图书馆办卡借书,去附近的交大理工大散步,挤很远的公交去燕郊看上学的康小彪同学……

这一年,康小彪快毕业了,面临着找工作的问题,我们互相鼓励和支持,在这个大大的城市,还好还有我们这样几个人。这一年,康小涓开始琢磨着从工作了四年多的306医院离开,值夜班的不规律生活让她的身体变差,她想换一种方式。那时这是一个很难做的决定,也遭到了家里人的反对,因为这是一份相对稳定的工作。但最后还是离开了,从医院宿舍搬出来,和大学时的一个女同学合租。

2010年的后半年,过得很充实也很快乐。但也有难过失落的时候,我联系高中的好姐妹珊姐,坐了很长时间的去看她。珊姐在燕郊的一家医院工作,当晚,我和她挤在医院宿舍的床上,回忆过去,畅想未来。

年终的时候,因为不满一年,也因为没有太突出的表现,我还是六级编辑,来年还得努力。元旦后,领导小贾辞职了,由一个风风火火的小女子小谢来掌握编辑部大权。后来,我一直感觉小谢同学对我还挺照顾,或许是因为她读山西大学的缘故吗?哈哈!

2011

2011年,我的工作得到了领导的认可,偶尔会在部门会议上向大家推荐我在工作中想到的快捷又有效的方法。这时的我越来越自信,也越来越喜欢这份工作。同时在这个和谐的大家庭,我收获了几个新的朋友,一起吃饭,一起步行到地铁,文婷、赵远、妮娟、小慧,等等等等……

这年九月份,我和耿小磊去拍了婚纱照。但我们还不急于结婚,因为还需要点时间来攒钱。也就在这个时候,康小涓合租的房子无法继续了,我们的房子也要涨价。于是,我们商量着一起去住。再后来,我们一起来到了北五环与北六环之间的这所四十平米的房子里。刚开始住,总归有很多问题,我们姐俩也吵也闹,耿小磊从不发表意见,因为我们很快就和好了。

双十一的时候,大学宿舍姐妹老大和慧慧来北京,这是毕业后我们第一次见面。我们在一起闲逛一整天。

年终总结时,我升为四级编辑,还被评为“年度优秀员工”。这些不仅仅是一个荣誉,还是被认可。我想,被认可更加重要。这个时候我听到领导说:我在试用期时,曾想过把我辞退,还好没有。是的,回想初入公司的情景,我为自己的改变惊讶,更为自己的坚持加油。

大概也就是这一年,我还晃晃悠悠地报考了山西的公务员,周末回太原考试还住在雅萍家,免费吃吃喝喝。当然考试结果是没戏。

2012

2012年来到了。过年回家时,爸妈和公婆商量着为我们选好了结婚的日子,国庆节,我们还有几个月时间来准备。

七八月间,公司要做一个全新的项目,我和另外几个同事被调过去。我更近地接触了幼儿教育的知识,某些时刻,我想有一个宝宝来试试那些理念。九月中旬,原本计划好提前去厦门度蜜月的日子快来到了,机票酒店也订好付款了,但因为新项目又急又陌生的缘故,公司一直找不到人手来做,建议我以后再去度假,这是一个恼人的建议,我不想参考,还有些不悦,我对领导说,实在不行,我想辞职。在两天的煎熬中,在领导们的协调下,项目似乎也没那么紧张了,我可以放心地休假,从九月中旬到国庆结婚以后。哦,我的工作还在!

休假第一天,我独自去烫发,第二天一早,我们就要飞厦门了。烫发是在一个有好多连锁的店里,不知怎么,最后我竟被那群人忽悠的办了一张数千块的卡,说以后可以打折等等。我真笨!回家后,我气坏了,生气地哭,姐姐问明情况一下从床上跳起来要去理论,在床上躺着看书玩手机是她的惯常姿势。

我想,那是没办法回头的事了!可姐姐不信,她找负责人不睬她,就给总部打电话投诉,再不行,就要报警。就这样,一直弄到了晚上,终于有人来电话了,说愿意退还卡上的钱,还会赠送一张卡和几次护理等等。天已经黑下来了,姐姐和耿小磊去取回属于我们的钱。我们终于可以安心地休假了。

通过休假和烫发这两件事,我明白了有些事情你只要坚持,并不是原本看到的那样。我的姐姐康小涓虽然平时懒洋洋的,但做起事来雷厉风行,能说得出也能做得出。我却优柔寡断,太软弱。我们的性格完全不同。

结婚时,我再一次见到了大学宿舍姐妹老大和慧慧,还有为我们牵线搭桥的晶晶。以及好多小学初中高中的好朋友、好姐妹,感谢他们的祝福。感谢我们的友谊。

结婚后,奶奶来北京住了一段时间,元旦的时候,我们一行还去了天津旅游。那是一段没有负担的快乐日子。

康小彪的工作还在摸索当中,曾经的那段校园恋情似乎也遵循着“毕业我们说分手”的规律;康小涓最大的问题就是还没给我们找个姐夫,我们都有些着急,但坚持宁缺毋滥。

我的工作越来越得心应手,年终,升为三级编辑。那年耿小磊被评为“研发之星”。

2013

2013年清明假期时,我终于见到了高黎同学,来北京几年,大家都忙得无暇约会。我们一起去爬香山,还去瞻仰梅兰芳墓。高黎给我讲了很多我不常联系的朋友的近况,他们都有了很大的发展。我暗暗告诉自己也要加油。

六月间,我突然萌发了和同事甘甘下班后去参加基督教聚会的想法,那段时间的我很浮躁,家庭生活也有些问题,我想那里能让我安静下来。甘甘一家都是虔诚的基督教徒。我说不清是偶然还是必然,那天晚上大家一起分享的视频就是有关于家庭生活的。在里面,我学到了很多之前不曾听说的理论,比如“夫妻关系要大于亲子关系”,要如何看待你的另一半等等等等。我大概一共去了四次吧,每周一次。到七月底时,甘甘一家要回武汉了。后来,我也没再去聚会。但那几次的活动却对日后的我产生了很深的影响。

8月25日,我知道宝宝在我肚子里安营扎寨了。生活的重心有了偏移。康小涓第一时间告诉我要去医院建档,否则对于我们这种没北京户口的人来说后患无穷。很顺利,在306医院建好了档,并按照医院的指示开始办各种证件。

国庆节来到了,我有些犹豫是否要回家参加阿紫妹妹的12岁生日庆典,小宝宝还没过危险期。最后,有什么关系呢?我们上路了。和去年参加我们婚礼的阿紫相比,时隔一年,她的个头猛窜,像个大姑娘了!

随后我们又回了老耿家,把这几年攒的钱拿出来首付了一套房子,那会儿我们在想,或许很快就要回来了。

工作继续着,因为怀孕,领导和同事都给了我很多照顾。那会儿与我同时做准妈妈的还有小谢和小青。上下班渐渐成了困难,改变了好几条方案和路线,才最终找到一条比较好的。每天下班后,我都会在公司多呆至少半小时,错过晚高峰,再慢慢悠悠地走向知春路地铁站。冬季的夜,凉凉的。我摸摸肚子里的小宝宝,和她/他说话聊天,告诉她/他今天发生了哪些有趣的事。二十多分钟不知不觉走过,到地铁时耿小磊也换乘过来了。那个冬季的夜晚,似乎成了我心中的秘密花园,那种感觉只有自己才能真正体会。当时,好多人根据我的肚形评论说:男孩!

这一年,康小彪的工作有了很大起色,我们都放心了些,但那段感情却真正结束了。这中间隐藏着很多现实问题。

这一年,康小涓似乎有了不同。我猜测她或许恋爱了,像狗仔一样旁敲侧击,也没有得到明确答案。

我总是提二康,因为他们是我生命中很重要的人。加上耿小磊,我们四个的手机办了家庭计划,感觉被紧紧拴在一起,那么安心。家庭计划还有两个名额,我等着有人能加进来。

这一年,在领导的认可下,我升为了二级编辑。虽然后来分项目时并不完全按级别区分难度,虽然每一级的待遇差得并不太多,但级别制还是必要的,至少我这么觉得。

2014

那年春节,第一次没有回家,和耿小磊,还有小宝宝留守北京,感受了京城的年味儿。

年过完了,接着上班,添置宝宝物品,每月例行产检。与妈妈婆婆商量来京的日子。有同事问:以后谁帮你带宝宝?我说:我婆婆吧!我小叔子的姑娘马上上幼儿园了。

因为,我看到同事们都是这么做的。当时的我头脑太过简单,不曾想到此外还会有各种各样的问题左右事情的走向。

年过完没多久,莎莎妹妹要结婚了,因为不方便,也因为孕妇不能参加婚礼的说法,我没有回老家为妹妹祝福,只有康小涓作为代表回去了。

当时我的肚子已经又大了不少,行动也更加不方便了,每天早上如何去上班成了问题,我抢公交车座位的本领越来越弱了。反反复复地,开始打车,也办了“一人一座的商务班车”,但最终还是因为不赶点总迟到作罢。

四月初,康小涓找好房子搬走了,我们也要收拾收拾迎接康妈耿妈入住。4月11号,耿妈先来了。那是我最后一星期上班,晚上回去便有热气腾腾的饭菜让我和耿小磊感觉那么幸福。

工作上,除了完成当天的绩效内容,我还对手上几个项目做了列表整理重点提示,这样别的同事接手时不至于完全陌生。我和大家开玩笑说,我这是离职的节奏啊!事实上,谁也无法预料,那会是我最后的工作回忆。

终于休假了,前面等待我的是顺产九十八天,剖腹产增加十五天,似乎还有几天晚育假,我记不清了。总之不到四个月。之前产检时,医生说:你的条件非常不错,一定要自己生!我说:会的!

休假第二天,康妈来了。同样的,我和耿小磊像去接耿妈一样,早上五点多就打车去北京站。我虽然笨拙,但精神饱满。那天正好是周末,上午康小涓和康小彪过来了,我们带着两个老太太去五彩城里吃了顿午饭。

两个老太太从她们熟悉的乡村生活走来,对国际大都会的生活一时难以适应。

周一,在只有巴掌大的小房间里,两个老太太都抢着干活儿,然后三个人无所事事大眼瞪小眼的坐在那儿。太沉闷,我们决定去鸟巢水立方看看。那天玩得很开心。

第二天下午吧,康小涓打电话说要过来,我和康妈相视一笑,我们都猜测她不会一个人过来。历史性的时刻终于到来了,康小涓领着一位男士来了,我长久的直觉并没错,不是吗?这不就是所谓的见家长吗?

在那几天,二姑来北京进货,还给未出生的小宝贝带了一个挂饰作为礼物。康小涓来了,康小彪也来了,我们都起哄说要请那位男士也过来,那位男士的工作并非按星期来,而是上三天休一天。他们真可恶,用我的手机拨通电话却不言语,我只好结结巴巴的说:“我是…康小涓…的妹妹,晚上…能过来…吃饭吗?”

就是这位男士,这位被称作钱小钱的人,作为我和康小彪的准姐夫出现在了我们的世界,我的“家庭计划”终于又增加了一个名额!

预产期一天天临近,我却完全没有反应。看着“快乐孕期”里预产期接近的姐妹们一个个都有了动静,我又急又担心。康妈每天带我去附近散步遛弯,耿妈有时去有时不去,直到此时,还有很多人说我要生男孩。

4月20日,周末,也在北京的大学好朋友瑜从大东边来看我,自打我怀孕,她就说要来。这次,真的不能再等,再不来看就生了!那天,康小彪带妈妈去了天安门,因为耿妈前几天已经去过,所以在家给我和瑜做饭吃。

或许就在那个时候,我和耿妈之间出现了一些小问题,我说不清楚,毕竟我们这是第一次正式生活在一个屋檐下。我感觉,耿妈似乎更加想家,因为她在这里唯一的儿子每天还得去上班。

五一来了,预产期也来了。可我仍然没有动静,五二下午吃过饭,康妈建议耿小磊和我去医院看看,医院的人稀稀拉拉的,值班医生也不多。刚开始医生凭经验检查后,说还要回去等一等。但在B超结果出来之后,发现羊水突然极度减少,再等待只会增加危险。医生给我安排了催产试验,效果并不理想,看来只有剖了。我从来没想过的事。

经过多位医生的确认,我终于被允许剖腹产了,这样的待遇并不容易得到。当天下午我就住院了。这是一个突然的决定,康妈耿妈来了,康小涓也来了,耿小磊在风险责任书上签了那么多字。他们给我买来晚饭,安顿好我回去了。宝宝还没出生,家人不能陪床。

我要独自在医院度过一晚,想着明天早上就要见到我的小宝贝了!我又激动又害怕,在“快乐孕期”里发布信息,很快有一些姐妹回信为我加油。

迷迷糊糊地过了一夜,第二天早上,我要上第一台手术了。大学宿舍姐妹欣早早地打来电话,和我分享她的经历与感受。二十多天前,她刚刚当了妈妈。

康妈耿妈和耿小磊早早就来了,但康小涓还没赶到,我已经独自走进手术室,乖乖地躺在了手术台上。麻药起效后,我感觉“嘶”一声,肚皮开了口子,一个小孩哇哇地哭起来。医生说:“呦,这小家伙还没出来就哭上了!2014年5月3日上午9:37分出生。”她对我说。

开刀的时候我知道,有一些隐隐地疼,还可以忍住。但缝针的时候就完全不一样了,我感觉胃里翻江倒海,医生按着我的肚皮要把里面的空气排空,不知怎地,我开始不停地哆嗦,忍也忍不住。麻醉师过来问我是不是冷,还说这是正常的,让我别害怕。我点点头,像个僵尸一样躺在那里。这时,一个护士抱着小孩走过来:“你看看是男宝宝还是女宝宝?”我没戴眼镜,手术室又很昏暗,我费力地看了一眼,说:“女孩”。那个时候,其实我已经顾不上关心性别了。

缝针大概持续了半小时,我听见外面的护士喊:“康小笠的家属,生了,女宝宝。”

终于结束了。躺在手术台上的我被推了出来,我问:“孩子呢?”护士说:“孩子已经出去了。”我清楚地记得,耿小磊等在门外,康小涓和钱小钱也等在门外。可是康妈耿妈我记不清了,好像已经和孩子回了病房。

耿小磊推上我,说:“家里人都通知了,都挺高兴的,没事了!”一进病房,康小涓就开始嚷嚷:“我就喜欢女孩。可怎么这么丑!”我不能起坐,视力也感觉急剧下降。康小涓说:“拍一张照片给你看。”我看了一眼,真的很丑很丑!

一家人开始手忙脚乱,还得听护士的各种指导和教训,比如不能给孩子盖太厚,喂奶要如何如何,下奶要怎样怎样。因为动了手术,我只能吃点流食,还要注意刀口的恢复。孩子几乎不用我管,事实上我也管不了。

那天,康小彪去了燕郊,直到傍晚才来医院,还说:“和你笠笠真像。”他总是这样没大没小。

我在医院住了四个晚上,耿小磊和康妈分别陪了两晚。在此期间,我们按之前约定的名字开始叫她“安安”,大名也最终确定下来。

月子里,我的领导和同事来看安安;出了月子,舍长申和海山来看安安……

我在北京坐了58天月子,康妈耿妈大约人均一半。然后我就带着孩子回了祁县,那个我熟悉的地方,一待就是两个月。

事实上,结婚并不会改变一个人太多,生子却恰恰相反。自从当了妈妈,我做了很多与我的性格相离的事情,最重要的就是,在各种错综复杂的情况下,在“女人要独立”言论的狂轰滥炸下,我依然决定停薪留职自己带安安。

这个行为说不上好或坏,只是根据自己的家庭情况和自身考虑而作出的决定。直到现在,我依然喜欢工作,依然在为日后上班做着准备。但带好安安,能完完整整地陪她生命中最初的这几年,我一点儿都不后悔。这是一份使命更为艰巨的工作,要做好它并不容易。

感谢我的爸爸妈妈在这个决定上对我的支持,感谢安安爸爸始终如一,感谢我的家人以及给我鼓励的朋友们,因为一开始这个决定是那么难下。多少个日日夜夜,我辗转反侧,看着身边那个小小的孩子,眼泪不争气地流下来。

我清楚地记得有两次,我搂着安安问:“妈妈自己带你好不好?”两次,她都笑了!对于一个还不满四个月的孩子,她真的明白吗?

在假期还有十多天的时候,我的好朋友仲琼来看我和安安。因为她见证了她姐姐对孩子的爱,对我即将作出的决定也表示理解。也就在那个时候,我鼓足勇气给小谢发了信息,先试着申请停薪留职。小谢从北京打来电话,问明情况,很爽快地答应了我的请求。这是我没想到的。

当时的小谢是一个半岁宝宝的妈妈。真的,我很感谢小谢同学,是她让我在那么多反对不解的声音中有信心接着走下去。虽然最后我还是逃不开辞职,但半年的停薪留职给了我一段梳理自己的时间。这段时间,我开始学着照顾自己的感受,分析自己的情况,而不是人云亦云,亦步亦趋。

8月31日,周末,安安118天。耿小磊接我们回京。从这天起,我开始一个人带安安了!从初秋到寒冬再到早春,五个月的日子里,我自信还算达标,安安因为吃母乳和没有换过抚养人的缘故,成长得很快乐,记忆中只生过两次病。

凡是我能办到的,我从来不让安安爸爸请假,比如每月打疫苗。他的任务就是安心工作,周末好好陪安安。很幸运,安安的爸爸那么喜欢陪孩子,只要他在家,我就不必再喂安安吃饭了。那个冬天,因为安安爸换了工作,每天得八点半九点才能到家。我哄睡安安做好晚饭,就开始贴照片,为安安做成长记录。一张张地剪,一页页地贴。虽然手工活不如批量生产的那么精致,但我真的喜欢那种感觉。有时候做手工,有时候也看书看电影,那是我一天中最清闲的时刻。

更幸运的是,还有康小涓、康小彪和钱小钱这几个我可以随便传唤的人。二康的自然不必历述,但钱小钱的一定要说说。回京后第一次打疫苗,准姨父骑电动车带我们去偏僻的医院;安安半岁体检,我的钱没带够,准姨父很快给我送来了钱;那次安安发烧,准姨父去挂好号,我们才出门……

除了亲人,我还认识了很多新朋友。他们与我之前接触的人有很大不同,因为他们大都是老一辈。也就是在这种社会交往中,在长辈们讨论大老远来带孩子的苦辣酸甜时,我更加理解我的婆婆和妈妈,除了不适应,他们更放不下家里的老人、老伴、田地,孙辈还有猪猪…我是那么庆幸,我们没有让她们中的任何一个人来。每个家庭都那么完整、和谐。

有时,我会想,如果我去上班了,从来没有体会过带孩子的辛苦和费心,是不是也会像有些人一样对老人带孩子的方法不满、做的饭不满、说的话不满?我想我会的,所以我是多么幸运。

除了长辈们,我还结识了两个年轻人,硕硕妈妈和萌萌妈妈,她们也都在自己带着宝贝。感谢她们对我的帮助,感谢我们一起分享心情。

我的生活圈子扩大了,但生活重心还在安安这里。我一步步学着安安所需,该添加什么辅食,该玩哪类玩具。这些知识来自网络、书籍还有长辈们的经验。慢慢地,我不再严格按照上面的来,而是把安安当作一个独立的个体来对待。这应该算是我的一个进步,很大的进步。每一个新手妈妈都需要这样的过程。

或许,我为安安付出了太多。但妈妈不应该就是这样吗?当你满怀欣喜地把她带到这个世界,当她睁着好奇的双眸等着你带她认识世界,当她在黑暗中、在恐惧时需要你的拥抱和呵护,我希望我能第一时间出现在她身边。

与其说我陪安安成长,倒不如说是我们一起成长。辛苦肯定是有的,但安安的良好表现让我安心,有成就感。五个月二十三天,她喊出了最动听的“爸爸妈妈”,接着就进入了牙牙学语期。虽然我无时无刻不在她身边,但她的每一点进步仍让我欣喜。小孩子的成长变化是那么快,我是那么不舍得丢下她。

因为安安的出现,我和婆婆家人的联系逐渐增多,之前存在的一些隔阂也渐渐冰释前嫌。那句话是没错的:距离产生美。

因为安安的出现,妈妈每天都要打个电话询问一下,当了姥爷的爸爸也越来越可亲可近,哈哈!

安安的力量真不小!

2014年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一年。一年里,我都在跌跌撞撞地学习如何当妈妈;也在重新寻找自己的定位。我相信不用太久我依然会回到工作岗位。我相信。

记得9月3号,我带安安回公司收拾东西,要给新同事腾工位。那会儿文婷已经回了太原,赵远和小慧也换了工作。小谢说等我半年后回来上班。

临近过年时,文婷回北京办事,同事们聚了聚。她们问我什么时候回来上班,我说还不能确定。

年终总结时,小谢发来信息:快点回来啊,又涨工资啦!我心里痒痒的。

这一年就这样过去了。

2015

羊年的春节来得有些晚。天气已经没那么冷了。我们要带着安安回爷爷奶奶家过年,到姥姥姥爷家拜年。

过完年,我们去给姥姥拜年,我婆婆的妈妈,一个快九十岁的老太太,身体大不如前,走路也不稳当,耳朵也听不清。她不愿去子女家住,宁愿一个人过。想起月子里婆婆在北京时对老妈的牵挂,我百感交集。人老了,即使外面好吃好穿,也不如在自己家舒坦。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在老耿家待了一星期,我们要回祁县了。一家人都去车站送我们,老两口还默默地流下眼泪。耿思涵小朋友,安安的姐姐,在路上并没有哭。但听说回到家后大哭了好久,她说:“我要安安!”真都是老耿家的孙女啊。

每一次回家都让我们有不同的感受,尤其是当了爸爸妈妈后。每一次我们都谈到在北京买房上学的种种困难。我们一直在思考我们的出路。

回到安安姥姥姥爷家,气氛一下活跃了很多。但我们,包括二康,共同的感受就是家里太冷了。爸爸妈妈私下里思考装暖气的事。这件事还不能提上日程,此前还有好多别的事情更为重要,5月2日去老耿家给安安过周岁生日;5月10日去北京参加钱小钱和康小涓的婚礼。最重要的是,安排5月16号康钱二人的回门仪式。整个五月份,我们都要为铁路事业做贡献了!

大年初六,上班的人都返京了。我和安安留下来躲避火车高峰。那时,我半年的停薪留职快结束了,我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我给小谢发信息,告诉她我正式申请辞职了,等我回北京就去办手续。

4月2号,我再一次返回公司。小谢和我聊了一会儿,她最后说:“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你想回来都可以。”她还补充一句:“无论我到时还在不在这公司,都算数。”龚总也说:“你知道我们这个岗位总是需要人,欢迎你随时回来。”

这两句话算是对我之前职业生涯的最好肯定吧!

就在辞职前一天,安安见到了她的青阿姨和林叔叔,我默默地祝福他们心想事成(已成真)。

四月中旬,我又一次见到了慧慧和老大,还有大姐夫,以及瑜妹。

接下来的日子就平淡多了,我们大家都在有条不紊地为五月份的大事小情忙碌着。安安周岁生日,都是安安的爷爷奶奶小爸小妈安排准备的。我们一家仅仅是出席就足够。

然后就是返回北京又返回祁县,为了姐姐姐夫的婚礼。公婆一家大老远地一大早地就从侯马赶到了祁县,他们作为十分重要的亲属参加了姐姐的回门庆典。

安安在回祁县的火车上做出一个牛气哄哄的表情,大概在说这是我第八次坐高铁动车了。好吧,这种奔波的生活她适应得还挺好。

六月初,我们从祁县返回北京,但生活一点儿不平静。耿小磊的工作遇到一个瓶颈,一个挑战,也可以说一个机遇。但这个时候,我们什么决定也做不了,只能继续等待。中间发生的事情似乎在一步步推着我们离开北京。

到七月初,事情突然明朗化起来。工作调动,离开北京去杭州,也很不错!但最开始我们是恍惚的,我感觉太远了,气候也不适应。耿小磊也有些伤感,他要离开待了十年的地方,去一座完全陌生的城市。家里人也都有些不同的意见,但慢慢都淡下去了。只有康小涓每天向我确认是不是要真的走!她说:那以后我孩子就不认识你孩子了!

无论康小涓如何确认,事已至此,只能走走看看。离开北京,虽然是很早的想法,但这一天真的来了,我们都有些措手不及。我想起我们曾经去过的街道、吃过的东西、开怀的大笑以及吵过的架;我想起我还没去过故宫,没爬过长城,没看过升旗……这座城市,有我的六年,耿小磊的十年,耿安安的虚二年。

公司很人性化地给耿小磊一星期假,让他收拾行李,连上两个周末一共11天。

7月4号,周六。无需约定,二康早早地过来帮我们,虽然他们还是不舍,但收拾行李被提上了日程。他们忙着装箱装袋,我基本帮不上忙,因为小安安太闹腾了。

7月5号早上,康小彪买了一大卷包易碎品的泡沫膜来了。但因为已经约定好给安安去选周岁照片,我们基本啥也没干。中午到康小涓家吃了一顿,晚上等姐夫下班又出去吃了一顿。安安的照片成品要一个多月才能好,我们拿不上了,留了康小涓的号码。

整整一个星期,我们从早上六七点收拾到晚上十二点。住了将近四年的房子里有太多东西。我们的房子还没到期,房东说找到下家就退押金。

一个星期要处理的事情太多了,杭州租房,北京出租房,注销银行卡,给安安转出疫苗,咨询社保事宜,变卖家具,打包寄快递……

耿小磊买好了周六去杭州的票。我们只能捡重要的先处理。

周五晚上,我们六个人又一起搓了一顿,这可以说是我们在北京“最后的晚餐”。

周六一早,耿小磊就出发了,带着对未知的向往和恐惧。上午,二康来了,我们又在房子里收拾了一整天。这天晚上,我和安安就住到了钱小钱和康小涓家。

第二天,康小彪指示说:“今天必须全弄完,等我们明天上了班你怎么弄,还带个孩子。”事实也是如此。就在这天中午,大学宿舍姐妹梦梦来了,她走进乱七八糟的房间,待了短短的十多分钟。这是我们毕业六年后第一次相见。但我仍然想说:六年未见,见面如初。

前前后后,我们寄到杭州、侯马、祁县的快递大大小小一共二十五个。还有一些送给二康,还有一些送给邻居,还有一些被扔掉。

搬家,就是这样。

到此时,我们终于有了喘息的机会。但房子还没正式转租出去,房东也出差了。新的一周,继续打点,等待房东。

这是多雨的一周,有点初秋的意味。周二,钱小钱休息了,他带着安安去附近商场的儿童游乐区玩了大半天。周四,之前口头约定要租房的女孩儿改了主意,弄我个措手不及。我赶忙在网上发布出租信息,房东周日就回来了,还有三天半,只能碰碰运气。周六,康钱二人都休息,午觉后我们一起去奥体公园吃饭散步,我知道很快就要离开这里了。

看房电话每天都有,但真正定下来的,没有。不过的确很幸运,在房东回来的前一小时,有人看中了房子,属于我们的钱都退回来了。不枉安安陪着我来回奔波,吃不好睡不香的辛苦。退房这天,二康都来了,他们和我把事情办得妥妥的。下午,我们一起去了康小彪新租的房子里,还为那里贴了墙纸,做了装饰。我要走了,二康还在。

我在北京的所有事情都办完了,可以滚蛋了。

时间回到7月5号,康小涓凌晨三点发朋友圈:想到康小笠一家要南迁就失眠了,虽然地球都是村了,但总觉得北京和杭州离那么远,有点天南地北,见面都是问题的感觉。其实或许去杭州也挺好,但总觉得去了那里就孤孤单单的没有亲人,还是会担心和难过,以后安小妞都不认识我了肿么办??

我凌晨五点评论道:我也是失眠了,喂完奶后。于是在翻来覆去中搞清楚难过的真正原因,不是北京记忆,而是那里再也没有可以随便白白使用的几个人。

是的,再也没有可以白白使用的几个人。

北京记忆,或许中间漏掉了一些情节。我尽力啦!断断续续地写了十几天,最近很累很累,该睡觉了,晚安!明天早上带着我的安小妞离京,回祁县避暑,回侯马避暑。二康一钱,再见!北京,再见,以后我们再来不是旅游就是探亲了。

北京,再见!

愿我们明天一切顺利,一路顺风!这将是我第一次独自带着安安从北京回来,在太原南站换车;是我第一次体验一等座和软卧(代二等座)……却是名义上的最后一次,离京。

                                                                                                      ——2015.7.20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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