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的时光总是早早来临。白天铅色的天空已被一片漆黑取代。风没停,细雨霏霏照样不曾止歇一会,似有一场久违的不舍离去的感觉。被风吹光落叶的树枝孤寂地伫立在风口,再也不能发出呜咽之声。只是使劲地摇晃着枝杆,做着徒然的挣扎。
夜是寂静的,但却充满着各种无奈的……恐惧吧!
走进她的房间,是因为听到了她的呻咽声,想要伸手替她拉开灯,但她一连串弱小的“不要开灯”之声阻止了她伸出的手,惶恐不安地望着夜色中她模糊的面容,实在不习惯呆在黑暗的房间里。略显狹窄的房间里被安放的家具挤得满满当当,床的北面是两片玻璃上贴满照片的柜子,床的南面是一个大大的火柜,地上凌乱地散布着许多纸片和包药的塑料制品,还有喝干了的各种牛奶制品的塑料包装瓶子。整个房间充斥着莫名的味道,略略皱眉,她特不习惯卧室里如此拥挤而杂乱,她不喜欢自己的房间除了一柜一床以外再放其他的东西,那会让人有透不过气的感觉。她不明白,才四十多岁的她却是如何能躺在中间显得有些狭小的床上的。但看看床头挂着的才打完点滴的塑料瓶,看看一直在低声呻吟、痛苦无助的她双手无力地搭在被子外面,还是替她开了灯,略略地整理一下房间,跑到楼上从冰柜中拿出一包桂圆,剥了十来粒强行放进她口中:“一天不吃东西,这口气是不能提上来的,你体质虚弱要努力吃一点东西,不然更加坚持不下去”,停顿一下“我早说过,不要动不动就吃药打点滴,那样人体本身的免疫能力会下降,到时候就不会再有作用了,你才四十多岁,完全可以去尽自己的体能锻炼身体,增强自身免疫力,就不用吃这么多的苦,受这么多罪了,唉!”
一天劳累,她也全身有点酸痛了,呵欠声从她口中不可抑制地传出来,看她丈夫和女儿也买药回来了,她微笑着对神情略有安稳的她挥挥手,“吃了药好好睡一觉,希望明天你可以好起来,我也要去休息了”。
转身走出房门,外面还是微风细雨不断,走进隔壁自己的屋子,她才轻松地吐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