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九一年的十二月二十五日,
一个巨人轰然倒塌了。
三十年,
再临的神光总在凡世闪烁。
天使吹响着震鸣的号角,
回荡在洁雅的高空与云朵。
鲜美的神秘之花在号声中飘扬,
如沁透芬香的雨来浇灭野火。
“终结了!终结了!”——在恢复了本名的城市,
涅瓦河用奔流不住地诉说;
“回归吧!回归吧!”——在欢快舞动的身姿中,
白桦唤到纯净的白雪飞落。
风儿向广袤的平原上自由吹拂,
将古老的钟声在新时空传播。
重向光明的人在胸前划着十字,
祈盼比伏特加更浓烈的悦乐。
曾刺耳的喧闹都已归于宁静,
信念都已打破束缚人的枷锁。
地底深处的烈焰永不沸腾,
再无法窜到地表把人类折磨。
无数个伤痛的灵魂从未离开家园,
他们多愿这片蓝天不会再那么灼热。
被狂妄撕裂的大地尽情呼吸安眠,
梦想自己宽厚的身躯不是处处血泊。
为何心头的神圣会受无情耻笑?
为何活泼的生命要被枪声剥夺?
在铁蹄的蹂躏下瑟瑟发抖的舌头,
把尸山堆砌的废墟称为宝座。
独霸的阴影似乎能够吞噬整个世界,
那些顽强的泪水却让慈爱将冷酷淹没。
不可遏止的勇气令双眼凝视伤痕,
手心希望与温馨的烛光驱散了沉沉夜色。
尤金娜的指尖为上帝而舞动,
流淌出浓醇的奶浸润听者心窝。
深邃眼眸使她孤傲身影充满善的奇丽,
一封劝诫的信袒露无比坚固的执着。
高尔察克的雄姿已高高矗立,
至死不渝深情的将军化作清波。
冰封在贝加尔湖底比黄金贵重的秘密,
是亲情在挣扎时的相助被寒风定格。
索尔仁尼琴的笔敲击着战鼓,
传来神语如同利剑把谎言刺破。
在遥远异乡仍留一片故乡的雪地冰天,
坚守良知的勇士携赞誉告别了颠簸。
还有多少高贵的头颅没有遗忘自己的身份,
还有多少博学的心灵没有改变自己的原则。
使人死亡者,今已死亡;
曾经生存的,现已复活!
如果所谓的新事物变得陈腐朽烂,
那么更新的事物就来终止它狂躁的脉搏。
凯旋的双头鹰盘旋在天际,
为昔日荣耀的延续发出欢叫庆贺。
童真的雪姑娘乘坐马车捧来一个晶莹的新国家,
天地间又升起属于斯拉夫民族的颜色。
彩虹织就的裙摆翻涌成彩色的波浪,
无限激情在畅爽的节日里腾跃出璀璨的烟火。
纵然救世主金灿灿的圆顶也曾从云端坠地,
但奇伟神力让任何取代的幻想都看起来幽默;
今不见泳池却又高耸牵引世人上升的圣殿,
安享丰裕的灵性在此恒久沉浸天堂的恢弘壮阔。
虔敬的人潮络绎不绝,蛋糕、糖果、面包缤纷若梦,
友好人儿彼此亲吻着脸颊颂扬重生的受膏者。
那先祖珍视的威严而亲切的传统啊,
必然庄重地永生在历史长河。
纵声高咏通神的歌!圣洁的光芒从大敞的天门纷纷洒下,
辉映洁净的冰,给苍茫大地披件轻软新装;透窗照耀在摆放圣像的角落。
这崭新的篇幅所以被势不可挡地掀开,
因为岁月前行总归是要沿着纯正的脉络。
追随圣光指引的步伐韵律雄浑、此起彼伏,遍观尘寰安宁如初;
悠然弥漫在空气中的醇香甜蜜,无不源自至尊的道德。
彼界的尊荣笼罩千树,树顶明星煌煌;跌宕大戏演至幕降,淳良雄伟屹立;
无穷神妙晨曦时凝结成一首圣诞的颂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