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涟漪淡淡盛开(22)喜与悲

图片发自简书App

2010年11月

11月初,我终于结束了心慌的赋闲生活,去二连上班了。

我的生活变成了:周六上午回赛汉,周日下午回二连,在家能呆一天多一点。

这一天多一点,可能也就陪父母吃顿午饭,其余时间都给了常常。

而常常也开始了村官生涯,每天坐通勤车往返,他也想换个环境,换个状态。

刚去二连上班两周后,9月18日公考的笔试成绩就出来了,又是很幸运,进入了面试。

而常常没有进入。

紧接着,24号资格复审,30号面试。我干脆请了一周的假,资格复审完一直在姥姥家呆着,我没有报面试培训班,只能看看书,或者上网看看题。

关于学习,我的路好像是一条正弦曲线,上下波动,初中三年低谷,高中三年状态转好,大学考研时又乱八七糟,还好这两次考试又上升了,应该是正数。

去请假,当时的领导很理解并鼓励。

也有朋友说不要因为不好意思请假而耽误改变自己命运的时机。

是这样的。

那几天很乱,我的第一反应是要是考上了,我们怎么办?他能考到呼市吗?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结婚?我们的未来是不是还是遥遥无期?问他,他觉得我无理取闹,这个时候不赶紧学习,反而才考虑这些无用的问题。

所以,我总是胡思乱想,我们频繁争吵。

临近考试前几天,我的U盘坏了,里面存的考试资料都没有了,我只有重新下载,可是联网的机器上没有装WORD,我任性地打电话给他,让他教我怎么装OFFICE,可是按照他的指示,怎么也装不上去,我就冲他急,加上前几天的争吵,他说他对我太失望了。

我不理他了,直到他晚上打电话。他说其实他明白我的心思,我是顾虑我们,他不希望我多想,只是希望我抓住机会。

最后当然是不了了之,言归于好。

圈也进入了面试,资格复审完之后,我们去逛街,我买了面试穿的正装和衬衣,还给常常买了件灰毛衣。圈也给男朋友买了毛衣。

接下来几天,圈去面试培训班上课,我在家里看书。

那五天很无聊。严格算来,我只好好看了一天书,其余都在网上爬着,或者找圈吃肯德基。

我心神不定,一方面,我希望自己考上,希望他有动力;另一个我,却不希望自己考上,希望他轻松点,希望我们不要再经历分离和等待。

圈安慰我说,没事儿,不要纠结,考上了对自己好,考不上对他好,反正都是好,那你纠结什么?

有了好朋友的安慰,我慢慢轻松下来,心情也好了起来,晚上和圈在肯德基里,吃了我喜欢的老北京和烤翅,还有蛋挞。

一夜无梦,睡得特别熟,特别沉,一觉睡到凌晨4点,睁开眼睛,特别清醒,状态特别好,我突然心里一阵高兴,像神经病似的,就觉我能行。

5点半起床,6点打车去考场。

经过了等待、抽签等环节,5考场一共18个人,我是第14号。

看着有人在喝水,吃香蕉和巧克力,一阵阵饿意和馋意渐渐袭来,我的号码那么靠后,几乎要忍受一上午的断水断粮,我很后悔没有带点吃的。

终于进了考场。说实话两道题都不难,第一题是有关于政府公信度的问题。第二题是观点态度类的,问“环境可以改变人,人也可以创造环境,你的看法?”,又是一顿没用的但是比较擅长的辩证统一的废话。两道题我一共回答了5分钟,只用了一半的时间,考官问我还有没有补充,我说没有了,虽然时间很短,但是我相信我没有说一句废话,而且都说到点子上了。

15号的考生面完,我走进考场,听到考官宣布:“14号考生,你最后的分数:81.2分。”

鞠躬致谢,然后走出考场,穿上羽绒服,给常常打电话,听得出来他很开心,他也为我感到骄傲。

晚上和圈一起吃饭,她甚是疲惫。九点半了,我们溜达了一会儿,打车回去,在出租车上,看着灯火通明外面,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在呼市这个不如大连干净也不如杭州秀美的城市,我会如此地有安全感,原来是寻找的是一份回归,这种“归”,只有一个人能给我,那就是姥姥。从小由姥姥带大,对姥姥的感情超过父母,只有在姥姥身边才觉得是回家,才觉得心里踏实心不慌。我很庆幸,今后我的余生,要陪伴姥姥,以前是她养育我,现在是我陪伴她,但是像小时候一样,还是我们俩。

此刻我很感激,我是顺利的,也是幸运的。

只是还有一个问题始终没有解决,其实我从去浙江的那一天起,直到现在,除了我回家备考的几个月,我们一直仍是异地恋,不是么?


面试完之后,我就又回到二连继续上班,过着工作日在二连,周末回家的生活。

又过了一个月,平安夜那天公务员体检,紧接着2010年的最后一天考核。

接着就春节了。那年春节,记忆里只有吃,和皮皮、班长、柯南吃了几顿饭,就过去了。


2011年3月

3月2日下午,我接到了的电话,让我8日去呼市报到。

晚上叫了朋友们来家里吃饭,亲自下厨后,我也宣布了我要走了。于是我们那天聊到很晚,接下来几天也是满满的送别饭,还有单位的欢送会,喝了不少酒,但是很开心,来二连短短四个月,但是有一些可以一起说笑的朋友,因为离别时有他们的心意和惦记,我在二连的生活划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回家收拾东西,才知道常常早就请好假了,要亲自送我去呼市。正好皮皮的假期也结束了,准备回呼上班,我们仨就一起来呼市了。

先去我姥姥家,也是常常第一次去我姥姥家。不算是正式的拜见,但心里自然也十分重视。

姥姥煮了饺子,还准备了烤鸭。囧的是他和皮皮全吃完了,一个不剩。事后姥姥还比较内疚,总说小伙子第一次来就没给人吃饱,我问姥姥对常常印象如何,姥姥说是个实在的小伙子,只要能来呼市,怎么都行,

晚上叫上班长,我们四个去了“昨日重现”,是一西餐厅,庆祝我考来呼市,这样我、班长和皮皮都来呼市了,就剩常常了。

酒过三巡,他和皮皮说了很多,是从围绕皮皮的感情问题说起的,然后说到自己的感情,工作,生活。

“我和颗粒也是长期两地,但是我们有感情基础。”

“……所以说,颗粒,我对你一如既往,只是我不说而已。”

“你一个在呼市,有心事儿先和他俩说,我随后就到。”

我知道他不仅仅是为了让我踏实地工作生活而说的安慰话语,更是明确对自己要付出的实际行动的承诺。

晚上我一宿没睡着,失眠,想着我们即将的又一次分开。我和姥姥说了很多很多,我也忘记了我说了些什么,反正就是说他了。

第二天去报到,结果单位三八节放假。于是我有空送他走,特别不舍,但是没有表现太强烈,我怕他心里难受。

他上车了,我不想回家,我去维多利买了两双打折的鞋,然后回姥姥家补觉。

下午和他打电话,他没怎么说话,说他醒了,家里就他自己,我当时就觉得他特孤独,就像一个小孩子醒来,家人都不在身边,自己特无助。

之后的生活按部就班,我报到了,我租房子住了,搬家,收拾,工作,学习。

记得我搬家那天,感觉特别凄凉,别人帮我把所有的东西都搬到楼上,我自己收拾屋子,一边收拾一边数数,已经记不起这是第几次重新落脚:一个人换一个地方工作,一个人找房子,一个人搬家,一个人收拾家……又一次新的工作新的生活,可是这样的过程并没有激发我的热情和新鲜感,有的只是厌倦和孤独。

下班了,我想把所有的东西都买齐,我怕我忘记了,于是在手机里存下了:毛巾、消毒液、洗衣粉、拖鞋、插座……繁杂的生活用品,可是我没带够钱,银行卡也放在我姥姥家,我只买了毛巾、消毒液和盆。晚上七点半我收拾完屋子,特别累,没有吃饭,我身上只剩7元钱,没带卡,我想吃肯德基犒劳自己,可是钱不够,想打车回去,钱也不够,只好等公交,2路车迟迟不来,于是我坐54路,坐不到离姥姥家近的车站,我下车又走了很长一段。

其实放在今天,不过就是没有带够钱忘记带卡的女人人生中再寻常不过的健忘的一天罢了,但当时内心的漂泊感与孤独感,会把这微不足道的事情演变为一种悲壮的情绪,并无限放大,放大成足以压垮自己的精神力。

终于有一天,我喝了很多酒,半夜回家,躺在床上给圈打电话,一直哭,我对圈说为什么我当初回内蒙来就是为了在一起,而我从二连到呼市,还是没有在一起,并且我们因为异地的缘故,频繁吵架,为什么要让距离伤害感情。

圈说了很多安慰我的话,但其实无济于事,我没有奢望任何人安慰,只要肯听我发泄,我就万分感激。

常常知道我那一周心情不好,于是打电话说:“周五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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