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摘下星星给你

  想摘下月亮给你

  你想要我都给你*

  卜凡一在店里看到学生就头疼。

  一是他们不懂事，二是他们的家长不懂事。卜凡是喜欢钱，但他有原则，他不乐意做未成年的生意。

  今天来的这个就比较过分了。不是胡乱点酒还要求赊账的过分，也不是喝醉了撒泼捣乱的过分。是那种背上背着书包身上穿着校服裤子兜还漏出一截学生证就和他的homie钻进最中心的卡座的过分。

  卜凡在那学生的朋友中间看到了一张熟脸，感觉到他太阳穴开始突突突跳，算是知道他是怎么穿着校服就大摇大摆进来的了。

  一条消息就把徐圣恩从夜店的中心召唤到了角落。

  卜凡把酒瓶推到徐圣恩面前：“老潘，你这是在玩什么奇奇怪怪的play还是真的带了个小孩儿来？”又抬头喝尽小杯里的酒，“你在我这儿玩别的什么我都可以不管你。但是，你知道我的规矩的，未成年不行。”

  徐圣恩还以为他有什么大事，跑过来的时候心里慌得不行，听到卜凡是在说这事瞬间放松了不少。拧开瓶子给卜凡把酒续上，也顺带给自己倒了一杯：“什么五五六六七七八八的玩儿别的，别说得我跟个人渣似的。舞室认识的小孩儿，前两天过了十八岁生日天天缠着我说想看夜店。我这不是寻思着你这儿干净么，就给他带来了。就当带弟弟见见世面。”理由正当得卜凡挑不出什么毛病，挥挥手让徐圣恩走了。

  徐圣恩才走没多久，卜凡也提着几瓶低度酒过去了。

  整个店铺的安保重心也迅速从角落转移到了中心。

  还是那个穿校服的小孩儿先站起来打招呼了：“我叫王…呃…”卜凡看着他愣了一会儿又迅速挂上灿烂笑脸，“叫我小鬼就好！大小的小，妖魔鬼怪的鬼。”卜凡开了罐可乐推到他面前：“卜凡，你和老潘他们一样叫我凡子也行。”

  卜凡坐下之后徐圣恩就蹭过来和他说悄悄话：“刚才小鬼和我说你贼白长得贼精致，跟吸血鬼似的。还特酷，走过来的时候特像黑帮老大。我帮你糊弄过去了，放心吧。”

  K市一共分为东南西北中五个区，其中中区姓卜，卜凡的卜；而东南西北四区全部姓王。所以在小鬼说自己姓王之后，卜凡的手下们都很自觉地查起了他的家底。

  卜凡在朋友面前没那么多架子和规矩。桌脚堆了几个空酒瓶之后，有人过来给他汇报结果了。

  小鬼，本名王琳凯。爸妈户口都迁到国外去了，不好查。自己住在城西的别墅区，爱玩，但从不惹事。标准的留守富二代。

  卜凡皱了皱眉，要他们去把李希侃找来。李希侃是K市出了名的信息贩子，胆子大效率高好说话。手下也为难，他当然知道该去找李希侃，但是自从李希侃谈了恋爱，找他办事难了两万倍，这不肯查那也不肯查。卜凡叹了口气，一边感叹着信息贩子和条子的爱情真感人一边回到了卡座里。

  卜凡不差人脉，李希侃不愿意查没关系，总有人愿意替他办事。

  但是他这头刚把王琳凯名字发过去，那头就给他道歉了：“不好意思啊凡哥，这人没法儿查。不是不给您面儿，是真的查不得。……您个聪明人，明白我意思的。”

  这人的话也证实了卜凡的猜测——王琳凯的王就是东南西北四区姓的那个王。卜凡还没接手家里的事之前常被爷爷爸爸带着去各种酒会混眼熟攒人脉。他就在酒会上见过王琳凯他爸，还被赞扬说将来会是个有作为的人。

  当时的卜家在K市并没有太多的话语权，卜凡也深知这一点，于是面上保持着他的谦逊姿态，心里想着你等着吧将来K市的K会是我KATTO的K。

  其实卜凡本不该接手卜家事的，他还有个哥哥，按理说该是哥哥来。可他这个哥哥偏偏不愿管这些事，还拿了钱跑到国外念书。长辈们没办法，便让还年少的卜凡慢慢管起了家里事。卜凡和哥哥的联系方式只有写信，他在信里说得最多的就是让他哥在那边好好念书，要是没钱用了就来找他，他现在可有钱了把他哥在念的那所学校买了都没问题。殊不知家里人连他的信件都要拦截下来，他哥在大洋彼岸全然不知自己的顽皮弟弟已经变得如此又有担当又有钱。

  卜凡看到王琳凯的第一眼就觉得他长得眼熟，而且王琳凯看他的时候眼里一点儿害怕的感觉都没有。十八九岁的中学生，对“黑帮”这个词总是好奇又敬畏的。卜凡见过不少光是站在他面前就害怕得腿软的人，像王琳凯这样的，一只手就能数得过来。

  八点半，王琳凯准时起身离场。

  我爸可凶了我九点半不到家他非抽得我半死不可。王琳凯说得可真了，只有徐圣恩知道他就算一个周不回家也没人会抽他。

  卜凡把他送到门口，那里已经停了辆黑色的车。王琳凯说那是他刚约的车就径直走过去。关上门前王琳凯又从车里探出身子和卜凡说话：“普凡我以后还能来你这儿玩吗，我爸总出差我在家无聊死了，下次他出差了我能待久点吗？”卜凡过去把王琳凯的手从车门上扒下来又把他摁回车厢里：“波五卜，语文老师要生气了弟弟。下次你要想来先给我你一小孩儿自己来太危险。”王琳凯笑得眼睛都眯起来：“波五普，没差。”然后自己砰的一声关上了车门。

  车窗上贴了很厚的防窥膜，卜凡没有看到王琳凯关上门瞬间的表情变化。

  “我爸回来了？”王琳凯低着头摁手机，卜凡给他发了消息。看到卜凡让他到家之后说一声王琳凯才稍微安下心——谁会为了做网约车把自己的车标换成比原来低了几个档次的牌子呢。

  司机和王琳凯差不多年纪，也算是王琳凯的朋友，说话自然也就随意些：“那可不。刚才我那把打得有多好你是不知道，眼看着我就要一个人打爆对面泉水了，你爸一条消息过来，吓得我把人网吧鼠标给爆了。”

  王琳凯见怪不怪：“道歉没。”

  “哎哟道了道了，还翻倍赔了钱。对了，你爸心情好像不大好，一会儿他要是抽你啥的，记得喊兄弟啊。”

  王琳凯被他逗笑了：“喊你干嘛，帮着我爸抽我还是帮着我抽我爸？”

  那司机也只算是个小喽啰，纵使和王琳凯关系不错也不敢和他一起开这样的玩笑。

  王琳凯刚才收到消息的时候也被吓了一跳，他爸上周才刚出门谈生意，照惯例该下个月才能回来。这趟提前回家保不齐是出了什么事。

  客厅里坐满了人，每个人脸上的凝重表情因为王琳凯的到来而稍微缓和了些。管家一言不发上前把王琳凯带到了书房门口，欠了欠身转头正要走却看到王琳凯只愣愣站在门口，不敲门也不推门。管家迟疑了一会儿又上前轻声提醒他：“小少爷，先生在里头等您呐。快进去吧。”王琳凯这才回过神来抬手推门。

  王琳凯并不喜欢这间书房，甚至可以算得上是厌恶。这里有太多不得不遵守的规矩和令王琳凯不堪回首的事。不定期的总结、父亲偶尔的教导、犯错后的惩罚，统统堆积在这间只能勉强算是舒适的书房里。但王琳凯总是要进去的，总是要按着规矩站得笔直，总是要恭恭敬敬地称呼爸爸为父亲。

  王琳凯从小就想，等他坐上了家主的位置，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这间该死的书房拆掉改成他的游戏房，堆满他最喜欢父亲最厌恶的玩具和游戏机。

  听到父亲说要让自己提前接手家里的事情的时候，王琳凯觉得自己的脑子瞬间变得空白。

  他是家里的独子、整个家族唯一适合这个位子的人，也就意味着无论他意愿如何，这个位子他非坐不可。这件事王琳凯是从小就知道，但他不知道这一天会来得那么快。他才刚成年没多久，一个小时前他还是个和朋友在酒吧里玩着无聊游戏的普通人，一个小时后他就要变成K市手握最多权力的人。

  卜凡已经快一个月没有收到王琳凯的消息了，找徐圣恩徐圣恩也不知道，他甚至在舞室和游戏厅也找不到王琳凯。

  王琳凯已经在他最厌恶的书房里坐了两个周了，他从来不知道居然还有比坐在教室里念书更痛苦更难熬的事。

  他也是第一次真正理解了父亲曾经和他说的所有话。

  还没等到王琳凯的消息卜凡就忙起来了。

  有人在和他争一个项目，要是拿到了，卜凡就有底气和王琳凯他爸正面竞争了。但是他不知道是谁在和他争，只从线人那里知道这人是个新上来的。

  卜凡打算去找王琳凯他爸帮忙。毕竟是他自己说的要是有困难可以去找他。

  可惜卜凡并没有约到人，但是那边说可以让他和那个竞争对手见一面。

  在约定地点等待卜凡的是一个头发花白的瘦高老人，天气已经逐渐热了起来，老人身上还穿着熨得平平整整的西装，浆得笔挺的衬衫也扣到了最顶上的那颗纽扣。卜凡不由得心生敬佩。

  然而老人只不过是个管家。“我家少爷实在是腾不出时间来同您见面，便派我来赴约，卜先生不要怪罪才是。”他似乎连声音里都带着儒雅。

  过了半个多月卜凡才等到王琳凯的消息。

  普凡普凡普凡你有空吗你在店里吗我终于可以出门了我想去找你玩！！

  当然有，虽然认识王琳凯也就两三个月的时间，但是只要王琳凯找，卜凡就有空。没空也有空。

  王琳凯本来就略长的头发蓄了一个多月，足够扎起一个兔子尾巴一样的小揪揪。王琳凯说话的时候总是要加上各种动作，小揪揪也就在脑后跟着他的动作摆来摆去。

  这次是王琳凯自己做好了一单生意他爸开心让他出来玩两天，但是卜凡不一样。卜凡还在愁那个没拿到手的项目。

  陪着王琳凯玩了没一会儿卜凡就被人叫走了。

  再回来的时候就看到王琳凯颤颤巍巍地往杯子里倒酒。卜凡提前和waiter说好了这桌只能上低度酒和果汁，但也不知道王琳凯到底是喝了多少，看到卜凡走过来就直勾勾盯着他。

  卜凡过去拿过他的酒杯一口喝掉，另一只手里的半满酒瓶也被他夺过来对嘴喝干。王琳凯不依了，借着酒劲儿抱着卜凡的手臂撒娇。

  哎呀再让我喝一口嘛，我都还能自己开瓶盖呢我还没醉。我再喝一口嘛，好不好嘛普凡。凡子？凡凡？凡哥？哥哥？哎呀再一口好不好嘛…

  周围一圈人全没见过王琳凯这样跟人撒娇，照新世纪青年的常态来说他们应该拍照录音录像。

  但是他们全在起哄。哄得卜凡感觉自己头都大了。于是他找了个带王琳凯上楼休息的借口逃离现场。

  王琳凯一路上都好乖好听话，卜凡让他往哪边走他就往哪边走，关上房间门之后他却抱着卜凡不肯撒手了。一会儿说普凡你店里空调开得也太足了冻死我了一会儿又说普凡我有点儿热你把空调开大点儿成吗。

  王琳凯见自己在这儿自言自语了半天卜凡也不理他，就乖乖闭了嘴。

  可是要他喝解酒药的时候他又闹起来了。

  普凡这个药好苦好苦啊我不要吃真的太苦了呜呜呜要不然你剥块糖在边上等我成吗我一口把它喝完然后你就把糖赛我嘴里成吗以前我妈都是这么喂我吃药的。

  卜凡故意黑了脸：“王琳凯你到底喝不喝药了？”

  王琳凯第一次被卜凡凶，委屈得眼泪都要掉下来：“我喝就是了嘛…”小心翼翼啜了一口之后他五官都要皱在一起，“可是它真的好苦哦。”于是卜凡重新开了一支药剂，一口喝进嘴里之后又伸手揽过王琳凯的小脑袋。

  然后王琳凯真的哭了。一是药真的太苦了生理泪水憋不住；二是卜凡给他喂完药就自己剥了糖吃，没给他剥他委屈。大颗大颗的眼泪就从皱成一团的脸上滑到红红的下巴上，又从下巴尖掉下去砸在床单上留下一个个水渍。

  卜凡又伸手揽过他的小脑袋。

  王琳凯得了糖还是委屈，搂着卜凡的脖子不撒手，眼泪鼻涕全蹭到卜凡衣服上。左边蹭脏了就蹭右边右边也蹭脏了卜凡就把上衣脱了。

  ？你们大佬都是这样子对兄弟的吗

  第二天王琳凯睡醒了回家第一件是就是给他大洋彼岸的妈打电话。

  “喂妈妈你介意以后没有孙子抱吗？”

  “孙女也挺好啊咱家又不搞重男轻女那一套。”

  “不是，我是说以后我没有小孩你介意吗。”

  “你是想丁克啊？”

  “不是，我喜欢一男生。”

  “男生啊，男生也还行，过两天我回去一趟让他来家里吃顿饭啊。”

  “还没在一块儿呢一会儿把人吓跑了。哦对了，我还没和我爸说，要是他要抽我您得护着我啊！不在家也得护您可就我这么一个宝贝儿子一会儿给我爸抽坏了咋办。”

  挂完电话王琳凯又风风火火跑到他爸房间门口拍门。

  “爸爸爸您快出来您儿子有大事儿要说！”

  “什么大事儿啊是我儿子变女儿这样的大事吗？”他爸倒是冷静。

  “我喜欢一男的。”

  他爸挠挠头，“那改天把他叫家里吃顿饭吧。”

  “哎呀您怎么和我妈一样啊。我都还没和他在一块儿呢一会儿把人吓跑了怎么办。”

  他爸乐了：“那等你成功了记得带回家给爸瞅瞅。”

  卜凡又约了那位竞争对手一次。这次约到了。

  但是见面的时候他蒙了，那人也蒙了。幸好卜大佬见过不少大场面，率先把状态调整好请那人进了包间。

  门锁落下的时候王琳凯腿都软了。为什么没人告诉他他的对手是卜凡。

  “弟弟，这个项目你要是想要我可以给你，但是你能不能先跟我解释一下你为什么要瞒着我。”卜凡黑着脸坐在沙发上，两条长腿叠在一起性感又危险，“我知道我和你认识的时间不如你的任何一个朋友长，但是他们有没有我对你好？你以为为什么突然没人敢在学校在舞室在游戏厅欺负你了？你以为你这么白净一小孩在酒吧里不被搭讪不被骚扰是为什么了？你什么都和你的朋友们说，又什么都不和我说什么都跟我撒谎。凭什么啊王琳凯，我为了你还在家里的祠堂跪了三天。是不是觉得我对你太好了所以在逗着我玩？好玩吗？”

  “不是的…”王琳凯声音小小，“那些经常和我一起玩的都是我爸的手下，都是我爸一个个仔细查过的用来看着我的。可是你不一样。”

  “怎么就不一样了？”

  “我不喜欢他们，我喜欢你。”

  卜凡被这个直球砸蒙了，但是他还在气头上：“这个玩笑不是很搞笑啊弟弟。”说完他径直出了门。

  王琳凯拿到了项目但他一点也不开心。

  因为卜凡不理他了。

  不光不理他，还把他拉黑了。

  琳琳好委屈好生气可是琳琳没地方说。

  四月初王琳凯收到了来自卜凡的请柬。

  王琳凯是回到房间之后才悄悄打开的。他很怕打开之后发现是结婚请柬，从小被宠大的王家小少爷可没有那么大的肚量那么好的脾气在人前装作不在乎。

  幸亏只是生日会而已。

  然后王琳凯又开始犯难，他突然发现自己不知道卜凡喜欢什么。

  好尴尬哦…

  于是他发了个语音条去炸徐圣恩的耳朵。

  王琳凯的语音条像是一串正在炸开的炮仗：老潘老潘你说普凡他喜欢啥啊！

  徐圣恩倒是冷静：喜欢你呗。

  王琳凯看着那四个方块字觉得有一丝尴尬：老潘我是很认真地在向你求助…

  徐圣恩：我也很认真啊，这是他自个儿说的。

  王琳凯突然有点开心：真不真？

  徐圣恩发过来一个小视频，是喝醉的卜凡躺在床上不停抱怨王琳凯是个小骗子是个小王八蛋是个小兔崽子，录视频的徐圣恩还时不时附和他两声。

  王琳凯炸了：老潘他骂我你嗯嗯嗯什么呢！是不是兄弟了还！

  徐圣恩：我觉得那天卜凡没直接揍得你出不了门都是因为太喜欢你。

  王琳凯用徐圣恩的表情包结束了对话。

  过了两天王琳凯又去找徐圣恩。

  徐圣恩心想祖宗你再来找我卜凡就要把我皮都剥了。

  王琳凯说自己想给卜凡送的礼物个头有点大，他又不想去。

  就是想让徐圣恩当个苦力的意思。

  徐圣恩：(脏话)

  王琳凯的礼物是真的很大件。徐圣恩最后搞了个小推车来才把他带到卜凡生日会现场。

  卜凡：搞什么？

  徐圣恩：别看我，王琳凯送的。

  卜凡点了点头把推车推到房间。

  其实他一眼就看到了上面那个画得歪歪扭扭的呲牙咧嘴的小恶魔，就是意思意思感叹一下。

  礼盒上的几个涂鸦都画得乱七八糟一看就是出自王小少爷之手，偏偏宽绸带扎的蝴蝶结又完美得像从工厂流水线里出来的。

  卜凡突然开始期待盒子里的礼物。

  挺大一盒子，里面就装了睡着的王琳凯和几块垫子。

  王琳凯睡眠本来就浅，卜凡刚把礼盒盖子打开的时候他已经揉着眼半撑起身子了。一看见卜凡就撇着嘴伸手要抱。

  不管过了多久，只要能被卜凡抱起来，王琳凯一定会瞬间化身树袋熊，卜凡就是那棵抱住了就想抱一辈子的树。

  王琳凯把卜凡的脖子搂得紧紧的。他闻到了卜凡身上的香水味，是自己先前送他的榴莲味。把脸埋在颈窝闻够了，又把嘴唇蹭到卜凡耳朵边上。

  肉肉的嘴唇划过拴马桩，卜凡轻轻颤了一下。

  王琳凯说普凡我真的好喜欢你好喜欢你哦，真的不是觉得好玩也真的没有开玩笑。我都成年了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也和爸爸妈妈说了，他们还让我带你回家吃饭来着。我妈做饭特好吃，真的。

  卜凡感觉到自己肩膀有点润润的，王琳凯把脸在上面蹭了蹭又接着说普凡你知道吗其实好早之前我们就见过面了，我从那时候就开始喜欢你了，所以在老潘手机里看到你照片的时候我就开始闹他要他带我去玩。咱俩是不是特有缘分？

  卜凡突然就想起来了，他第一次见到王琳凯他爸的时候他爸身边还跟着个小男孩，十四五岁的样子，刘海有点厚有点长，乖乖地穿着西装皮鞋打着领带，他爸要他说什么就说什么。那时候卜凡就觉得，哎呀这小孩儿可真可爱啊。

  于是他把王琳凯搂得更紧，偏过头在王琳凯额角轻轻落下一吻。他说琳琳我都知道的我就是生气，气你有事不告诉我，这个圈子太脏太乱了，以后你就开开心心地想去哪儿玩就去哪儿玩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这些事情都交给我做好不好？你想要什么就告诉我，要星星我就搭梯子给你摘，想要月亮我也想办法给你拽下来，只要你要只要我有，我都带回来给你。好不好？

  在这种连空气里都充斥着粉红泡泡的时候，王琳凯的脑回路突然又奇怪起来：普凡你是喜欢我还是喜欢我的家产？

  卜凡没忍住笑了一声，被王琳凯锤了一下：快说！

  卜凡说喜欢你，卜凡喜欢王琳凯。不管王琳凯是姓王姓黄姓李还是姓刘都喜欢。

  王琳凯红了脸，又把脸埋回卜凡的颈窝小小声地说我也喜欢你。话都还没说完就连耳朵都红透了。

  卜凡问他是不是还差了句什么？

  王琳凯歪着小脑袋想了老半天，才捧着卜凡的脑袋对着嘴唇吧唧一口下去：普凡凡生日快乐！

*《星球坠落》艾热/李佳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