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这些债
农村新娘出嫁，都要准备嫁妆，除了嫁妆还有一些小的礼物，鞋子，鞋垫！嫁妆都是结婚男女双方共享！而鞋子是送给男方的老辈子，鞋垫就是送给同辈的年轻人。送给别人的礼物多，好，自然会得到许多点赞！这姑娘的针线活好，手巧。有出息！而一但没有，就会被人看不起！不过这种送礼物，是女方从娘家出门后！预先准备好的，有些在要出嫁时的前一年就准备了。那么送的就多，有些女孩子鞋垫出手就是几十双甚至上百双！
而要是去了婆家，有才结婚办酒的这种，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至于鞋子，鞋垫那就可以送也可以不送，没有人会说三道四的！
余春凤来到刘家，这种情况就属于第二种情况了！不过余春凤觉得刘家老辈，刘广庭，刘广玉，刘广全还有大伯刘广舟几人见到余春凤都还和和蔼蔼的，还有其他的人。于是准备做一些鞋垫送给他们！
弄了几张布，做成鞋垫，准备作为礼物送人。做成鞋垫，还要在上面刺绣些花纹，在当地那些年月非常的时尚！
做成了鞋垫的样子，但是要赶刺绣些花纹可就耽误时辰了！而婚期一天天的逼近，把这事告诉在一起玩的女孩子们！大家都愿意帮她的忙！刘耀文的二姐刘敏，和其他几个少在一起玩，每人给她分了几双去做，剩下的几双也不多了。
刘耀明觉得余春凤做的鞋垫，好像自己也能做，于是在家人们一个个都出去的时候，躲在屋子里，铺布块。先用一张桌子，洗干净面子，搅拌好浆糊，然后把布拉平，铺在桌子上，再抹上浆糊，铺第二层！如此铺三四层等到浆糊干了，揭下来就是布块了，然后就成了剪鞋子，鞋垫的第一手加工材料。
余春凤在刘耀文家玩了一阵，开门回来时，看见刘耀明慌慌张张的朝屋里跑！跟着追上来看，“你干什么？”
刘耀明笑着用手拦住她：“没有，没有！”
余春凤不信：“是了，没有！那你让我进去一下嘛！”
刘耀明想推她，余春凤扒开手，一下奔往前，朝里面一看，那桌子上平平整整的铺好了一张布块，笑着：“还没有呢！这是什么？”看看嘻嘻的笑。“你想做鞋垫？”
刘耀明说：“做了玩呢！”
余春凤伸手摸了摸说：“给我了，我做鞋垫！”
刘耀明说：“可以不嘛？”
余春凤说：“都还行！”余春凤想，这刘耀明一个男子汉，铺布块，这不是好笑！可能是他见我忙不过来，帮我铺吧！
二日在刘耀文家玩，余春凤把这事情向大伯母说起，伯母笑着：“鬼娃！难道他想做针线？”
二姐刘敏笑着：“就是呀！刘耀明虽然老好，但是他的心头那是想着你的！他见你忙不过来，就帮你的忙吧！”
刘艳说：“是呀！单凭这一点，你就该对我哥哥好一点！”
大嫂周惠笑着：“就是了，单凭这一点，你晚上就要对他好一点！”周惠的一句话，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余春凤红着脸，说：“怎么好好的说话，一回儿你们就东拉西扯的了！”
大伯母说：“鬼娃些，你们把小凤说了不好意思了！”
刘敏说：“其实呀！夫妻之间就应该这样子，互相体贴，互相关爱，这才叫感情！”
大伯母说：“是呀！那刘耀明是心头做事！日子长了！你就会看出来！”
余春凤细细一想，也是！心头暖暖的！
夜色黑黑的，笼罩着整个夜空，什么也看不到，余春凤说：“过来，刘耀明！”
刘耀明说：“好！”
余春凤说：“我有话对你说！”
刘耀明说：“说什么？”
余春凤说：“你想我吗？”
“想！但是你不想我呀！”
“你说的？”余春凤扭过头来！
“那么你脱了衣服呀！”
“脱衣服干什么？”
刘耀明知道，余春凤也一定红着脸，好像要看自己说什么？刘耀明说：“脱了就……！不好说！”
余春凤“噗哧！”一笑，“憨包！又不是姑娘家家呢！”
刘耀明一伸手，触到她温柔的体温，玉树临风，似如三月的阳光，“快呀！”
余春凤说：“我有一句话再问你！你答应不？”
“什么话？”
“答应了再说！”
“先给我才答应！”刘耀明更近一步。
余春凤说：“要你先答应！”
刘耀明说：“好，我答应！”
余春凤说：“我们两个，谁当家？”
“当什么家？”刘耀明问。
余春凤笑笑说：“以后谁管住这个家？家里的事情谁做主？就好比买来的这些东西，是谁的？什么缝纫机，什么柜子，箱子之类的！”
刘耀明说：“原来是这样呀！”
“是呀！”
刘耀明说：“那么自然是一家人了，谁管都一样呀！那些东西是买给你的！就是归你呀！”
余春凤说：“你不要？”
刘耀明说：“我不要！”
余春凤说：“是因为你不会踩缝纫机吧！所以就不要！那么柜子呢？”
刘耀明说：“我也不要！”刘耀明想，连你都是我的媳妇，你问这些也问得没有半点意义！
余春凤此时很温柔，平静的躺着，脸一定红红透透的，像一张羞娇娇的月季花，……刘耀明心头激情万丈……恨不得将她吞了！
早上，各理其事，余春凤正刺绣鞋垫，柯润芝纳鞋底，刘耀明看小说！突然开门进来一个十六七岁的大姑娘，她叫陈金凤。
陈金兰是本村的姑娘，跟余春凤，刘耀明同岁的。前几天她帮余春凤做鞋垫。今日送来。一进屋：“在家的？”
余春凤急忙站起来：“快坐，快坐！”
陈金凤圆月般脸的灿烂的笑着：“你这鞋垫早就做好了！就是没有时间送来！”
余春凤接过她递过来的鞋垫：“哟！请你做还让你送来的！谢谢你呀！”
陈金凤说：“你也太客气了！做得不好！”
余春凤接过来翻看了一下，“做得这样好，还说不好！”
柯润芝说：“现在你帮她做，等以后你忙不过来，也可以请她做！”
陈金凤笑笑说：“我呀！还早呢！不知道是哪一年！”
柯润芝说：“这光阴快得很！转眼之间就到了！”
余春凤把鞋垫放在膝盖头上，也别好针，伸手烤火！“这天冷，只有坐着做做针线！”
陈金凤说：“是呀！是呀！冷冷的，连门都不想出！要不你还有，再拿一两双来我给你做！”
余春凤说：“没有了！都让他们给我分去做了！”稍不留神，膝盖头上的鞋垫滑落在地上，余春凤俯下身拾起来，在腿上拍了两下！
陈金凤说：“拍灰在你的裤子上了！”
余春凤说笑笑：“没事，都是旧裤子了！”说了又将它放在膝盖上。才放好鞋垫又要往下滑，柯润芝看见了：“拿去放好嘛！”
余春凤站起来朝屋里去了。
陈金凤看着他的背影，说：“她穿的这件衣服好像短了点！”
柯润芝说：“就是，那次去水城，买了几套来，当时都合身的，后来不够穿了！害得大家的心头都不高兴！”
余春凤走回来，陈金凤说：“那几下子穿破算了！”
余春凤说：“都放在我妈家，来的时候也都没有带过来！”
陈金凤说：“看看能穿的，去拿来穿呀！”
余春凤说：“爹娘养育一场，几件衣服，就算将它丢在那，给我妹妹穿！也没什么！再说拿来也不够穿！”
柯润芝突然心头一闪：你什么都想着你家，一块手表给了你哥哥，我都不说你，几件衣服也要给你妹妹！一切都依你由你，怕你真的是神仙媳妇，想着心头有些来气，抬起头瞅了她一眼：“你不拿来穿，这以后是买不起好多的啦！最多买个两三套就行了！”又想到钱，一下子买床，买被褥，蚊帐，柜子，箱子，缝纫机都是几百了！还是带到家里来的媳妇！而人家过礼订婚都才是几百块钱的东西！就搞定了一个媳妇！
柯润芝想着这钱，心里又绷得紧紧的，几百块钱，拿在手里，到市场上去转一个圈，就不见！到头来，人家还说，你那钱用到哪儿去了，还算不出个路来！柯润芝想着，又说：“这钱，不借点就不够用，一借那又累计起了许多债！而如今单单为了刘耀明和你两，就花去了七八百！接着以后刘耀先，刘耀云，刘耀华他们就是四弟兄，一个几百，四个算下来就是几千！往后来这些债应该让你们来还才对！”
余春凤突然抬起头来：“什么？我们还？那不是等于我们自己买给自己拉？”
柯润芝正愤愤不平，“你们不还，那要我们来还吗？我们从小屎一把尿一把的把他们带大，磨折的像一根干柴棒棒了！等到老来，这个儿子一个媳妇，那个儿子一个媳妇，一个儿子八百，四个儿子，四八三千二百块！这还是现在，如果以后，上千，等把儿媳妇娶来、等把儿子媳妇娶完了，我们不就成了一颗颗老树桩桩了，弯腰驼背的，你们年轻的不还，要这老树桩桩来还？那么养儿子干什么？”
余春凤睁大了眼睛，“这道奇怪了，我到是还没有听说过！谁家娶了儿媳妇，用了钱，欠了债！到最后来还要等儿子儿媳妇来还！自然心头老是惦记着：钱钱钱！那么为了节约，几弟兄娶一个媳妇，那就节约钱了呀！也少得操心！”
柯润芝说：“你没有听说过！那你去打听打听！”一时之间，两人吵了起来！
余春凤一下站起身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