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计之旅 | 万水千山,只取阳朔

这是第六次来玉林了,新鲜感已所剩无几,趁着忙碌的年审还没到来,是时候来桂林走走了。

于是,审计团队一行十一人,背着书包踏上高铁,开始了桂林之旅。

01美女街,桂林的见面礼

“帅哥,去美女街吗?”

这是来到桂林听到的第一句话。

夜黑风高的象山区,六名男子刚从高铁站出来,走在街上,想吃一碗正宗的桂林米粉来充饥。街道不宽,前方光线渐暗,一片阴森,突然间黑暗中探出一张枯槁的脸,皱如树皮,一双直溜溜的眼睛盯着男子们,并随着男子们的步伐移动。静谧之中她的嘴巴动了一下,扬起声调,问了一句:

“帅哥,去美女街吗?”

这句话如一盏灯点亮了这条黑暗的街,如一把火点燃了男子心中的干柴,光线渐明,那是一辆红色三轮货车,两只车灯明晃晃地望着男子。车上坐着一位中年妇女,头顶短发,身着红衣,身宽体胖,一只肥猪手正往男子们伸来。

她嘴里重复着一句又一句话。这重复的话语如同催眠的咒语,但男子们定力如山,看着这妇女狡黠的笑容,怪异的目光,以及大衣里露出的小卡片一角,猛然醒悟过来,连忙躲开魔爪,排成一列,绕过三轮车,继续往前走。

岂料没走几步,前面“突突突”又横过来一辆三轮货车,一位中年大叔御风而来,大叔的胡子浓密,头发凌乱,手上惦一只香烟,销魂而潇洒。

大叔往男子们开来,吐出一口迷幻的眼圈,放低了声音问道“帅哥,去美女街不?”

男子们如踩了地雷般蹦起来,摇了摇手,加快了速度往前面的路口左转,进了一家桂林十佳米粉店,吃了碗粉才稍微缓下神来。

男子们至今也没搞明白,为什么桂林那条路有那么多的老司机,为什么老司机要开着三轮车出来。直到男子们白天看到送快递的红色三轮车,以及大街上超大型的情趣用品自动贩卖机,才稍微有点明白。

也许这体现了服务业随旅游业发展而发展的定律,也许在老司机眼里,那句“帅哥,去美女街吗?”跟“帅哥,吃饭了吗?”一样,只是一句本地人对外地游客热情而不失礼貌的问候语。他们诚挚地献上隐蔽而珍藏的礼物,对于这份礼物,男子们心领了就好。


02阳朔山水甲桂林

翌日,从桂林乘高铁至阳朔。一出高铁眼前就是绵延的山,山不高不陡,山顶的弧度如婴儿的手指,圆圆的。一路上一颗颗鹅卵石般的岩石耸立在前,即成山体。岩石的峭壁有岁月洗刷过的痕迹,露出嫩竹般的颜色。

阳朔一座座山真的如同一头头敦厚老实的大象,守着这片好水,象依水而生,水因象而美,阳朔的山水交融一体,是大自然的造化。

骑车在十里画廊上,新铺的柏油路面反射着柔美的夕阳,两边是绿油油的田地,是灰溜溜的山体,是亮铮铮的漓江。微风拂面,自由的灵魂,自由的身体,随着车轮的旋转疾走在路上,欢声笑语洒满路面,回忆也一帧帧定格在如画长廊里。

忽然,路的前边堵着很多人,他们停下单车,仰起头来望着山顶,听小伙伴说,山顶处有个小点儿,那是一个徒手攀上山顶的男子。他光着上衣,穿着深色裤子。

山下的人在跟他招手欢呼,我眯着眼睛,极力聚焦视线,但无奈视力受阻,始终不得见之。但凭想象可知,这位勇士,正用一种最亲近自然的方式,去呼吸更高处的空气,去眺望更远处的风景。

有人也想站得更高看的更远,于是他毁了耕地,砍了丛林,建起百尺楼,筑成千丈台。周杰伦在《梯田》里这样唱到:

从前梯田不见,多了几家饭店

住在里面,看着西洋片

几只水牛却变成画,画在墙壁上,象征人们蒸蒸日上

一堆游客偶尔想看看窗外的观光景点

却只看到比你住的再高一层的饭店

科技的发展让我们以最环保的方式看到最美的风景,无人机盘旋到我们难以企及的高度,代替了我们的眼睛一览众山小,但平面视觉的体验始终无法代替肉眼所见。

那种劳筋伤骨之后的舒展,大汗淋漓之后的舒畅,身乏体困之后的舒坦,都在经历海拔的层层上升,空气的层层净化之中,得到最大程度的释放,然后站在顶峰,深吸一口磅礴大气,看万物神秀,看芸芸众生,感天地之辽阔,慨山水之多娇。


如果山分雌雄,那表面光秃秃的一定是外放的雄山,而那些山体披着郁郁葱葱树林的一定是雌山,如同披着绿色头巾的绰约美人,又如穿着民族服饰的婉约少女。有天有地,有山有水,有雌有雄,一个世界就这样开始了。

说到阳朔的水,那是比桂林要清澈且富足的。整条漓江静静地流淌着,微风吹来,伴随着午后的阳光,波光粼粼,一圈一圈,一层一层,不断闪动着,如同江面上浮动着无数耀眼的珍珠。

渔歌唱晚,几只竹筏缓缓从树屏后面绕出来,一筏,一人,一杆,一笠,横行在江面上,推着波纹渐渐靠岸。泛舟漓江,不同的地段价格不同,高能达180元,低能至60元。龙颈河那段是最美的,也是最贵的。

反观桂林山水,除了象鼻山能引得人们驻足之外,周围的水量远远不足,河边的碎石已露出地面,从远处根本看不到象鼻山的水中倒影。因此,桂林山水甲天下,阳朔山水甲桂林,这话一点儿也不假。


03古镇西街

从阳朔高铁站坐5块钱的大巴直达兴坪古镇。古镇很小,另一边已是现代化的建筑,中间是一条坑坑洼洼的泥泞路,大巴经过,扬尘满天,一条小路就这样隔开了古镇和外界。右转进古镇,渐入佳境,砖墙楼房变梁木楼阁,水泥路面变石板小径,便利小店变特产专卖。

走在兴坪古镇上,两边尚有些旧屋未被改造,它们敞着门,里面暗暗的,杂乱地堆着几件家具,家具上布满了蜘蛛网,在阳光下发亮,不知是何原因无人问津。而有的古屋里几个老人正围着打扑克牌,小方桌前面还有一台液晶电视,无人观看,午后的阳光洒在老人们的银发上,使他们愈发年轻。

有的古屋的二楼正晾着几件衣服,随风轻轻地飘,楼下一只小狗正在午睡,轻抚它厚而柔顺的毛,它睁开了眼睛,摇了摇头,伸出舌头来,生命是如此可爱。

在古镇买了几张明信片,突然想起很久没写,也很久没收到明信片了。从前车马慢,云中谁寄锦书来,信息技术使明信片的传递性功能渐渐减低,但收藏性功能还残留着,买明信片不再单纯是给了写信,而是为了纪念到此一游,将美景定格在卡纸上,任它泛黄。

从兴坪古镇坐大巴还可以到西街。西街其实也就是一条步行街,阳朔的吃喝玩乐全聚在这里。最著名的当属啤酒鱼,啤酒鱼选的是剑骨鱼,滑而无刺,再来一瓶克林顿总统推荐过的漓泉啤酒,整日旅途的劳累全都消除了。

两边的酒吧和餐厅都有驻场歌手,但无一例外唱的都是民谣,一把吉他,一把哑嗓,来来回回都是《董小姐》、《安河桥》之类的老调,古镇配民谣确实比较搭,但应该有更多好的民谣值得被弹唱。

西街的夜晚很繁华,街道两边的店铺鳞次栉比,店铺内商品琳琅满目,有青蛙饼、红豆糕、臭豆腐,有陀飞轮、民族巾、水墨画。阳朔公园里熙熙攘攘,正想坐在石栏上拍个照,保安哥哥马上过来制止,面带微笑的说:现在每一寸土地都在维稳,请注意安全。

希望真的能如保安哥哥说的一样,祖国每一寸土地都可以“稳”住,那些出门在外的人身安全都能得到保障,不再有老司机陷阱,不再有暴力侵犯,“维稳”应该是国家保护公民的义务,而不是非常时期的非常手段。

短暂的桂林阳朔之旅结束了,人间净土,流连忘返。

山水之乐,得之心而寓之文也。文笔有限,但写下最美的那山,那水,那人,已足够余生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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