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家里的时候,每到八九月份下过雨后,山上会起很多蘑菇。闲的没事的人们,都会上山采蘑菇,那个时候正是放暑假的时候。暑假的我总是无所事事,闲的心里发慌。母亲和邻居家的婶子要去采蘑菇,我也会很乐意的跟着她们一起去。当然我家的两条狗也会跟着去。年纪大些的狗叫“汪汪”,年纪小些的叫“小不点”。它们其实是母女关系,在我的映像里这两条狗下了很多窝狗崽子。狗崽子很难存活,它们长到三个多月的时候,肚子里会长虫子,一半会活不下来,活下来的也会送人或者卖掉。家里的空间太小,养不活那么多条狗。
到了山上,这两条狗就会特别欢实,一眼望不到头的松树林,或许让它们感到自由。母亲说“小不点蹦哒起来像一只小野兔”。小不点的毛发白色发黄,它跑在草棵中不细看还真像一个兔子。山上的松树很密。树与树中间可能会有蜘蛛网,闯到蜘蛛网,是件让人头皮发麻的事件,我总是会担心蜘蛛会爬到我的身上,所以我就会撅一根树叉子,然后一顿胡乱的甩。下过雨的天气格外新鲜,沁人心脾。原来没有觉得新鲜的空气可贵,来到北京后才发现蓝天白云也那样弥足珍贵。山上有一种蘑菇炒起来特别好吃,这种蘑菇外面会起一层油,我们都叫它“油蘑菇”,我最喜欢采这种蘑菇。这种蘑菇世面上从来没有见人买过,可能再也吃不到了吧!上了大学后,我家因为拆迁也就搬走了,就在没有上山才过蘑菇。原来的邻居也就散了。
到年我就廿六岁了,母亲很为我的婚事着急,母亲很喜欢原来邻居家的女孩,她说那个女孩很漂亮,我却映像不深。漂亮的姑娘谁都喜欢,她家提的条件,你的儿子又做不到。母亲还总是提起她,我只好敷衍应和。小城市终究留不住人,连我这样念旧的的人,都不得不在异乡漂泊,只为挣那糊口的工资和娶媳妇的彩礼。在上学的时候,我从来不把亲情放到心上,我只关注为什么班里我喜欢的姑娘今天没有理我,这就足以让我难过好多天,回到家中也无精打采的。我记得那时候我是很矛盾,既渴望那段感情,又自卑觉得自己不会拥有。实践证明我真的没有拥有到。
母亲今年查出了糖尿病,这让我心情很不得劲。今年八月十五我回了一趟家,母亲瘦了很多,天气也变得很冷,母亲告诉我“婚姻上的是不要着急,慢慢碰”。我知道她其实有些着急的,只是她的儿子没有并变得很有出息,所以也只能这样说吧!
时间越久,有些记忆也会变得越来越淡。但有些事还是会记得很清楚。就像我记得我家狗的名字,最后它们都相继死在了寒冷的冬天里。孤单的北京,我也总想养一只宠物。只是我自己一个人都应付不了,又怎么能再应付一只宠物呢!
二零一六年公曆十月十七日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