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为酒是最好的东西!我讨厌杜康造酒!酒,绝不是人间的东西!"诗仙"李白,在《月下独酌·其二》一诗中有"天若不爱酒,酒星不在天"的诗句;东汉末年以"座上客常满,樽中酒不空"自诩的孔融,在《与曹操论酒禁书》中有"天垂酒星之耀,地列酒泉之郡"之说;经常喝得大醉,被誉为"诗鬼"的诗人李贺,在《秦王饮酒》一诗中也有"龙头泻酒邀酒星"的诗句。窦苹所撰《酒谱》中,也有酒"酒星之作也"的话,意思是自古以来,我国祖先就有酒是天上"酒星"所造的说法。不过这连《酒谱》的作者本身也不相信这样的传说。
但我确是相信的。白居易在《别刘十九》中云:“红泥小火炉,绿蚁新焙酒。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否?”白氏不知懂酒味否,然而却很会寻找饮酒的最佳情境。一炉微微的火,两杯夜光葡萄绿的酒,一个知心倾心的朋友,沉沉的傍晚,一片一片的雪。这就是饮酒的最佳情境。烦也好,恼也好,尽随酒逝,故有太白曰:“兰陵美酒郁金香, 玉碗盛来琥珀光。 但使主人能醉客, 不知何处是他乡。”乡愁算是什么啊,不过是下酒的东西罢了。 又李白《少年行》曰:“五陵年少金市东, 银鞍白马度春风。 落花踏尽游何处, 笑入胡姬酒肆中。”太白先生说的又是另一种饮酒境界,即好酒还需美人陪。
这是不错的意味,然而红颜祸水,譬如西施以身许国,使吴国灭亡;玄宗宠杨贵妃,社稷日益衰破;妲己怂恿纣王杀死忠臣比干,剖腹挖心,以印证传说中的“圣人之心有七窍” 说法。当然了,这仅仅是用这些不够的理由来为红颜祸水作无力的辩护,故崔道融曰:宰嚭亡吴国,西施陷恶名。浣纱春水急,似有不平声。似乎崔某说的才是历史的真相。
但是,英雄国不了美人关,爱江山更爱美人,倒是很事实。美人难道英雄汉是历史时常的剧幕。如果非要一醉方休,那末,美酒大可不必用美人陪了。一呡知愁味,是小酌;一壶知人味,是豪饮;数觞不省人事的烂醉,是驴饮。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是孤独的;诗句乱随青草落,酒肠俱逐酒庭宽,是愁肠的;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是沧桑的;新丰主人新酒熟,旧客还归旧堂宿,是思念的;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是不舍的;十觞亦不醉,感子故意长,是情长的;我醉欲眠卿可去,明朝有意抱,是朗爽的。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酒酒酒!但是,告诉我,为什么借酒消愁愁更愁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