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期已经快结束了，再开个结束会议，寒假就将正式开始。学校里的老师都喜气洋洋，一个学期的辛苦之后，终于可以迎来一个舒坦的假期，想想也是愉悦的。

可是教务处的小笔老师这几天却一直愁眉苦脸的。

小笔是教务处的助理。数学老师，今年教初三，人年轻，头脑灵活，办事仔细，管理工作也到位。去年刚刚当上教务处助理，就获得了大家一致好评。不知道学期都快结束了，他为何事烦恼。

原来是期末的初三排名出了点问题。这学期的期末成绩很重要，是下个学期推选重点班选拔的重要依据之一。可就是这么重要的考试排名似乎出了点小问题。当然，这是小笔老师的感觉。

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二流学生的名字出现在了一流学生的排行榜上，还高居第15名。本来这也不是大事，学生的成绩上上下下总是有的。可问题是这个学生就是小笔的学生，偏科严重，因为偏科，从来没有上过排行榜的前80名，可这次出乎意料地杀入了前二十名，成了名副其实的黑马。

本来这是件好事，可小笔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因为这个学生是他关注的对象，偏科的情况一直也没什么改变。到底是哪里出错了呢？

学生名叫卓璧，聪明，机灵，是个典型的理科生，数学，科学都是高分，但文科不好，特别是英语，因为是从农村转进来的学生，小学没有读过英语，所以上了初中之后面对已经上了四年英语课的同学感觉自己跳了好几级，英语老师又上得快，雪上加霜，他的英语也如霜打的茄子，蔫了！平常他的英语成绩都及不了格，所以总分自然上不去。

小笔将自己的怀疑告诉了老教务主任。老教务主任赞许地对小笔点点头，说：“那你去查查成绩吧，看是否登记错了。”

趁着中午休息时间，去查了卓璧的分数。电脑上登记得很清楚，语文118分，数学142分，科学165分，英语89分。其他学科都很正常，只有英语是例外。虽然对于110分的总分来说，89分并不算高，但对于卓璧来说，实在是个飞跃了。

会不会是英语分数登记错了呢？小笔特意又找来了主任，两个人合力打开了保管初三试卷的保险柜，翻出了卓璧的英语试卷，试卷干干净净，没有涂改的迹象，英文字母写得挺漂亮，小笔心想，英语成绩不好，字到是写得不错呀。分数也没有登记错误，明明白白就是89分。小笔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总算是放心了。

试卷自从改完之后就入库了，这个保险柜的钥匙，一共有两把，一把主任管着，一把自己拿着，要两个人的钥匙合在一起才能打开这个保险柜。自己的钥匙一直带在身上，即使是睡觉了，也放在床边，从来没有离开自己两米远过。要换试卷是不可能的，所以试卷应该没有问题了。

证实了成绩没有问题，小笔就开始做别的事情了。教务处期末事情尚有很多，各种表、卡、册什么的都要收缴，小笔还是主课老师，要跟着班主任去家访。班主任已经跟小笔约好了，下午两点一起出发去家访，趁着家访还没开始，小笔快手快脚地办妥了好多杂事。

下午的家访，班主任安排了几个考试成绩变化比较大的学生。卓璧也是其中一个，这个学期末的成绩进步很大，班主任想再去鼓励鼓励他。

到了卓璧家里，敲了很久，门才开了。一个憔悴的中年妇女来开了门。蜡黄的脸上，一双深陷的大眼睛。一看就是病恹恹的样子。卓璧的妈妈解释说：老师对不起！今天凌晨三点才干完活，下午睡个觉，晚上还要去上班。

说是上班，其实也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工作。是为别人搬运海鲜。早市要卖的海鲜，半夜就要运走，入库出库，都需要劳力。这份工作因为是半夜上班，所以做的人少，因而工资比较高。

小笔很难相信这样一个孱弱的妇女，居然做的是体力活。

随着卓璧妈妈的讲述，小笔终于明白这个理由了。卓璧的爸爸从卓璧小学三年级出走之后就一直没有回来过，只能靠妈妈工作赚钱撑起这个家来。尽管也向学校申请了困难学生的补助，可是杯水车薪。为了赚钱，妈妈白天开了一家小副食品店（这会儿卓璧正管着这个小店呢），晚上就去干体力活，想多挣点钱，给卓璧去上寒假补习班。

小笔听了这些，心里沉甸甸的。为这个家庭，也为母亲的付出。这个母亲实在太辛苦了。

班主任拿出成绩单，对卓璧的妈妈说卓璧的表现，听到老师特别表扬卓璧成绩的进步，卓璧妈妈蜡黄的脸上才露出了一丝欣喜。

小笔拿过成绩单来，成绩单上都是优，品德也是优秀。翻过来，背面是学生的自评。不知怎的，小笔的脸一下变得苍白了。

卓璧的自评很谦虚，如实地分析了自己的学科优势和劣势，指出了英语学习的不足，并分析了原因，提出了改进的具体措施，卓璧说，寒假里他准备专门去补一下英语。最后，他用英语鼓励自己说：Study hard！但这两个英文单词写得歪歪扭扭的，跟试卷上漂亮的字母完全对不上！

出了卓璧家的门，小笔匆匆地跟班主任告别，他要赶紧回到学校去，问问英语老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情！

赶到学校，小笔冲进英语办公室，找到了卓璧的英语老师。英语老师是个急性子，平时说话像打机关枪，一说就停不住。一听说打听卓璧的情况，她就开始了埋怨，边说还边找出了卓璧的本子给小笔。果然本子上的作业龙飞凤舞，根本看不清写了些什么。小笔问她对这次卓璧英语成绩的看法，英语老师说：准是偷看了，要不然打死他也考不了这个成绩！

“那你怎么不说呢？”小笔问。

“这次考试考场严密监考，各个班级的学生混合坐一起，改卷怕我们初三老师手下留情，也是其他年级的老师动手，改后考卷又锁入了保险柜，我根本没有看到过考卷啊，怎么讲？”英语老师愤愤不平地说。

“对呀，如此严密的考试，卓璧到底是怎么偷看的呢？试卷上的字迹不是他写的，莫非是有人代考了？”小笔想，“到底是谁代他考试了呢？”

小笔陷入了一筹莫展的地步，难道需要让整个初三年级的英语老师都来看看卓璧的英语试卷，通过笔迹猜测是谁答的卷子吗？

小笔回到办公室，跟老主任说了自己的推测。一旦成绩公布，再要改回去，那实在是个丑闻，这么严肃的考试，学校的组织居然能出纰漏，以后家长还怎么相信学校呢？所以无论如何要在成绩公布之前，把事情调查清楚。

老主任找了校长，汇报此事。校长下了死命令，无论如何要在成绩公布之前查清此事。

老主任又将校长的命令下达给了小笔，说：这件事情既然是你发现的，那你就要调查到底，无论如何要在学校公布成绩之前，查清此事！

明天就要公布成绩了，还有一天的时间，能查得清楚吗？小笔心里沉甸甸的。

“先找监考老师问问情况吧。”老主任建议到。“哦，对了，这个教室不是刚刚装了监控吗？把监控调出来看看不就可以了？”

对呀，小笔一拍脑袋，这个教室的监控刚刚装了没几天，谁也不知道这回事，连他也忘了。

小笔一激动就急匆匆地跑去找管理的电脑老师了。捣鼓了很久，才翻出了录像，小笔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电脑桌面看，找了好久，却发现录像里根本没有卓璧的影子，原来监控刚刚装上，位置还没有完全调试好，所以角度有点偏，很不凑巧卓璧坐在倒数第二排，和他后面的一排位置都没摄进去。

尽管没有卓璧考试的影像，但小笔还是将整场英语考试的录像看了一遍。这个考场在考试中倒是真的发生过一个小事件。不过这件事跟卓璧毫不相关。这是一个坐在前面第二排的男生，因为将一本英语书放在考试的课桌里面，又想偷偷地将手伸进去翻看，而被老师发现。监考老师很严肃地走过去提醒他，并且收缴了他的英语书。一般这种情况，作弊的学生都会闷声不响认错，然后继续考试，可这个学生却大吵大闹起来，非说他没有偷看，老师弄错了。不过，这也只是一会儿，考场就恢复了安静，考试继续，之后，考场一直很安静，没有再发生过什么事情。

走出控制室，小笔又见了监考老师，询问相关的情况。监考老师的话跟小笔在监控中看到的情况一样，除了那次学生想偷看的情况外，考场很安静，也没有人偷看或者丢纸条的事情，考试期间也没有人出过考场。“只是……”那个监考老师迟疑地说，“我搜出来的那本英语书是八年级的，他偷看了也没什么用！不能算偷看。只是考九年级的英语却拿本八年级的英语书偷看，这个人是不是脑子有病呢？”

八年级的英语书？为什么呢？小笔更烦了，事情似乎离他想的越来越远了。

疲累的母亲，漂亮的英语字母、安静的考场、莫名其妙的八年级英语书，现在都搅在了一起，让他没法理清自己的思路。

天色已经黑了，冬天的夜晚，天黑得很快，一眨眼，夜色就笼罩了校园。幢幢教学楼在黑夜里鬼鬼祟祟的隐着，让人觉得背后藏着什么阴谋似的。

小笔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回家，他不想开车，想让凛冽的北风吹吹他已经发烫的脑袋，好让自己清醒一些。

刚走出校门，小笔就感觉到前面有个影子一晃，是谁呢？这么晚了，还有人到学校里来？等到人影从阴影里走到了对面。小笔才发现，原来就是卓璧！卓璧显得有点慌张，但马上就低下头恭恭敬敬地向小笔问好，然后说：听说今天老师去家访了，我没在家，想来学校问问老师，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告诉他。

小笔愣了下，就马上说：因为你英语进步特别快，整体成绩也不错，所以我和班主任想去家里鼓励鼓励你。卓璧神色一闪，又关心地问：老师，初三整个年段的排名出来了吗？我能排第几啊？明年能参加重点班的推荐考试吗？

小笔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的问题，只能含含糊糊地说他成绩不错，至于具体能不能参加明年的重点班推荐考试，还要看明年开学初的月考成绩才能定下来。

卓璧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然后像是保证似的看着小笔说：老师，你放心，我已经开始打工了，寒假肯定会上补习班的，能把英语成绩补上去。

说完，他就有礼貌地向老师告别，回去了！

看着卓璧高瘦的背影，小笔的心缩紧了，他的眼前还是卓璧刚才说话时的那双眼睛，里面有决心，有信心，还有愧疚？他相信卓璧说的话，然而他也相信自己的直觉，卓璧的成绩一定有问题！

明天下午就要公布成绩和排名了，能来得及查清楚这件事吗？如果卓璧真的作弊了？该怎么处理这样一个少年呢？

小笔的心沉入了一个深深的湖底，又冷又暗！

 本来打算回家的小笔，在走出了学校一百米之后，拐进了路边的一家小超市，买了一碗方便面，又走回了学校。他打了个电话回家，跟妈妈说，学校有事要加班，让妈妈吃饭，不用等他了。他想再去一次监控室，看看监控录像。卓璧回校的举动，让他隐隐地感觉到一定是刚才漏看了什么，一定会有线索在那里的。

小笔又调出了卓璧所在的那个考场的监控，又一次打起精神看了起来。

考场是真的很安静，没有人东张西望或者窃窃私语的，大家都在埋头做题，看起来这次英语考试试题难度不大，大家似乎早早都做完了，作着检查，但没有人抬头，更没有人讲话，教室里安静得只能偶尔听到监考教师咳嗽、喝水的声音。

小笔从头到尾又看了一遍，还是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眼睛异常地酸累，小笔起身揉揉眼睛，开始泡方便面，肚子有点饿了，先吃个面，休息一下，然后再仔细看一遍，如果，这一遍还没有发现什么，那么小笔就准备回家了，明天再去找找别的线索。

吃完了泡面，小笔开始第三遍看录像了。因为打算这一遍看完了就走，所以这一遍，小笔看得格外认真。小笔总觉得那个学生偷看八年级英语书的举动有悖常理，所以那个时间段的录像看得特别仔细，有的镜头放大了仔细看。小笔发现那个偷看的男生看得很不自然，因为他偷看的时候，考试时间已经过了半程，离考试结束还有不到半个小时了。似乎试卷都已经做完。看他的神情，似乎还做得不错。而且别人偷看的时候，总会先看看监考老师，看看周围同学，然后再偷看，可是他似乎觉得偷看是件正大光明的事情，丝毫也不担心被老师发现，还唯恐老师没发现似的，就在老师离他的座位前不到两米的时候，他伸手进了抽屉，打开了课本。

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小笔在仔细查看那个男生的同时，也特意关注了考场中其他考生的反应。很多考生这个时候抬起了头，去关注老师怎么处理偷看的事情，有的还用眼睛互相示意表示诧异。

小笔发现，这时候考场上只有几个人还在做考题，其中一个是坐在卓璧前面的男生华丰。那个男生格外认真，正在空了一大半的试卷上奋笔疾书，似乎丝毫没有受到考场作弊事件的影响。一切都很正常，没有什么令人怀疑的地方。

哎！小笔长长地叹了口气，还是什么发现都没有，他疲惫的起身，收拾了东西，开始关电脑。

忽然脑子里像是有一道闪电快速地炸开。

不对劲！

空白的考卷！

对了，是华丰的考卷！那张华丰正在奋笔疾书的考卷上，一大半是空白的！似乎华丰刚刚开始答卷，考试刚刚开始的样子。可这时候离考试结束已经只有半个小时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小笔兴奋起来，重新打开了电脑，快速把录像调到偷看事件发生之前。然后放大了画面，小笔吃惊地发现，华丰依然在奋笔疾书，那张考卷已经快做完了！！

那么这张做完的考卷是怎么重新变成空白的呢？

只有一个答案，华丰做了两份试卷！一份是卓璧的，一份是他自己的！

他们肯定是利用了那个男生偷看的事件，吸引监考老师和大家的注意力，趁此机会调换了考卷。

明白了真相的小笔，坐在椅子上，长久没有做声。他丝毫也没有查出真相的喜悦，他的心还是沉甸甸的，他不知道，明天怎么去处理这个事件。处理对那个男孩是不是有点残酷？

明天要将事件原委告诉老教务主任，并讨论处理的事情，还要和校长汇报此事，不知道校长到时候会怎么处理？走出校园的时候，小笔还在思考着这件事情。所以丝毫没有注意到监控室外的一个角落里隐着一个男生。

第二天，小笔一早就赶到了学校。令他吃惊的是，卓璧正在办公室的门口等他。

卓璧一脸灰败，黑眼圈很明显，好像一夜没睡的样子。

他对小笔说：“老师，趁其他老师还没来，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卓璧虽然沮丧，但很镇定。小笔打开隔壁一个接待室，关上门，请卓璧坐下，安静地看着卓璧，等待卓璧开口。

“老师，昨天晚上，我一直没有回去，我知道你在查英语考试的事情。昨天下午，我打电话给电脑老师问编程比赛的事情，老师说他在监控室为你调英语考试的监控录像，还是我们那个考场的。从那时开始，我就知道，作弊的事情肯定会被你发现的。”卓璧艰难地开了口。

“我知道你的试卷是华丰做的。那么那个偷看的事件跟你有关吗？”小笔问。

“偷看的浜雄是我的好朋友，他偷看也是我安排的。我请华丰做了我的试卷。需要一个机会拿给我。所以我请浜雄帮忙，在考试一个小时左右的时候偷看，吸引老师和大家的注意力。我趁机调换走华丰的试卷。”

“所以也是你，为了浜雄不至于让老师当成作弊，你让他偷看的是八年级的英语书？”小笔又问。

“是的。总不能因为我让浜雄作弊被抓吧。”

“可是，你已经让他们都陷入到这个事件中来了！”

“我不知道学校在这个教室装了监控，本来我想好了，我们配合好，应该万无一失。这次考试又不发考卷，也不会查卷，所以只要监考老师没发现，应该没有老师会发现的。他们都是因为我，才这样做的，请学校处分我一个人吧！”卓璧艰难地说。

“一个考重点中学的名额，对你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可以让你为了它，放弃了那么久的努力。你的努力老师都看到的。”

“可是我来不及了，我努力了，可我英语基础太差，又没有能力请一个专门的家教。妈妈的所有努力都只为了我。很多次，我都听到妈妈深夜一个人孤独的哭泣，我只能装作没听见。我知道，我是她唯一的希望，如果连我也不成器，妈妈会活不下去的。”小笔流泪了，这是三年来，小笔第一次看到坚强的卓璧流泪。

“我需要考试的机会，到考试时，我能凭自己的能力考上。”卓璧哽咽着说。

小笔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安慰他还是批评他。其实从心底来说，小笔很同情卓璧，但他也没办法决定什么。只能对卓璧说：

“这次推荐考试，你肯定是没有资格了。学校可能还会给你处分，但不管学校作出什么样的决定，你都一定要学好英语，凭自己的能力考进重点高中。以后，不管有什么样的困难，都绝对不能再动歪念了！记住，你可是家里唯一的男子汉了！”

下午重点高中的推荐生名单如期公布了。当然没有卓璧。

学期结束的时候，卓璧被点名通报了处分。华丰和浜雄也挨了处分。不过校长说，只要不再犯错，可以在毕业考前撤销。

寒假的时候，校长，老主任和小笔，英语老师去了卓璧家家访。

新年后，最后一个学期开始了，初三学生马上就进行了第一次月考，卓璧成绩出色，英语考了70分。小笔特意去问了英语老师，知道卓璧确实有了进步。

小笔受校长和老主任之托，经常会去卓璧家里，给卓璧带点营养品，问问学习上的困难，陪他散散步，给他加加油。

两个月后，卓璧的处分撤销了。华丰和浜雄的处分也撤销了。卓璧的成绩已经由原来的八十多名上升到了全校的前十名。老师们，都很奇怪卓璧的光速进步。只有小笔，老主任，班主任，校长，英语老师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现在卓璧和华丰，浜雄经常在一起学数学和科学。卓璧答应过他俩，如果上次作弊成功，他就能提前录取，后面的时间就专门做他俩的数学和科学家教老师，绝对保证提分。现在没成功，卓璧还要准备中考，但卓璧还是一样给他们教数学和科学。卓璧的数学和科学是学校绝对的尖子生，所以在一起学习，华丰和浜雄的成绩自然也得到了很大的提高。

今天是中考前的最后一天了，放学了之后，卓璧特意来找了小笔，他说：老师，我准备好了，这次我会凭自己的能力去考，我会考出一个好成绩的。

小笔微笑着听卓璧讲，微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微笑着看卓璧单薄然而坚定的背影慢慢走远，这次他相信卓璧会给大家一个真实的出乎意料的令人惊喜的排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