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外话:这篇初稿是2009年写的,很有历史感,后面部分实在是找不到了,限于且只有一天的时间,所以就选了以前的文章写了修改稿,大家见谅。
初稿:2009年
我似乎很久不曾想到“老家”这个词了。生活的快节奏,让它逐渐被淡忘于心里不知名角落。而今再想起老家,却已恍若隔世。有多少年没见了呢?五年,六年?抑或是连我自己都不记得了、
那个被称为“老家”的地方不过是幢年代久远的老房子。典型的农村房,泥砌的土墙,瓦制的屋顶,遮不了风,避不了雨。老房子占着很大一块地方,正门前一大块空地,屋后头还有个不小的院子。那房子本是上了漆的,但经年累月下来,随着漆色的剥落,墙面一片斑驳。再加上雨水灰尘的洗涤,给整面墙留下了无法磨灭的痕迹。老房子外表难以入眼,里面也没几样拿得出手的家具。那时家里贫穷,没有多余的钱去买不必要的家具,有吃的,有住的,已值得庆幸。
老房子被分为六个部分,那时舅舅们尚未分家,三个舅舅已经成家,携了老婆孩子各占一屋。最小的舅舅尚未讨媳妇,便只能委屈住在伙房里了。而正中间那屋便是堂屋了,里面供奉着外公的牌位,只有遇到庄稼丰收或盛大节日时,那房子才会被布置出来供大家堆放粮食或摆席面。堂屋后面另有一小屋,是专门留给外婆的,屋子虽小,却样样齐备。我随外婆生活时,便是住在那的。
长在农家的孩子虽然早熟,却也偏不了爱玩的心性。少时最喜与小伙伴们玩“过家家”,屋前屋后都是我们的“作战基地”。一群小萝卜头,学着父母平日的做派,竟也惟妙惟肖。树叶子做成的钱,砖头砌的房,小圆果子做的菜,连着院里的枇杷树,描绘了我童年所有的记忆。
修改稿:2016年07月17日
已许久不曾回老家看过,可能是因为没有了可以牵挂的人,也可能是因为再不见了清澈的小河和儿时的玩伴。漂泊在大城市,生活的快节奏,繁华的街道和浮躁的人心,老家就渐渐变得像远方一样,在心底某一角落生灰。现在再想起,已颇有种恍若隔世之感。
那个被称为老家的地方只是幢年代久远的老房子。典型的西南地区农村房,泥砌的土墙,瓦制的屋顶,下雨时从堂屋上方破损的瓦片中漏下的雨可以接满一整盆,滴滴答答的声音不绝于耳。老房子占地很大,正门前有大块空地,打了一口水井,屋后还有个大院子,近屋的那面用来堆煤,另一面用来栽种桃树和枇杷树,还有一些不知名的植株。房子刚建时也是用彩漆刷过的,但经年累月的风吹雨打下来,随着漆色剥落,墙面一片斑驳。这样陈旧的房子,却承载了三代人几十载的生活和我儿时最难以忘怀的时光。
那时我有一群可以“同甘共苦”的小伙伴。农家的孩子虽然早熟,却也偏不了爱玩的心性。上学之外的时光,我们都需要背着外婆特制的“围裙兜”去附近的山上“讨猪草”。为了偷懒,每每经过玉米地里的苹果树和梨树时,我们都会爬上树去吃一点,然后摘上半兜。那些果树往往高过玉米杆,运气不好的时候就会被主人发现,然后玉米地里就会开始上演猫捉老鼠的游戏,我们在主人的骂声中哈哈笑着跑远。为了进一步偷懒,我们会割山上最常见的“耗子草”,据说有点苦味,猪也不是很喜欢。结果就是我们背着半兜水果和半兜“耗子草”回家,排排站等着挨骂。有时我们也会从家里偷揣上一些洋芋去山上烤着吃,那种香味,直到现在想起来还会流口水。
麦子成熟的季节屋前的空地就派上了用场,大人们忙于收割麦穗的同时,我们就在空地上到处打仗,分成几个帮派,用麦穗做兵器,开始混战。待到战争熄火,大家筋疲力尽时,就生火烤麦穗吃。小时候也特别有创造力。晒稻谷的时候,旁边堆着的稻秆没人搭理,我们就拾掇了一些去给猪圈做装修,以期它们多长点肉好卖钱。实在无聊的时候,也不知是谁发明的用稻秆做成可以收拉的那种“小伞”,拿着满场子乱跑乱跳。往往一会功夫下来,那里就变成“灾难现场”了。
屋后的院子也不能幸免于难,那里曾经可是我们“过家家”的最佳基地。树叶子做成的钱,砖头砌成的房子,小圆果子烹饪成的菜肴,一群小萝卜头学着父母平日的做派,竟也颇像那么回事。这些场景,连着院里挺拔的枇杷树,描绘了我童年所有的美好记忆。
可惜这样的日子并不长久,几个舅舅相继结婚,有了自己的新房子,我也随父母去往外地读书,常年难得回老家一趟。后来有机会回去的时候,老家已不复最初记忆里的模样,焕然一新的平房,奔赴各地的小伙伴,被污染的河流和无趣的娱乐方式。
再后来,我站在老家门前的那条小路上目送外婆渐行渐远,转身出门踏上属于自己的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