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16日,建筑大师贝聿铭去世。
地球上栽满了钢筋混凝土,能让大众都知道设计师名字的恐怕不多,能把自己的作品响当当的种在4大洲、10个国家,每一个都让人如雷贯耳的恐怕更是寥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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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知道贝聿铭先生的名字,是在小学的美术读物上,那时我还把“聿”读作“律”。看着跟卢浮宫不太协调的玻璃金字塔,尚不知何为艺术、何为美感的我,却从心底涌起一种震颤。
再后来,国家大剧院的鸡蛋设计,不仅把设计师安德鲁卷入舆论,也让贝聿铭和他的金字塔再次成为话题中心。
玻璃金字塔与历史古建冲突太大,能不能换一换?——我想试一试。
金字体能否设计成圆角?尖角的实在没做过。——那这次我们试一试。
贝聿铭先生的设计,大都是一地、一国的地标式建筑,自然牵动着无数人的神经。大师用追求极致的态度和手法,让争论在时间流淌中慢慢沉淀,造就了一个个明珠。
忘了是哪位建筑师说过(你看,我真的不记得他的名字了):当建筑真正达到完美之时,它就会超越自身而成为艺术。
贝聿铭先生留下的,不仅是一幢幢房屋、一栋栋建筑,更是一种艺术,一种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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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作也是这样。
川端康成的作品给人一种不加修饰、娓娓道来的感觉,没有刻意的开头和结尾,也没有矫揉造作的过程和高潮。就好像是某天一个慵懒的午后,老人家叼着烟斗,感觉应该写点什么了。然后铺开稿纸,哗啦啦写完,文不加点,直接交给编辑发表了。其实川端康成对自己的文章堪称苛刻,不仅写作中反复修改,甚至已经发表的作品还会不断增删修改。修改的目的是让文字更加自然、更加浑然天成,让人看不出修改。
鲁迅也是这样。鲁迅说:“写完后至少看两遍,竭力将可有可无的字、句、段删去,毫不可惜。”对于文中虽然自己认为精彩的片断,或是苦心孤诣锤炼的字句,但只要与主题思想无关,就要下狠心删改,不能“心慈手软”。
有个逸闻。1949年,老舍在美国纽约大学讲座,一个中国留学生问到:“您的作品,一挥而就,一字不改。鲁迅作品,改了又改,最少十次。公与鲁迅,孰优?”老舍说:“鲁迅作品一字不能动,我的作品可以改得一字不留。”
除却舒老自谦之语,我们也能感受到老一辈文学大家对自己文字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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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很多鸡汤文,告给我们要追究极致的;也看了很多反鸡汤文,告给我们完美主义是不幸的源泉,追求极致会害了自己。
两种说法都没错,错的在听的人。
有的人以安稳舒适度过一生为目标,自然可以闲散一些;而要想有所成就的人,哪一个不是把自己逼出来的。
追求极致的道路很难很孤独,所以成功的人那么少。但也正是在这一自我折磨的过程中,他们在历史中留下了自己的足迹,让后人缅怀仰望。
“历史虽说是属于人,但重要的只在比较少数人身上。历史是关于全人群的,但在此人群中,能参加创造历史与持续历史者,则总属少数。”这是史学大家钱穆对历史的看法。
我们也说,大众是历史的创造者。
那么,你是愿当创造历史的乌泱泱的大众中的一员,还是那少数“参加创造历史与持续历史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