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冬将至,狂风没有嘶吼出声音,但却将整个暗夜席卷。路灯不稳的电压似乎已经投降了狂风。不一会儿直接不再亮起。这时,只听的一声男人的话语,“这该死的狂风又带走了路灯”。哐得一声,抵上了门。同时窗户里微微透出淡淡的光。
在房前的道路上,远方隐隐的出现一个黑黝的身影,动态还算利索,裹紧的衣服看出了佝偻的身形轮廓,走近些,头略微歪向一侧,背弯出了曲线。老妇人名叫瑞比安,裹着头巾,露出一副疲惫的神态,手里捏着两个易拉罐腿脚不利索的上了几节台阶后,便咚咚的敲响着木门,过了些许时间开门的是个老头,瑞比安的丈夫朱尔,个子不高,胖瘦均匀,大红色衬衣扎到了裤子里边,戴着一副老花镜,等老妇人进门后立马关上了门,老妇人将两个易拉罐装入了废品箱里,此时老头又伏在潦草的木桌旁就着那微弱的烛光翻阅着旧报纸。老妇人坐到他的对面,倒了碗水静悄悄的服下了药品,对面的老头有意地抬了一下眉头,接着道“这药还剩几颗,你今天不是吃过了”。老妇人暴躁的将脸拧成疙瘩,没再搭话,便径直的走向自己的房间,老头又抬眼瞥了一眼老妇人的背影随即转头望向手腕上的表,此时,墙上的钟表报了六下,老头起身走向了自己的房间。
狂风刮了一夜,六点的钟响了,老妇人早已起床收拾完门口刮来的杂物,转身进了门。丈夫也已洗漱完毕,又戴上了那似走非走锈迹斑斑的手表。老妇人摆放好餐碟,在不同大小的餐盘里各放了一块乳酪和三块吐司,牛奶倒的一般齐,碗碟里却装了不等的鹌鹑蛋。吃完药的丈夫仔细瞧瞧餐桌上的食物,心里默数着鹌鹑蛋的数量,随即选了一碗看似多的端到自己旁边,老妇人撇了撇嘴。用完餐后,两人前后脚的出了门。老妇人两手空空径直向左走,老头便驾着车向西去了小镇上。老头到达银行,查询了这个月的余额和那仅有的一只股票的营收。从银行出来神色略显迟疑,上车后便转弯去到医院。这是又来取药了……
老妇人靠着那双会很累却又停不下来的双腿,走了老远老远,这次的收获可不只是易拉罐,这次多了几个啤酒瓶和一支蔫了毛的扫把。应该是这一路的收获除此之外还有来自熟人的问候,鄙视,嘲笑。老妇人不会在意,决定再换个方向继续去走。在傍晚左右老妇人会准时到家,收获都会有来自别人门前的破旧信封箱,晒在院子边的豆荚菜,甚至都会有他人院子里的整只南瓜。这些收获同样也会带来那些他人背地的谩骂。他好像一直在装没事儿人。老妇人到家第一件事总是先整理所取得的杂物,随后去做晚餐。丈夫办完事情后总会在外边晒到太阳下山,与朋友畅聊后在驱车回家。在外边他可是一个正直善良可爱的老头。
吃着晚餐,传来咚咚的敲门声,老妇人起身开门,是邻居:“瑞比安婆婆有没有看见我放在门口的那双黑色的棉靴,可能是昨晚那古怪的风给吹到你这”老妇人摇着头:“很抱歉,没有注意你的棉靴。”邻居又道:“还有邮递员送错的牛奶…。老头朱尔有些不耐烦的反问道“为什么来问我们。抱歉,我们要休息了”,朱尔看着腕上的手表。邻居只好无奈告别。老妇人不在意的洗着餐碟,余光看到老头朱尔从冰箱取出一瓶牛奶。老妇人朝着朱尔说:“记得把瓶子给我放到杂物箱里,我要卖掉的”。老头照做了,喝完后便进了自己的房间,脱下脚上的那双黑色的棉靴放在了床下,便安眠了。手表自始至终都是指向同一个点数。这时墙上的挂钟又敲响了六下。屋子里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