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别赠山东张宝涛兄
我偶然地坐在这里,处于这个世界
末梢神经的位置,痛感微弱
即将向东横跨到另一个神经元
混乱的人群越过平行的铁轨
相互融化在了混浊的空气当中
火车啊,你总是以缥缈的艳遇为饵
诱使着游鱼般的人群
制造出一次次大地的撕裂与阵痛
此去之后的我们
或许也仅能削尖了头颅
双脚各拴住一条铁轨,在
冰冻得如人心般坚硬的
土地上,扎出一个个可供立足的针眼
修补被利刃割开的前后半生
——我与张宝涛兄同为支教老师,相识于大凉山瓦吾小学,共事一年。张宝涛兄犹爱乘火车,铁轨汽笛声中,阅历过于常人,同事遂赠以诨号“铁路狂魔”。己亥年末,我因故离开瓦吾,而张宝涛兄及其他同仁仍在坚守。临别遂以此三长两短式的随笔作赠,题名《火车》。秀才人情纸半张,以纪念这段笑闹岁月。己亥年腊月初四日深夜,未得入眠,草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