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候另一个自己
女孩安生,却不安稳,一副不羁的皮囊,可最真实的她其实最渴望安定。女孩七月,却不像七月那般热烈且绽放,而像一个原地转圈的陀螺,一生只在出生的城市里生活,可最真实的她其实最渴望的是流浪。两个人的内心都住着一个对方性格的影子,既彼此激发着对方活得如同世俗对自己的定义那般,又替对方活成了各自理想生活的模样。所以,从13岁的初识开始,两人形影不离,如同一个人。
七月直白的爱上了家明,家明暗恋安生却不忍拒绝七月,安生暗喜家明但也不忍伤害七月。所以,安生出走,流浪世界,就如旁观的世人对她所作的界定那般,她就该流浪,就该四处为家。为了七月,她行走天涯,哪怕渴望的眼神里带有哀求,希望七月能够让她留下来。因为,她也想有个安稳的家,结束从小就经历的流浪生活。可七月没办法留她,因为哪怕再要好的两个人,"有些东西是没办法分享的",比如同一个男人的爱。对家明自私的占有,让七月把安生送上了别离的车站。挥别的一瞬间,家明的玉坠从安生的颈间滑出,七月的眼神里写满了惊讶。她停住了追随火车的双脚,松开了安生紧握的手,一个人站在站台上望着安生离开的方向静默成泪人。这场哭泣,不是为别离,而是为自己隐约要失去的、不完整的爱情。这枚玉坠,虽是家明的珍爱,但在离别的车站上,或许只是一件离别的礼物,也可能是向安生说再见的方式。只是,于七月而言,情人的眼里,什么都容不得,哪怕是另一个自己一样的安生。
安生的小时候,活在破碎里,父亲去世,母亲总在出差。她,是一个没有家的归属、亲人陪伴的小女孩。正因为支离破碎的小时候,所以安生格外在意七月,因为有七月的陪伴、七月家人的关爱,就像拥有了完整的人生。所以,她愿意为了拥有七月而牺牲掉自己爱慕的家明,远走他乡。在他乡的每一封明信片里,不论笔调是欢愉还是伤悲,结尾处都是四个字——"问候家明"。 简短的四个字,饱含了不能言说的留恋与牵挂。可家明,或许从来都不知这些明信片的结尾,字字写满了对自己的默爱与牵挂。
七月与安生,几经分合,因为家明。七月最终明白,她占有不了家明,所以提出让家明逃婚,也用这种方式让自己走出陀螺般转圈的原地。七月与安生最后的相见,是在七月待产之前,她要把家明的孩子生下来。产后出血,抢救无效,死亡通知书的家属签字单平静地告诉安生:请您节哀。七月走了,安生失去了这个世界上的另一个自己,就在27岁。这种失去,如同自己离世。安生失声痛哭,悲恸成泪人。从第一次的车站挥手告别开始,别离不断上演,直到七月离世,别离终止,人世永隔。
七月懂安生想要安稳人生的憧憬,可为了自己的爱情,只能推开安生。安生懂七月想要流浪的内心,可27岁便终止的人生让流浪成为虚幻。因为深爱七月,所以,安生用笔名"七月"开始了一篇篇的连载小说。真实记录彼此的27岁之前,怀念七月。构造续写七月底27岁之后,圆梦七月。在小说的世界里,27岁以后的七月,不是夜晚天空的某颗星星,而是活的洒脱,奔向了诗和远方。
每个女生,或许都想要另一个自己,或者像安生,或者像七月。一起时,同吃一碗饭,同睡一张床。分开后,写明信片给对方,就像她生活在自己身边。然而,当我们长大了,一碗饭不够两个人的饭量,一张床也睡不下两个人。分歧与隔阂,包围在两个人的中间。可不论空隙有多大,总有某种深沉的情谊永远不变。
因为,她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