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生命的前23年里,我不太会做饭,不太会洗衣服,不太会做家务,学业一般,事业一般,爱好一般,身材一般,唯独好吃不一般。
家里是开小餐馆的,从来不会担心饿肚子,每天大鱼大肉小菜火锅,一年胖了十来斤。一个胖子的安全感来源于食物,如果她突然莫名的生气,不是姨妈来了,而是因为她饿了。
一个好吃的人却不会做饭,听起来像个笑话。偏执,固执,抑或是懒癌,反正就是不爱做饭也不愿意去做饭,这样的人放古代早饿死了?
母亲每年都会腌制腊肉和香肠作为年夜饭饭桌上一盘必备菜肴,今年也不例外。父亲和母亲一早就把新鲜的猪肉买回来,100斤肉兑6斤盐的比例,将猪肉抹满了盐,满满三大盆猪肉,腌制了一个星期,然后晾晒一个星期将盐水晾干,送往江南的外婆家。外婆家在农村,每年冬天取暖的主要设施就是柴火屋,一间黑乎乎的小屋子里堆着一小堆外公秋天从山上砍下的枯树,大家伙围坐在火堆旁,干枯的柏树枝在热烈的火堆里噼里啪啦的唱起了歌,袅袅的烟雾伴随着空气在人的头顶上飘荡,抬起头,腌制好的猪肉在柏树烟的包裹下由白变黄变黑,最后是黑亮黑亮的腊肉。
儿时的我就坐在火堆旁,听外公外婆讲很久很久以前的事,自个儿拿着火钳在灰堆里扒拉想要扒拉出宝似的,有时又在火堆旁埋下几个红薯,待我和小伙伴们玩完了回家再看看熟没熟,大多数时候是红薯在灰堆了烧成了焦炭。
过去的一年里,我一直在反复思考一个问题,人究竟为什么活着?想来想去,也没想明白,更多时候我想通过自己的努力去抓住些什么,避免自己遗憾。可是,渐渐发现有些东西就像流水一般,你是抓不住的,越是你要有觉悟想要珍惜却越是溜走的越快,那就这样吧,我就放他自由。
胃里一阵紧缩,肠鸣提醒我该吃些东西了。熏制好的腊肉肥瘦均匀,外公家田地里养的土鸡生下的土鸡蛋个小但是蛋黄却金灿灿的,那就给自己做个土鸡蛋腊肉炒饭吧,少油多肉多蛋,起锅时一点辣酱一撮葱花,香味四溢,大饱口福。
一般最后都会不一般,照顾好自己,吃饱穿暖,健健康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