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一直在恐惧。不知道为什么,在处于一种极端的状态,仿佛在寻找什么丢失了的东西,但是丝毫没有线索。
我们究极一生都在寻找——寻找那个,可以无论自己多么弱小时,可以一靠的肩膀;可以痛哭的角落;可以安放自己热忱的港湾。可是,结局不总是好的——或许,我们找不到他;或许,我们是幸运的,又很不幸,我们曾陪伴他,他却离去了。无论是怎样的结局,我们无法选择。
‘ 也许这是我这两天一直在找的东西。我路过灯红酒绿,纸醉金迷;我以为我看到的是鸟语花香,但很明显:我没有。我没有找到我想要的东西。失望,不满,怨恨。我恨这个世界吗?说不上。时光荏苒,我原来那心态早已随风而逝,我几乎快要感受不到之前那个敢于爱,敢于恨的自己了。很明显,一直以来的磨合,我已被磨平了棱角。我隐藏起之前所有的面孔,重新带上快乐的面具,用我的笑,用我的容颜,甚至用我的形体取悦路过的每一个人,只要他愿意为我驻足。
这,也不是我想要的。我绝不想取悦每一个人:它们虚与委蛇的笑容,使我反胃;像藤蔓一样的,摆脱不掉,但当与它们在一起,我便忘却了痛,只能看到眼前的快乐;我急切地希望有人可以带我离开这一切。
我不知道,当我从楼上纵身一跃时会发生什么。我把我打造得近乎完美,又有什么用呢?我坠地的那一刻,我听见惊呼了:它们惋惜着,露出像小孩子摔坏玩具时的面目;我听见,有人在叹气,这是一颗星辰的陨落。我虽听不见,但我看到:有人为我垂下眼泪。他们眼里,没有星辰,没有玩具。我曾是他们的陪伴。我是否完成了我的报复呢?好像是,但又好像没有。我决定停下来。不再怅然若失,不再苦苦寻找。或许当我停下脚步的地方,即是我应歇脚的地方。
每个人都在互相争抢,好像认定自己发现了所谓的天才;我深知我不算什么天才,我本就是带着伤痕出生。我非生来完美,只是我不甘。但身不由己,我被众多信徒推上了神坛,听着口是心非的赞歌,我像是听到了葬礼上为自己奏响的挽歌。我把下胸前的钉子,用滴血的脚行走着,路旁的玫瑰,被鲜红的血液染的有些发紫了;我拖着脚铐走啊走,会走到终点吗?可以停下了吗?想哭。又想起西西弗斯那样不停地将石头推上山头,我不知这一次,又是要到什么时候。
有那样一天吗?我可以随意地跑来跑去,像一个到了公园的小孩一样,不去考虑什么路,什么终点,路上有什么障碍。我是多么热爱奔跑啊,可以恣意挥洒自己的热情,但我所经之处,却尽是碎石沙砾,看见看不见的,明处暗处的,让我很是害怕。我尝试闭上眼,去做一个美丽的梦:那里,我不再是一个亡灵。摘下了,为我奉上的花环。我跑走了,在原野上,我感受扑面的风;感受一场一场如针砭入骨的寒雨;感受每一条河流,感受树木,用他们的纹路,挽留我。我很开心了。
会有那么一天。我回到那个地方。那里,没有取悦我的,我想要取悦的,仿佛简爱回到了桑菲尔德,奥利良诺上校,想起了父亲带他去看冰的时候,那份惊诧;盖茨比,又看到了那个,绿灯闪耀的地方,心爱之物,还是那一朵万花丛中不出众,却沁人心脾的小小雏菊。我要回去。我会回去。假如让你知道了世界的目的,你会害怕吗?我已经在路上了。
你在叹息云雾挡住了明月
月亮说你挡住了他数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