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蘼

“哥哥,哥哥,你看,你看这荼蘼花终于开了。”清风微抚,小湖边杨柳树下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少年正安静的看着书,闻其声,转过头看见一个小女孩正捧这一个花盆兴高采烈的向他奔来。

“允儿,慢点,小心摔倒!”少年合上手中的书温和道,“嗯,嗯,没关系的,哥哥你看,好漂亮!”女孩摇摇头,把花盆凑到少年手上,自己更是毫不客气的坐到少年轮椅放脚的地方。

少年无奈的摇摇头,低头看向手中的花盆看去,上面只有一朵摇摇欲坠,看似倍受欺凌的红色荼蘼,少年摘下花轻轻的插在女孩的耳际,女孩摇摇头取下花朵,起身放在少年手中,甜甜笑着说:“说好第一朵是给你的,允儿不能要!”

少年无奈的接过花朵放在书里当做标本,笑着揉揉女孩的头发:“允儿去玩吧!待会和哥哥一起回家!”“嗯!”女孩狠狠地点点头,欢快的离去。

那年,她5岁,他13岁!

……………………

“哥哥,呜呜~”“允儿怎么了?怎么成小花猫了?是不是谁欺负我们家允儿了?哥哥去帮你收拾他!”少年见女孩正趴在桌上哭得厉害,抱起她放在腿上,为她擦拭着眼角的泪珠,焦急地问道。

“哥哥,他们都说我是个野孩子,没爸爸也没妈妈,是哥哥从路边捡来的!以后哥哥也不会要允儿了”女孩不停的留着眼泪,“不会的,哥哥会永远陪在允儿的身边,永远不分离!好了,不哭了好不好?”少年小心翼翼的哄着女孩,“哥…哥哥,…我们,我们是不是就像电视里说的那样生生世世都不分离?”女孩抽噎的问道。

“嗯嗯!是…是!我们要永远在一起!”少年揉着女孩的头发说,“可是,电视里都是骗人的,我们还是会分开!哇!!”女孩哭的更厉害了,少年有点手足无措。

那年她9岁,他17岁!

………………

“上官允儿,你这个祸害,你凭什么独霸着晔华哥哥?”女孩被人推倒在地上手腕被蹭出了血,女孩看看推倒她的那个少女,她记得,那个少女就是一直缠在哥哥身旁的人,听张姨说过,这个少女以后会成为自己的嫂嫂!她是不会让任何人抢她哥哥的,洛晔华,这一辈子只能是她的!

女孩低下头眼神阴沉的看着自己的手腕,忽然抓起一块石子向少女砸去,“啊!血,流血了!”女孩嗤笑一声,不理会身后的尖叫声起身跌跌撞撞的跑走了!

“跪下!”女孩刚回到家,迎接她的是少年的呵斥声,女孩转身什么也不说面对着少年直直跪下去!少年不停地在一旁说教着,她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啪!”“上官允儿,你有认真听我说的吗?”少年一掌拍在身边的桌上严声道,女孩回过神来,突然对着少年说道:“呐!哥哥,对你来说我上官允儿和她邓家芸谁在你心中更重要?”

少年握了握拳,默不作声,女孩笑笑站起身擦干眼角的泪笑道:“我知道了!”往门外跑去!

那年她16岁,他24岁 ,他已不在年少!

………………

那天,她跑了出去,遇上了不该遇上的事,犯了不该犯的错!

她跟着人学坏了,才16岁的她,小小年纪的她,就学会了抽烟,喝酒,逃学,打架,甚至是吸毒,她和他的关系也越来越恶劣,这一直延续到她18岁的时候!

“上官允儿,你给我站住!”“洛晔华,我站住了又怎样,说吧!你想说什么?别再给本小姐唠叨那些话!有本事你就站起来追我啊!呵呵!”她掩嘴笑道,毫不拖泥带水的转身离去!“允儿!咳咳!你给我站住!”他滑动轮椅欲追寻,却不料一颗石子挡在轮下,成了他前行的障碍!

不远处的拐角,她倚在墙边嘴里叼着一支中华,火机在手中上下抛着!依旧掩饰不住眼底的落寞,上官允儿,你还真他妈的是个祸害!她自嘲道!……

“啪!”一个结实的巴掌落在她的脸上,她抬起头毫无表情地看着来人,她记得当初就是这个人给自己的毒,可是这个人并没有想到自己对毒品似乎属于免疫,他给了那么多毒品给自己吃,却丝毫没有要上瘾的迹象!

“上官允儿,老子找你很久了,原来你在这里!你跟老子来!”男人不顾是在大街上硬拽着她的手,“看什么看,没见她是老子的妹子啊!”男人似乎感到周围路人的目光大声吼道!“不去!”她甩掉他的手揉揉脸,也不反对男人说的话冷声道!

“去不去?” …………

两人在路上争执一番,依旧没出什么结果,男人开始没耐性了,盯着她咬牙切齿道:“再问一次,到底走不走?”她没回答那男人的话,而是转身往相反的方向走去,身后男人见了捏紧拳头,跑上去一推……

她身边是一条马路,远方一辆货车疾驰而来,时间似乎静止,唯有她在缓缓倒下,她伸手渴望抓住什么东西,却没有,怎么办?她还不想死!

“哥。。。哥!”她闭上眼,默声道,“哧啦”一声,一个温暖的怀抱抱着她,重重的落在地上,并在地上滚了好几圈,她身上没有预期的疼痛,脸上似乎有甚么滚烫水滴滑落,她睁眼看见了一个她十分熟悉的人正趴在她身上,嘴角殷红的血珠往下流落在她的脸上,“哥!哥!你怎么了?你回答我!”她瞳孔放大,抱着他坐起,不停地擦拭着他嘴角的血液!

他抬手揉揉她的头,安慰道:“允……允儿,哥……没事,你……要好好的!答应哥!一定要……要好好地,还……还要改掉所有……坏习惯,做……做一个好……好孩子!在……在哥心里面,你……永远……比任何人……都重要!若……若有……来……来生,我……我还做你哥!”语毕,手无力垂下……

“不,不!我说过,电视里都是骗人的,是骗人的!我不要来生,我只要今生!你醒醒!哥!哥!你醒来啊!醒来我们一起去看我们种的荼蘼,我们一起改我的坏习惯,哥!哥!”她哭得撕心裂肺,可怀里的人却毫无反应!

时间似乎静止,世间空无一人,唯有一本书在翻动,可它也停留在夹有荼蘼花的那页!

荼蘼 花开 -- 末路之美 … 开到荼蘼花事了 , 尘烟过 , 知多少?荼蘼是夏天的最后一种花,开到荼蘼了,便没有退路,也不能继续美丽了。多么绝望与颓废的两个文字。荼蘼花开代表女子的青春已成过去。

荼蘼花开,表示感情的终结。爱到荼靡,意蕴生命中最灿烂、最繁华或最刻骨铭心的爱即将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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