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依然是噼里啪啦的雨声,让人会不自觉地产生一种错觉:雨中的花花草草定在尽情地喝个饱吧。
其实,现在正是寒冬腊月,哪里有什么花草。可是腊月里不该是飞雪漫天的吗?可眼下这时而淅淅沥沥、时而哗哗啦啦的冬雨算怎么回事?
记得小时候,最盼着过冬天,尽管冻得龇牙咧嘴、哆哆嗦嗦,可是能玩雪呀!那时的冬天总是无比慷慨,从一入冬就时不时地下上一场。
有时零星地飘上几片雪花,刚一落地就化了,看得人心里痒痒的,就像那雪故意在逗引我们,跟我们捉迷藏。我们越是想让它们在地上多停留一下,它们就越是躲得快藏得严。索性不去管它们。第二天一早,往往会有大大的惊喜——地上下了厚厚的一层!我们就冲出去,以帮妈妈扫雪为名,挥舞起铁锹、扫把、小铲子……雪地里就留下了我们的杰作,也凝结了我们的欢乐。
有时那雪花莫名其妙地就纷纷扬扬地从天而降,我们一个没注意地面就全白了。忍不住冲进雪中,跑啊,跳啊,喊啊,叫啊——“大点,再大点”……那雪花果真就更大了,说是鹅毛一般绝不夸张!我们时而张开双臂不停旋转,好像可以像雪花那般飞舞盘旋;我们时而伸出双手捧住雪花,好像那飘下来的不是雪,是天女散落的花瓣;我们时而伸出舌头去接去品尝,好像那雪花的味道比砂糖还要甜……
有时那雪会下到比膝还深,我们就只好一步一滑、跌跌撞撞地踩着积雪去上学。那咯吱咯吱的声音也许是我听过最美妙的乐曲了。不小心滑一跤,满身满头都是雪,一边揉着酸痛的屁股蛋儿,一边乐呵呵地笑:“我成了老奶奶了!”小伙伴儿们也都哈哈大笑。走到学校就惨了,棉鞋已湿透,棉裤也湿了半截,到放学才能暖干,可回到家又是湿漉漉的了。如此循环,已成习惯。
那时候我们的手脚难免冻伤,红肿红肿的,甚至还咧着嘴,生疼……尽管如此,我们还是盼着下雪,下那种鹅毛大雪,似乎只有下大雪才是冬天。
后来我才知道,有的地方的冬天是不下雪的。我因此为生活在那里的人深深惋惜:没有雪的冬天得少了多少乐趣啊!
可如今,我们这里的冬天竟也很少下雪了。就像现在,窗外噼里啪啦的,是冬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