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头,拂面的柳枝和肆意的阳光,静静的躺在脸上。嘴角上扬,便是优雅的弧度。
一伸手就可以握住的云彩,在天边眨着眼。微风细雨的遥远,婉约成生命中桎梏的牵绊。绿叶红花的璀璨,了悟了生命的无常和命运的因缘。
这一辈子,那么努力的活着,只是为了不辜负自己。刚刚好的年华,在每一个路口遇见命中注定的每一段记忆。没有对错,没有平等,要的只是一份宿命、一份担当。遇见的每一个人,已是上天的安排,已是注定,又何苦执着于喜怒哀乐,又何必屈服和计较坎坷和平坦。
只是路过,只是前行,如何的挣扎,最终总要走过的那条路,是因缘际会;每一步往前或是停止,结局总是自己导演的惆怅。真的陷进去,如何走出来,若没有执着和纠结,只是心静如水,只是任他去留,是不是也就可以安然于现在。
曾经,真的爱过,全心全意。总以为丢了谁,自己就会痛彻心扉。而今,忽然明了,突然不坚持,真的就不爱了。放下了,心底的酸涩才会真的少了;念及,竟也可以只是云淡风轻。
感谢那些在生命中终于遇见的你们,或人,或事;是所有的相识成全了现在的我。是所有的伤痛喜乐,教会了我生命无常。不再害怕和担忧,该遇见的总会遇见,要离开的必定留不住。
若我的身边你愿意逗留,便可留下,不用经过我的允许,那是你的意愿;若我的世界,你要远方,那便启航,我不会执着于那个答案。必定是再无留恋,才会放弃。于我的去留,亦然,何必又苦苦等到那个答案。
那一山的翠缦,那一林的松风,那一野的麦香,那一坝子的烟草,那一脉的细雨,那一树的野花,那一眼的回眸:释然,亦逝去。是否真的来过,是否真的到过,是否也曾痴痴迷迷,是否也曾安安静静,是否也曾疯疯癫癫,是否也曾含笑落雨。又是一年四季翻飞,恍然只似梦里来过。
屋顶的小花园,栽种的十几种花草,而今别离了将近十年。可曾枯萎,可曾花期;可曾零落,可曾繁茂;可曾冰凉,可曾温婉。那一刻放不下的,原来只是心底的那份恐惧,离了岁月,离了生命,荒芜的只是自己。
努力,只是为了那个在花田中可以笑颜如花的身影;努力,只是为了那个躺在荒山的松涛中沉沉睡去的女子;努力,只是为了那个在黄土地上挥汗如雨的小女孩;努力,只是为了那追着麦浪远去的曾经。
努力,只是为不辜负自己。
最亲的谁,第一次泪如雨下,是为远方的一个谎言;再次落泪,却哽咽着咬破嘴唇,泪和血混着,却不敢出声,一夜,枕巾涟涟。
上辈子,一定欠了不少人,所以这辈子的泪滴和痛楚都用来偿还了。点点滴滴的落泪,可曾是为自己,为自己的软弱,为自己的疼惜,为着那一层层的嗜血的温柔。
也许上辈子也是个好人,或者是一株灵草,修行至今,此生获得这一具躯壳,浑浑噩噩在人世游荡。何年何月可曾幡然醒悟,了然这一生的存在,透彻这一生的悲伤。
想看看双亲,想听听他们的唠叨,想和他们一起在田间地头劳作。单纯的劳动,身体被泥土一层层涤荡;皮肤被太阳一层层晒得脱去皮层变成黑色;浑身的酸痛,梦里也可痛着醒来,也是知足的。
心在一点点的坚硬,一点点的麻木,何时可以只是纯粹的,简单的存在着,只是活着。
真的放下了,真的在慢慢荒凉。谁在担心我的归宿,谁在怜惜我的冷暖,谁在在意我的安然。只是一回首,再不见,再不痛,再不喜乐悲伤。
此生的因缘早已种下,等到的那个人,何时出现或此生不见,也可在此世安顿。
要自己坚信这里就是家,躯壳在哪里,心便要放在哪里。一点点的布置着环境,用力的呼吸和存在,只是告诉自己这里就是家。
那从家乡抱过来的薄荷,满满的一盆,终也死去,看着她一点点的死去,我知道那就是自己的生命,正在一点点的枯萎,一点点的荒芜,一点点的死去。你陪着买的拿一瓶幸运草,也死了,惊艳的没有过程,就像遇见过的你。
还有别的,其实那么努力,只是为了给漂泊的心留一丝牵绊,留一些眷恋。那丝丝缕缕的存在,便让心有了季节,可以荣枯,可以轮回。
努力,是为了不辜负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