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天观“雨人”

九洲芳文

晨起,我先到阳台观望,拉开窗帘向外面的世界问早安,万物仍在静谧中沉沉地睡着,昏黄的路灯柔柔地站在池塘边,平静的水面告诉我昨夜没有下雨,我欣欣然。

预定本周四去拍照,跟闺蜜约好今天去做指甲,我不喜欢在湿淋淋的天气出门,走到哪里都要拎着一把伞的麻烦,我在心里默默祈祷老天一定要争气。

雨天

我放心地来到厨房做早餐,但过了不一会,就听到窗外猛烈而急促的沙沙声,赶紧拉开厨房的窗子向外看,雨终究还是来了,下得很急躁,好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眼泪奔涌而来。看来今天的计划要泡汤了,心中不免有些怅然。

我依旧进行着晨间的忙碌,老公将女儿送到学校,自己也回了公司,又是周一,又是我一个人,雨天里可以在家独享一个人的惬意。

果断取消出门计划,灵活的工作时间,随时随地的工作方式,给了我更多自由切换的时间。

初春,微寒,雨天,很适合钻进被窝刷剧或者读书。想到这里,一丝快意掠过心头,不能出门的些许惆怅早已烟消云散。

将家里收拾妥当,我带着一盘水果进了书房,打开简书,完成日更,又到阳台观雨,密密的雨线时急时缓地撞击着地面,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意思,雨中的世界一片迷蒙,一片潮湿。

我拿了ipad,钻进被窝,打开收藏夹里的影片来选,一眼瞄到了《雨人》,阿汤哥主演,雨天看“雨人”,很符合意境。

曾经被阿汤哥的《碟中谍》系列圈粉,被那个无所不能的特工“伊森”迷得神魂颠倒,我总是会间歇性地中毒国外大片,快节奏的情节起伏跌宕,让我有一种欲罢不能之感。

毫不犹豫点进了《雨人》,又看到了那个俊朗的面孔,1988年的片子,阿汤哥还很年轻,虽然年代久远,但画质画面一点都不逊色,演员的演技也超级棒,只是对白的语速很快,我这蹩脚的英语听力还需要时不时借助下字幕,跟着电影中的兄弟俩踏上旅途,沉浸其中,感动其中,几次让我潸然泪下,感叹亲情联结的魅力竟是如此细腻又令人震撼!

查理和雷蒙

原来电影名字“rainman”是自闭症哥哥的名字“Rainmond”,因为音似而被幼年的弟弟当作自己想象出来的人物。

在电影进行到一半时,兄弟俩在浴室的对白,才对弟弟查理在开场中提到的“rainman”做了解释。查理一直以为“rainman”是自己幻想出来的人物,那个曾在他童年害怕时就会唱歌给他听,安慰他的人竟然是他与哥哥离别时,在他幼小记忆中留下的模糊影像。哥哥离家时,查理尚年幼,以至于他竟不曾记得自己还有个哥哥,误把“rainman”当成了自己的幻想。

发现真相的查理眼神里充满了欣喜,更令他惊讶的是哥哥清楚记得家的地址,哥哥离家的时间,那天是星期四——一个下了7.2英寸大雪的日子,查理隔着窗子跟哥哥说再见。查理恍悟,一直伴着他度过恐惧的“rainman”竟是哥哥临别时给他唱歌的记忆。

兄弟俩在浴室里哼唱起深埋心底的熟悉旋律,但查理不经意间随手旋开的浴池开关,使得雷蒙歇斯底里地癫狂发作,一边锤自己的头,一边喘息着大声喊“Hot water burn baby!(热水烫宝宝)”

查理若有所思,雷蒙当年被送进精神病院的真正原因,可能是雷蒙在无意中做了伤害查理的事情,在妈妈逝世后不久,爸爸迫于无奈将其送走。但从雷蒙经常会念叨的“我是一名优秀的司机”中,可以推测出,爸爸从未放弃过雷蒙,尽管他患有自闭症,不能与人交流,爸爸还是经常去看望他,并教会了他开车。

查理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切所冲击,下一个镜头就是查理亲自给哥哥脱鞋,按照哥哥的规矩放好鞋子,服侍他上床睡觉,之后还给哥哥买了随身携带的电视,他的内心因为亲情的感化而变得柔软起来。

我是流着泪看完这些镜头的。查理知情后的愧疚,雷蒙在自闭症中不能表达的可怜,爸爸为保护年幼的查理被迫将雷蒙送走的无奈,以及查理对父亲和哥哥复杂的情绪转变,各种情感交汇到一起,让我感受到了人性的复杂,善恶就在转念之见,因为不理解而怨恨,因为理解而释然。

查理之所以找到哥哥是因为父亲将三百万美元的遗产全部留给了雷蒙,他气急败坏地要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半,于是,将哥哥带离精神病院,开启了算计哥哥的七天之旅,还利用哥哥对数字过目不忘的记忆能力,在赌场上为自己赢得了一大笔奖金。

面对哥哥无休止唠叨后的暴怒,听到哥哥只言片语对问题的答复,查理慢慢走进了温情,融化了心中的怨与恨。我在想,父亲是不是刻意写下了这样的遗嘱,给兄弟俩创造了相认相亲的机会,本是一场赤裸裸的遗产争夺却演变成了一场兄弟相依的温情画面。

醒悟后的查理想拥有哥哥的监护权,面对即将到来的离别,查理道出了心中的不舍,看似木讷无感的哥哥竟然主动将头跟弟弟贴在了一起,那个将近一分钟的镜头,一下推进到了观众的心坎里面,兄弟俩迟到多年的情感在那一刹那间融合。走进一个自闭症人的内心,何其难,但查理做到了,因为亲情庇护,因为有爱相伴!

通过雷蒙,我们可以了解一下自闭症人的内心世界。雷蒙有着很强的生活仪式感,物品的放置,吃饭的时间,每餐进食的种类,定时观看每日的电视节目……他就在这种一成不变的刻板仪式中追求着一种安全感。

他说的最多的话是“I don't know!”不喜欢别人碰触他的身体,一紧张起来就会不停地絮叨,但在他心底仍然深藏着与家人共处的记忆:“一垒,二垒”的喜剧对白,一张发黄的与父亲的合影,时不时会用“D-A-D”的拼读方式喊爸爸。那些温暖的回忆让他感到安全,但一旦有创伤的记忆被激发,自闭症病人无法自控的闪回会让他以最激烈的方式反抗,捍卫他心中的善良与温暖。

“雨人”因为此电影也成了自闭症病人的代名词,他们关闭了对外在世界的心门,是生活在自己世界里的一群人,但他们并不是没有感情,只是不能用我们普通人的方式表达而已。

我们大众对自闭症患者知之甚少,他们是一个特殊的群体,世界上每八十八个人中就有一个自闭症患者,数据告诉我们这个群体并不是少数,我们应该理解自闭症病人并关爱他们的家人。

电影看完,我便枕着这份特殊的感动入眠,醒来写下这些文字,抬头望向窗外,外面已是一片阳光灿烂,若不是地面上留下的大大小小的水洼和有些潮湿的地面,根本不知几个小时前曾有雨水光临过。

雨水洗礼过的世界格外清澈,就如“雨人”的内心世界一般,澄澈而美好。

我凝视窗外的暖阳,脑海中闪过一个个感动人心的画面,但愿“雨人”的世界里也能照进这么温暖的阳光。

雨天虽阻止了出行的脚步,却让我走进了“雨人”世界的纯粹,雨天观“雨人”,留在心间的暖!

让我们用爱拥抱来自星星的孩子!

用爱拥抱

完稿于2021.3.15日15点32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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