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如果在冬夜,一个旅人》,我气愤了。必须要吐槽。不吐不快,如鲠在喉,谁也别拦我:卡尔维诺,你吓到我了!
有这么写小说的吗?不是为了愉悦大脑,而是为了对它进行疯狂摧残。感觉瞬间被你烧掉成千上万个脑细胞宝宝,然后又有亿万个艰难新生。
小说不是应该有个完整的故事,有跌宕的故事情节吗?你写的支离破碎,东拉西扯。主人公貌似有一个,却被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十本错误百出的小说牵引着,到处游荡,有时被绑架,有时被拘捕,有时像间谍一样和一本书接头,有时又像一个真正的读书人一样,坐下读书,却发现哪哪都不挨着……
你说:“一切小说最终的涵义都包括这两个部分,生命在继续,死亡不可避免。”但你的这本小说里,所有的小说只有开头。你还把这十部小说的名字连接起来,可它还只是一个开头!
你在考验自己,也在考验我。你考验自己在不同人物,不同时空中的移位大法,考验自己在不同类型,不同主题的小说中的大变活人。同时你在考验我迅速进入一部小说,迅速理解它,同时又在充满好奇的急切探究中戛然而止的心性快速调整能力。以至于到后来,我把你的每一章节的开始都视做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一个看不见的漩涡。我必须要缓缓迈步、小心前行,以便自己在深陷其中之前就可以轻松脱身。但这样真的不是一个阅读者该有的状态好不好!
原本想再多读几本你的书,再跟你好好聊聊。不如趁此多说几句。即便你会说我还不理解你,或者干脆说我和你在写作上还差了若干个银河系的距离。但你写你的,我看我的。我的理解可能不是你的初衷,但并不妨碍这是我的收获。就像我说的话往往被理解成别的意思,你的文字也会被各色人等理解得千差万别。这个你比我懂!
我读你的第一部小说是《看不见的城市》。讲真,这是小说吗?当时,我在一次视频会议上,读着你(为了你我真是拼了)。看着你忽而从古希腊城邦中走出,忽而又貌似从繁华纽约而来。你的话一会儿让我想大呼过瘾,一会儿又盯着电视屏幕,看着由电子信号传递过来的会议现场,却想怎样和你的脑电波相链接。
被你称为“关于人如何实现自我的经验的三部曲”:《分成两半的子爵》、《书上的男爵》和《不存在的骑士》,我目前只看了两部,就不说啥了。不过它们是最像小说的,充满了梦幻、奇幻和魔幻感。
再说说《帕洛马尔》。这本书的前言和开头三章我看了两遍。真服了你了,看个海浪,一个不断变化的、转瞬即逝的事物,被你从前后左右上下内外写了个遍,你说这是“视觉经验”。人家把电影拍成3D画面是为了票房,你把一个浪头写成3D画面是为啥,考验读者的观察能力是否如你一般细致到变态?
为了所谓的“思辨经验”,你对准了一位在沙滩上晒日光浴的女士。你来来回回从人家身旁走过,盯着人家的乳房看,从物质到精神到意识,天马行空地“默思”着。终于,你心里平静了,人家丢下一句骂人话,跑了。你图个啥?
先就这些吧,对你的了解和理解还不够。但是,为了安抚一下被你吓到的小心脏,我决定继续读你的书,提高自己的抗惊吓能力!
不过,卡尔维诺,你这么有才,诺贝尔文学奖的评审委员们知道么?还是因为你早早地就不理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