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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以前,我花了很长时间才渐渐地明白『我们』、『你们』、『他们』之间在群体上的区别。到现在,我又慢慢地理解了另外一对关于群体的概念:『少数人』和『多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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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维度的群体分类方式,是基于类似《未来简史》里面所说的群体中的『意义之网』。其中包括了公平感、正义之心、民主、上帝、金钱、国家、天子(法老)、公司等等。基于这些意义之网的某一些偏好而形成的群体,会对拥有对立意义之网偏好的群体产生敌意,从而区分出『我们』和『你们』。这也是大部分战争、冲突、暴力的根本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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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原始的人类来说,将『我们』和『你们』进行特点鲜明的区分,深深地根植于人们的心中,成为人类生存最基本的需要之一。并且,简单化的分类可以减轻人们的焦虑,因为这样能够忽略那些细微的差异。等下我们再说这些差别。虽然,经过漫长时间文明的驯化,人类减轻了付诸于暴力的倾向。但是这种对『我们』和『你们』的观念已经根深蒂固,依然会间歇性地爆发出激烈的冲突。
『他们』是中立的,对于『我们』和『你们』,有时候是一种无关的存在,有时候是一种可以转换成『我们』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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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种分类方式下,『我们』总希望消灭所有的『你们』,争取更多的『他们』。所以,这也是国家或者政府喜欢用的一种对群体的分类方式。
不过,『我们』的范围也可能会随时扩大,也可能随时分解,这取决于『你们』是谁。『你们』可以是其他部落,可以是其他族群,可以是其他国家,可以是其他人种,也可以是其他物种。每一种『你们』,都会产品一个相应的『我们』。
这是第一个维度的分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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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对于每一个『我们』,依然存在着群体的分化,也就是『少数人』和『多数人』。如果说前面一种分类方式,比较适用与『敌对』的社会,那么这种分类方式更适用于『和平』的社会。
前面有提到一个细微的差异,这种差异还不够造成冲突。这是每一个个体在追求共性之后对个性的诉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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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数人』可能是精英群体,他们制定了大部分的规则和意义之网。而『多数人』就是靠这些规则和意义之网才构成了联合在一起的『我们』这个群体。不管你是否赞同,这是人类从原始社会开始就一直没有改变过的。
这个层面下,『多数人』和『少数人』被阶层隔离,并随着社会的稳定而渐渐的固化。按照我的观察和理解,一个公平的社会,就到处都存在着可以用来攀爬而打破隔离的阶梯。一旦这种阶梯消失,『我们』的这个群体就会有分解的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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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数人』也可能是弱势群体,他们是分散在『多数人』的世界之中,成为被忽略的一些群体。在这个层面,这是一个对『少数人』越来越『友好』的时代。
得益于信息流动的顺畅性和公开化,少数人群体之间能很容易的就获得连接,从而形成一个在绝对数量上并不少的群体,这种数量和一般人能融入的『多数人』群体的人数相差无几。
最为明显的例子就是『同性恋』群体。以前,因为信息的闭塞,很多的同性恋者终其一生都可能接触不到另外的同性恋者,对于自己的不同乃至觉得“怪异”的取向有很深的自卑感和负罪感,这种对自我的不认同反过来影响了社会的不认同。然而,当现在信息畅通了,这些群体不仅有了科学的解释,也知道了自己并不孤独。另外,社会对他们的认可也是这样,以前的人甚至都不知道有这样的群体存在,所以一旦发现,越发觉得怪异,甚至觉得反人类。
互联网的存在,让『少数人』开始在感觉上不再少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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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少数人』群体的人数渐渐壮大之后,会出现一个怪圈。
当整个群体的人都在欢呼雀跃的时候,也许其中就会有一部分人开始了『觉醒』——是否自己也变成了大多数?脱离了原来那种『少数人』的特殊感之后,是否还是原来的那个群体属性?这个群体到底是被稀释了,还是真的是扩大了?一连串的问题就会出现,从而就会分化出更小的『少数人』群体。
因此,『少数人』和『多数人』是相对而言的,每一个人都在这两者之间寻求一种平衡。想要成为『少数人』还是『多数人』,可以看做是个人的生存策略,涉及到个人的价值观。没有哪一种是绝对地更优,只是对每一个具体的人来说有不一样的偏好。『多数人』能获得更多人的共情,而『少数人』能获得特立独行的优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