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育课,和同学踢球,走到操场中央草坪地块时,同学说,有人。足球在脚边停滞,看去,不远处,确是"有人"。
草坪侧处蒙上层被子,被子遮得严实,只露出两团黑发,隐晦的黑色,无从识别身份,而这两团黑发许是受了周围动静的影响,开始跳动不安,依是不现山水。体育老师问,男的女的,我说,不知道。光是头发,我是无法区分性别,以及年龄。女生的头发有长短之分,现时男生多是短发,追求个性,类似染发,年轻人可以染白发,男生也会留有长发。
我尝试去判断,目光停留在离被子不远处的一双靴子上,而后识得身份。食堂的工作人员便是穿靴子,在水泥路横行的时代,那种靴子便是他们的符号。吃饭时,我会注意身边有一双靴子走过,或是清理桌面的残渣,或是拖把泞湿地面。靴子在我的耳际,我的眼边,成了食堂,成了辛劳,也成了他们。
喧闹,被子终是揭开,看着背影,看着工作制服,是两位食堂的工作阿姨,不出料想。伴随着阵子失望,又心生希望,去猜想她们的心思。晴天向暖,午时晒却被子,逢着休息时分,在草坪上席地而睡,偏是又觉生分,便用被子将脸遮去,不成想下午来了许多人,躁动不安,时间近了,不如归去。
继续去踢足球。人来人去像是幻梦,本是稀奇,又生困扰。行到社会深处,这场幻梦又是一种美好,无提男女,无分年龄,自然率真,唯惧喧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