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喜欢“贴标签”,有时给自己贴,更多时候给别人贴。这不,徐志摩就被贴上了“渣男”,还有很多人都遭了殃,但今天就说 “徐渣男”。说他之前,还是忍不住说几句,人是多面的,人有善的一面,也有恶的一面,人也是善变的,善的能变成恶,恶的也能变成善,我们不能只看片面。我们没资格说什么功过相抵,只有尽力去惩恶扬善。希望大家在看一个人的作品时,能够注视那一瞬间的伟大,就够了。不费话了,我们看看徐志摩究竟是个什么人,在他的诗里。
“生,爱,死——
三连环的迷谜;
……
要恋爱,
要自由,要解脱——”《决断》
徐志摩是个单纯的人,生死之间唯爱而已。“生”,有对童年的追忆。“死”,有对墓地的缄默。两者之间用爱来联系,有爱则生,无爱则死,有爱死亦可,无爱生亦多。我打算从“生”依次说,但被一首诗打断了,实在不能为了省事而避开。
“恋爱他到底是什么一回事?——
他来的时候我还不曾出世;
……
从此再不问恋爱是什么一回事,
反正他来的时候我还不曾出世!”《恋爱到底是什么一回事》
这不是说“爱”在生之前就已经有了吗?那同样可以理解在死之后依然存在。怪不得,徐志摩将爱看得重于生死。从诗中跳出来,作为读者,我们不能认为自己做不到的事,诗人也做不到,我们可以不认同诗人的价值观,但要尊重诗人的生存方式。
还是回到“生”的话题,徐志摩自认是个有童心的人,因为只有孩子才不会“故作大人”。当面对大人世界的恼人的琐事和感情时,他总想回到童年,时时忆起那时的情景。
“我独自凭着船窗闲憩,
静看着一河的波幻,
静听着远近的音籁,——
又一度与童年的情景默契!
……
白云在蓝天里飞行:
我欲把恼人的年岁,
我欲把恼人的情爱,
托付与无涯的空灵——消泯;
回复我纯朴的,美丽的童心,
……,自然的鲜明。”《乡村里的音籁》
很多人都说自己有童心,可总让人觉得不太可靠,更像是临时讨好别人的伪装,他们连童心是什么都不清楚,天真的以为就是喜欢小孩,喜欢动物,也仅说说而已,需要警惕。徐志摩说有,我信,能看出他从心底生长出的喜爱,从信仰流淌出的回音。
“竹篱内,隐约的,
有小儿女的笑声:
呖呖的清音,
缭绕着村舍的静谧,
……
在这稚子的欢笑声里,
想见了天国!
……
我灵海里啸响着伟大的波涛,
应和更伟大的脉搏,更伟大的灵潮!”《天国的消息》
徐志摩像大多数敏感的诗人一样,再细微的枝节,再无名的陌人也能引发他无限的遐想,化成一流潺潺的诗行。
“一双小黑眼闪荡着异样的光,
像暗云天偶露的星晞,
……
只昏夜的阴沉,
与黑暗里的荧光,飞来你身旁,
来照亮那小黑眼闪荡的星芒!”《在不知名的道旁》
一个蒙脸妇人坐在地上,小孩蹲在身旁,黑暗中,诗人注意到小眼睛里的光芒。
“有一个妇人,有一个妇人
独坐在阶沿。
……
为什么伤心,妇人,
这大冷的雪天?
……
方才我买来几张油纸,
盖在儿的床上;”《盖上几张油纸》
昨夜妇人做了一个梦,孩子说冷,第二天就下了大雪,她来给儿多盖几层“被”。这两首有些伤感,悲哀,也许在徐志摩眼里,生就是死,死就是生,没有那么明显的界限。
“前天我是一个小孩,
这海滩最是我的爱;
早起的太阳赛如火炉,
趁暖和我来做我的工夫:
在这海砂上起造宫阙:
哦,这浪头来得凶恶,
冲了我得意的建筑,——
我喊一声海,海!
你是我小孩儿的乖乖!”《不再是我的乖乖》
关于“生”的一个写照,“纯朴、美丽,自然、鲜明”的童心,在他的诗里鼓舞着生,悲悯着死,至少在诗里,徐志摩有一颗天生的诗心。
下一期,说徐志摩最执着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