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物(第二十七章):家务活

小明很喜欢小蓝的人生梦想——做一个家庭主妇,在小明自己看来,家务活真是十足的烦恼,如果收入足够支撑,小明绝对会选择将所有的一切家务外包,因为小明觉着每天的24个小时根本不够用,所以总想在晚上抓一些时间,毕竟世界安静,无人打扰。

周末小明约小蓝在小书屋拍照,小书屋马上要关闭了,又有很多东西将会成为回忆,小明想定格留存一些美好。夏天只剩了一个尾巴,早晨的风有点儿凉,小明接到小蓝的时候,一阵风吹过小蓝的发梢,路上的树叶也随风飘远了一截,小明觉着秋意真的很浓了。

“你喜欢秋天还是夏天?”小明问小蓝。

“夏天,夏天热烈。”小蓝坐到了小明单车的后座上。

“秋天大家都不喜欢,但其实秋天之前是夏天——回忆果然是留不住的,总会被忘掉的,人们更愿意惧怕还未到来的冬天。”小明握住了小蓝伸过来的手。

“你是在感慨小书屋吗?”小蓝从身后环抱着小明,能感受到小明语调里的自嘲和无奈。

小书屋已经显出了一些疲惫,一个书架子已经腾空,钢琴也被搬走了,没有了之前的精神与素净,小蓝动手整理了起来。

“就这样吧,很真实。”小明已经调整好了相机。

“你想拍怎样的一组照片?”小蓝一边问一边宽衣解带。

“你的那个人生梦想——家庭主妇。”小明帮小蓝把衣服叠好收整到储物箱中。

“你为什么喜欢我的这个人生梦想?”小蓝找到了扫帚清理了起来。

“因为这是我不可想象的事情,我静不下心在这样的琐碎里寻找乐趣。”小明拍了一张小蓝的背影,窗户进来的光很柔和,小蓝的背脊在明暗变化里有着生命的活力。

“你不喜欢做家务还是不喜欢浪费时间?”小蓝摘掉了绿植上的枯叶,又浇了一些水。

“不喜欢浪费时间。”小明拍了一张小蓝双手聚拢枯叶的照片,枯叶有人护,又是小明最近失意心境的体现。

“还是因为太忙乱,时间哪有浪费不浪费之说,这一生的时间以死亡来论,不都是在浪费时间吗?关键要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样的生活。”小蓝的口气很像小明自己的,局外人的清醒,局内人的茫然。

“想要的生活你说会变吗?”小明拍了一张小蓝的胸部特写,虚化的背景是窗外的天空,是一条自由放肆的曲线。

“会变,我现在的人生梦想就不是做家庭主妇,我们只是会向往某种场景,然后把这种场景具像化为某种标签然后定义成一种梦想,其实真的身处其中,一定不是当时向往的模样。”小蓝在水池里洗干净了布子,重新擦拭了一遍棋桌。

“或者说梦想是偏执者的无理坚持,然后最终构架起那个‘向往’延展开的梦想王国。”小明拍了一张小蓝镜中的侧脸,长发别在耳边,有一种安静的美感。

“这个世界有两种人很快乐,一种是把人生交给了信仰的人,因为一切皆有答案;一种是把人生交给梦想的人,因为前路可期。”小蓝找了一块绒布,一颗一颗擦净棋子。

“那梦想也是一种信仰?”小明将镜头对焦到了棋子上,‘黑’与‘白’被小蓝赤裸的身体衬托出一种柔和的美感。

“人生总难逃开信仰吧,如果信仰是一种目标的话。”小蓝把四处堆放的书一本本重新码进书架。

“你说快乐是不是也是一种目标?”小明将相机中的照片筛选了一遍。

“是唯一目标!”小蓝靠前一步吻了吻小明。

“那我们做爱吧。”小明从来不会错过美人爱的邀约。

夏天的尾巴,风很凉,小书屋的初秋,春光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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