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家里很清静,没有来走动的亲友,也没有要去前往的房子。只是和爸爸以及儿子在家,睡到自然醒,然后收拾屋子,发呆,和爸爸一起准备晚饭,聊些有意无意的话。儿子自己可以玩耍,只是适当的会找我说些闲话,真希望他几年之后仍然这般的喜欢和我讲话,而不是如我一样,早早的就和家人变的寡言。
回想过往这些年,翻开微信里和妈妈的聊天记录,发现好多都是专业知识的请教,说的家常话很少,我有些后悔和她交流的有限。妈妈是个很有意思的人,坚强和乐观,每个认识她的人都是这样评价,所有的苦都是自己扛着,从小到大很少在她脸上看到软弱的表情,再难的事也只是皱皱眉,然后该如何面对便如何面对,仿佛只有别人和她去发牢骚,她很少抱怨,只有向前。我依稀只记得,有一年的冬日,全家人去一个山庄过年,我和她单独在一个屋子里,她才说,今年过的有点难,灯没开,我无法看到她脸上的表情,那一年家境变化很大,我也有诸多不顺,我只是和她讲,我也挺难的,但是明年会好吧。自那以后,我就很少听她说过她的难处。
可能是长久习惯了沉默,也可能是受父母的影响,我也成了一个不善言辞的人,尤其是对困难这些事上,更多想的是先把问题解决掉,而不是任由负面情绪掌控内心。这样的人诚然容易显得很可靠,也会让心里调节变的很难,因为无从宣泄,更多是用一些比如道德责任亲情之类强压住自己。晚上老舅打过电话给爸爸,让他过去过年,我说他这半年都不来看你,你大晚上的只为了一句抹不开面子就把我和你孙子扔家里么。于是拿了酒来,我们爷仨推杯换盏,当然小孩子是只能用饮料的,我说电话你不要接了,明天问起只说是喝多睡过去了。这才留下了他,晚上我弹了一段《云宫迅音》,爸爸在琴边也试了试,我说我给你打印谱子,然后他高高兴兴的弹了好一阵子,又接了几个好朋友的拜年电话,回屋子睡了。
于是我和儿子就在我的卧室里,我在电脑前,上着yy和游戏,和帮里的人聊天,看春晚的节目,又和狗哥他们玩了一会英雄联盟。儿子说要做什么新春任务,就一直拿着手机或者平板在玩,我也不管他,他忽然跟我说了一句,我好像两天没写作业了。我说反正过年,我不管你。然后他又继续的玩,有时候会凑过来,给我讲些我都快听不太懂的事情,又或者问我哪个道具好看之类的。希望他高高兴兴,可以一直没太多烦恼。虽然生活不会放过他,但还是希望他将来会遇到一个会让他在无光的夜里变成一团火照亮世界的那个人。就如同,我遇到了你。
看了央视春晚,又看了网络春晚,觉得好像自己还是更喜欢后者。响了一天的鞭炮在半夜一点的时候算彻底安静了,新的一年开始了,我的爱人,我不想去打扰你的好梦,希望那梦里有我,又或者没有我也行,但希望你要做个好梦,没有烦恼,无忧无虑,像一个童话里的公主一样,自在潇洒。想想去年一起走过的日子,我亏欠你的实在是太多,好像电影《卧虎藏龙》里面,李慕白说的最后一句话,我这一生浪费了太多的时间,我爱你。年纪小的时候我不是太喜欢看爱情片,可是现在却越来越容易被一些爱情的片段感动。许是心上疤痕多了吧,每次有风掠过,就难免疼的想流眼泪。
一个朋友说,明年想回吉林来过年,我说你不是在那边挺热闹的么。他说热闹是很热闹,但是很无聊,想把家人孩子安顿好,明年自己回来过年,清清静静的。他问我年怎么过的,我说睡到自然醒,然后想吃什么就弄什么,晚上打打游戏,和朋友在yy上随便瞎聊,和儿子和爸爸说说话,偶尔还能附庸风雅的泡泡茶,再不就把古筝的弦调一下,许久不碰难免会不准。他说挺惬意,我说你也行,只是你舍不得罢了。听着对话有点禅机的意思,只是很多时候各自有点无奈,没办法讲的太明罢了。
新的一年就这样开始了,我想把帮会的历史整理整理,只是每次都会有新的剧情发生来打断这个念头,现在退了联盟,处理很多事情,出发点从必须解决变成了尽人事听天命,轻松了很多,可以把这个事弄一下了,只是最近这一年风云变化,我又得先回忆一下,把大纲先补上来。去年几次提笔,却一直写不好开头,总感觉要么写的太琐碎,要么写的太古板,都不满意。今年写完大纲了,再重新琢磨这个事情。
其实我的难点,便是如何写你,我最重要的人,总感觉我这拙劣的笔墨写不出你在我心里那下凡仙人的模样。或许有个第三人来写你写我,会容易得多。但这么多年,我也找不到这样的人可以把故事托付。
新年的第一天,你搬去老房子的这么多天,一直也没和你好好说话,似乎去年也是很多俗事把我们讲话这事儿耽误了。这不好,你对我来说最重要,和你说话儿,哪怕是闲聊,哪怕这在是外人眼里最不重要的,对我来说,都是最重要的。
有你,才有野鹤闲云,不然我便是窗外的水,冬天化雪,夏天成雨,春日为露,秋天作霜,看着飘逸,其实都是跟着灰尘在浑浑噩噩的不由自主而已。
我,爱你,只爱你。
山,2021年2月1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