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12月。我转身离开身后奋斗四年之多的城市,道别了辉煌与霓虹,渐而远离了寒冷与干燥,却没想到南方比想象中还暖和。经已是小寒,却没有半点寒意。
刚下火车,脱去了身上的厚重,羽绒服夹杂行李箱里面,手臂一半的肌肤还在外面。冬日未能全然掩盖夏日的容颜,稍稍一挤,阳光就出来了。很暖,我很是欢迎这样的晴日,这种北方所没有的暖冬,而他们似乎也用这样的方式,欢迎我。
Hi,广州火车站。
2017.1月。听说北京下了初雪,这种消息,朋友圈的速度往往比新闻来得快。对的,这场初雪,刷屏了我的真个朋友圈。仿佛自己还在那头。
没几天,南方开始湿冷,尔后下雨。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能很好地预兆这份迟来的冷,或许是因为纬度的关系。它,分隔了南北,哪个稍稍先来,哪个稍稍晚点,都很预兆,也都很有意思。
终于要把那件厚重的羽绒服拿出来,却未能感觉寒意。我有点失望,也有点费解。失望是,没有了刺骨的寒风,意味着没有呼呼而视的哈气,没有迷人的雪花飘飘,更不用说情侣间双手紧握互相取暖之风情。
费解在于,冬已来,冻未就绪。
2017.2月。车上的温度显示7摄氏度,终于冷了些。家的那头,有一个小山头。与其说是一个小山头,不如说是一个4A景区,其绿化工作做得尤其突出。
山边,更具寒意。屋里面老爹跟老妈披上了羽绒服,裹得严严实实。棉袜,棉拖鞋,厚裤子,保暖衣,羽绒服,围巾,手套,装备齐全,抵御南方的寒冬腊月,虽早已不是腊月。而我觉得,不如在被窝里面缩成一团来得舒适且暖意浓浓。
被窝里玩着手机,那头传来了朋友的一个小视频:山间里面是雪,山里山外都是,还有朋友滑雪一小时的记录分享。
我想雪了。
我想起了当年站在雪地里面,刚哭完且脸蛋通红的我,那时候希望自己能有一张个人独照。我想起了当年站在雪里遇见的那只小狗,不知道它现如今还冷不冷。我想起了当年朋友苹果手机冻关机而我的小小诺基亚仍顽强生存的那份骄傲,应该不是骄傲,姑且称之为乐趣。
回忆起在雪地里面的种种,从3岁,到23岁,诸如这些过往的美好,并没有让我潸然泪下,只是纯粹地怀念。
2017.3月。刚过完农历新年,虽没有棉大衣相伴,但是北方的饺子,南方的暖冬,身旁的家人,心里的爱人,经已足够好。
这边的3月,对于我来说太陌生了。好像,那些不暖不冷,潮湿上火的日子这才第一次来到我的生命中。小区楼道,总是很湿。早上出门,地是湿的;晚上归来,地好像也未曾干过。也许是清洁阿姨早晚拖地,也许是湿气太重。我猜,是后者。
家家户户都紧闭门窗,紧得显然不容许半点风声从门缝里面溜走,或者不许外头的湿哒哒流入室内。连平日对门的饭香味,也在那段日子“隐身”了。
北方的干,南方的湿,要是你问我喜欢哪个多一点。不好意思,我真的没有答案。他们各自有其特点,也有其迷人且与众不同的地方。
北方的干冷之后,有雪。南方湿热之后,有暖阳。
月末,亦是季度末。这是一场暴雨过后的清早。开车出门,外面树红的绿的,风轻轻吹,身膀子一下子挺直了。整整齐齐,不知道是市政的功劳,还是他们自己的安排。端正地在路两旁,给每个过路的人,来往的车,敬礼,顺便问候一声——早安。
月初的时候,梁同学说:树的顶端,开满了木棉花;下面还是嫩嫩的绿叶。叶子好像在说,你尽管尽情地开放吧,下面有我呢,天气不好又怎么样。月末,我留心观察了一下,那边的木棉已经全然绽放,绿叶完成了它的使命,悄然等夏天到来。
咱们夏天见。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