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父母之间的爱情”,我们能想到的大多数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简单平淡,生活伴侣”等等一些与“爱情”好像挂不上钩的形容词,而那些生存在六、七年代的父辈之间,能存在像现在人轰轰烈烈、自由无束的爱情婚姻屈指可数。
至少,在以前我也曾经那样认为,甚至有时候会觉得这样的婚姻没有任何存在的意义。或许就是这样在我们年轻人看来没意义的爱情婚姻,经历几十年的风雨洗礼,才真正变得难能可贵。
我的父母就是在那种六、七十年代观念中,建立起来的家庭,平平凡凡的农村男女。我们家是那种“严母慈父”式的教育方式,至少在我上学期间我一直那样认为。以前,我多少对母亲的严教方式不理解甚至痛恨,有时候当我们相处的火药四射的时候,我会觉得母亲不可理喻,小时候都会觉得父亲怎么会娶母亲这么强势的女人。而我的父亲大人,就像许多电视里演的那样,与母亲的性格完全相反,会偷偷给我零花钱,会偷偷帮我卖我想要的东西,给我吃好吃的,和母亲吵架的时候也总会一言不发等母亲消气。
我记得2014年中央台播放了一部电视剧叫《父母爱情》,讲述的大概就是郭涛饰演的海军军官江德福和梅婷饰演的资本家小姐安杰相识、相知、相爱、相守的50年爱情生活。那段时间,我不耐烦的陪父亲看完了这部作为年轻人的我不会去追捧的剧情。而正是这部剧,让我看到了我的父母之间惟妙惟肖的爱情。
我开始注意到发生在父母之间不大不小的事情,比如:家里没人的时候,母亲出去上班前会在冰箱给父亲放上可以吃好长时间的饼;母亲总会对父亲发脾气,即使父亲感冒咳嗽,母亲也是会骂着说活该,但是会让我或者弟弟帮父亲拿药,骂着督促父亲看病;每次母亲打扫卫生,帮父亲洗衣服,会抱怨生气,父亲总是在一边傻傻的笑;父亲过生日的时候,父亲总会刻意告诉母亲自己马上过生日,母亲不是瞪眼父亲就是不理睬,但是当父亲生日到的时候母亲会刻意告诉我和弟弟也会给父亲精心挑选衣服;父亲和母亲每次吵架以后,父亲总会主动和母亲说话;母亲总会说父亲像三岁小孩;母亲每次去外面上班总会刻意告诉我让我照顾好父亲;母亲想吃什么父亲总会说,看吧你嘴馋的,不给你卖,但是隔天下班回家就会给母亲买回来,而且总会买许多种类;父亲总会偷偷拍许多母亲的生活照存在手机;母亲从外面打工回来父亲会刻意讲家里收拾的干干净净,父亲从外地放工回来母亲也总会刻意做父亲爱吃的饭菜;母亲总说当时媒妁之言时自己看不上父亲,其实父亲告诉我是母亲总找他;母亲总是很强势,但是遇到大事情总会自然而然依靠父亲;母亲对父亲总是刀子嘴豆腐心;父亲对母亲也总是耐心对待……
无意间,我竟然才发现其实每次父母之间都存在爱情。即使刚开始他们的融合不像我们现在人这么直接、热情和完美,但是几十年的经历和生活,让他们在无意间将彼此早已看做此生挚爱和伴侣。或许他们不会表达,或许他们还是那么平淡,或许他们也没有发现,其实他们直接自然而然形成的默契和生活方式,不只是因为几十年两个人之间的亲情,而其中更多的是彼此之间顺其自然拥有的爱情。这种爱情不绚烂,不明了,不轰轰烈烈,但是却夹杂在他们生活的点点滴滴,让人好生羡慕,但不会嫉妒,而只是莫名的憧憬和崇拜。
随着年龄的长大,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我开始更加了解到父母之间的相处的乐趣,也开始试着理解关心他们。突然觉得以前的自己有多么懵懂无知。
这就是我们家里的“父母爱情”,没有完整的故事,只有片碎的画面;没有电视里的曲折华丽,只有时长的吵闹;没有动人的场景,只有农村的养家糊口;没有刻意的关心,只有胜过任何语言的行动。
我开始真正懂得一句话:从前车马很慢,书信很远,一生只够爱一人!
作者:鱼泡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