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如若我不是我(2021.10.26)

    如若我不是我,我会是谁?

【1】愿君拾得惜相怜--赵灵儿


    少时玩《仙剑奇侠传》,李逍遥初入仙灵岛求药。景色如梦似幻,仿佛自己置身其中,嗅到了沁甜的花香,感受到了温软的池风。

桃间蝶逐落英飞,湖下莲踏碧波行。雾绕云间空山语,岛上何处觅仙灵。

    池间莲花竞放,有的含苞羞垂,有的花盘抱蓬,露珠剔透跃于莲叶之上,河喜翩跹戏于花丛之间。桃林环岸而生,落英纷飞与彩蝶起舞,林间莺啼与空山共语。此为与世隔绝的仙境,让人心神向往。

    玩到逍遥失忆,忘记与灵儿的种种过往,一种被负而绝望悲恸不可置信之感涌上心头,仿佛自己就是那个用靛蓝缎带绾起双马尾,轻裾蓝白的纤弱灵儿,含泪呢喃:“既不回头,何必不忘。若是无缘,何须誓言。今日种种,似水无痕。今夕明夕,君已陌路”。

    如若我是灵儿,我能否为了成全爱人的理想而选择悄然离开?能否为了爱人幸福而独自承受一切?能否接受命运安排,肩负起拯救万民的重任?如此这般,更觉灵儿善良可爱,心怀大爱,愿为爱牺牲。

  灵儿和逍遥相爱不易,相守更难。我非灵儿,但因灵儿,我更懂缘分不易,更应珍惜眼前人,父母渐老,付出辛劳一辈子,自己不能再任性,应反哺回恩,肩负起家庭的责任。

【2】增益其所不能--拟物


下文是高中时的一篇小作,当时长期失眠,备受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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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古开天辟地,

上引为天,

下沉为地,

天地间光芒万丈,

却惟我禁锢于黑暗之源。

混沌天地间,

几米寥渺微光,

使我明白,

漫无边际的黑暗外还有阳光。

黑暗充斥着天和地,

浊浪狂啸着,

挟足以破岸之力,

击打着海岩,

海岩不语,

抑或是它的呐喊吞没于海浪的嘶吼。

如若我是没有思想的海岩多好,

便足以隐忍一切,

不外乎可摧毁意志之“雾”。

黑暗堆砌着天和地,

风雨肆虐着,

挽足以平地之势,

蹂躏着弱柳,

弱柳无泪,

亦或是它的泪水已粉碎于暴雨的咽喉。

如若我是没有灵魂的弱柳多好,

便足以对抗一切,

不外乎可耗竭灵魂之“雾”。

黑暗盘旋在天和地,

如若我是野草多好,

如若我是断壁多好,

就无亲朋,

一枚孤星,

则天煞地煞,

一切重荷,

附带痛苦,

自然由我一臂独担。

只叹我就是我,

不是海岩,

不是弱柳,

不是野草断壁,

一切特权都不于我身。

欲目穷黑暗,

终得愿望见光明的圣宇。

可黎明后的血腥已盖于那份悲绝中的解脱。

戈折戟靡间,

倾颓欲起,

便没有豪杰。

上马披甲已失英气,

安有神圣回转乾坤?

其中苦楚,

于何人说?

“灵魂迷失在苍茫的天和地,

惟有坚强来支撑我身体。

灵魂赤裸在苍茫的天和地,

只剩最后的坚强来拯救我自己。”

------

    无眠的夜晚,夜色沉重到让人难以喘息,神经衰弱(代指文中的“雾”)折磨着我的精神和肉体。每每失眠,就感到头疼欲裂,脏腑在灼烧,对时间流逝而自己不及握住的恐慌,对自己不达父母期望而看到那双双失望面孔的焦虑。黎明的曙光是每个漫长黑暗的终结,可以让我停止忧虑,得到片刻休息。

    如果我是海岩,不会思考,就不会忧虑,不会感受到意志的瓦解。如果我是弱柳,就不会反抗,听之任之,就不会感受到精神的摧残。如果我是断壁野草,没有情感,何忧亲朋的感受,何惧别人的目光?

    如今的我,不是它们,但更似它们。我非海岩,不会停止思考,但于无意义之事,我可像海岩一样无须思考。不必为未知的明天而担忧,不必对已逝的昨天而惋惜,把握今天才可以减少昨天的遗憾和明天的忧虑。我非弱柳,不会随波逐流,但在无法改变之事上,我可像弱柳一般坦然接受,无力改变就去顺应,有力改变就去改善。我非断壁野草,我富有感性,在意亲朋的感受,但可像断壁野草一样,心无旁人。不重要的人对你的评价,不必在意,再优秀的人都无法做到让所有人满意,又何必强求自己去迎合所有人,做自己才重要。

    熬过黑暗和痛苦,生命会对你报之以歌。任何人和事,皆是你人生旅途的馈赠,助你蜕变成长,赋予你新buff,让你有足够的抗性来应对未知之事。

【3】醉作诗篇酒洒河川--骚人侠客


下文是《何必诗债换酒钱》的部分歌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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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就诗骨算来三百篇

浪掷秦淮长安风流李杜王白

余下十分便随意肩上担

权作金玉铜板相谢好人间

两分与月劳烦身前打点

哪处巍峨峰峦当借我悬来观

三分典高楼好与长风赴宴

遍寻可爱星子唾手一把玩

若趁游兴直到酣

千字文章不值钱

诗换花词换雪

再作檄文斗天官

何愁不得一样我

知交尽向话中添

唐解元嵇中散

且驰大梦任疯癫

敢夸洒落何须酒

不煮黄粱也称仙

镜湖桌白梅盏

等来春风恰开宴

四角天地也醺然

醉极自有桃李搀

快意只笔下讨

何必诗债换酒钱

两分与桥歇脚南北行船

欣然八方风物闲话半日茶碗

三分典流水润色枯瘦石山

又追着杨柳絮弯过小亭台

------


    赏歌一曲,可谓爽哉。仿佛我就是那逍遥骚人或是不羁侠客,看破红尘,毫无牵绊,仗剑天涯。呷口囊中玉液,踉踉跄跄。轻解衣衫,醉卧晚舟,携长风揽花香,洒琼浆拈星辰。掌灯作画醉邀梦中仙,摘花洗剑直语天上人。泪眼观花,露重花蕊共垂泪,思乡望月,玉盘知我应无眠。雁上青云寻秋去,鱼沉池底怨春休。云流缱绻谁人顾,一眼清霜任草秋。虚名臭禄众人逐,安能笑我痴且癫?天地为被风作马,醉游河山身轻燕。

    学生时期,鉴赏古诗,老师常说,诗人无病呻吟,伤春悲秋。我觉得实则不然,骚人是感性的,骚人自比花草,春去秋来,花草凋稀,共情花草,自然就会体味到花草的难过吧。哀悼之楚,寄情于景,“梧桐半死清霜后,头白鸳鸯失伴飞”。思乡之情,舒情于物,“遥知未眠月,思乡在渔歌”。这些是实实在在的情感,抒情有重,下笔有声,怎能称其为无病呻吟。若真能站到他们的时代背景下,他们的个人经历中,去看他们的作品,应该就不会如此认为了吧。

    本人偶尔书感于诗,旁人谓之矫情。某种情绪上头,发声感慨,被说成矫情,因不是白话,被说成卖弄文笔,确实有失偏颇。没有共情能力的人,写的文章是没有灵魂的。感性是心思细腻,敏感,易共情,绝非矫情。

    如若我是骚人,我能否身处陋室仍怡然自得?能否身陷囹圄还留存丹心?能否山河飘零仍固守旧土?他们的忧民之心,爱国情怀,轻权贵弃奸佞的气节,都值得我们后辈学习。

    我虽非骚人,但因骚人的旷世之作,让我领略到古文的言简意赅,字字珠玑,用词精妙,每每品读都是种美的享受。虽非骚人,但也愿把离愁别绪赋于诗词中,也钟情于舞文弄墨,酣畅淋漓直抒胸臆。于憾事,可随作一首:遥遥等待终有期,有期相见复遥遥。问心无愧犹可为,此生有憾再难了。于离别,落笔写下:秋至难留夏叶青,昼尽自有夜灯明。秋夏昼夜更有时,水倾人离何来替。我非侠客,但也羡慕他们逍遥自在,无羁无绊,也期望徜徉四海,问鼎五岳,酒洒山河,诗作流芳。

【4】共情万物,助长自己


    玩游戏时,我是游戏角色;写作时,我是文中所拟之物;听歌时,我是曲中人。我是我,也非我。只要去用心感受,去共情,你可以是万物,万物亦可为你所用,皆可为师,万物有所长,万物尤可取,增益己所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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